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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八面玲瓏
"不錯,"陳銘笑容玩味,點了點頭,瞇著眼睛對姚廣道:"姚廣老哥果然真知灼見,見微知著,我陳家在沒有徹底查清個中緣由之前,都還不敢妄下定論,姚廣老哥就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來頭,小弟真是佩服."
陳銘也不甘示弱,針尖對麥芒,表情平靜而淡漠,對姚廣微微一笑.
一看試探失敗,姚廣只好陪著陳銘"嘿嘿"笑了兩聲,繼續道:"哪里,只不過現在我聽到很多種聲音,其中一種就是這么說的而已——如今陳家和我們姚家,褚家同氣連枝,我們可不希望陳家遭到這些小人的覬覦,損失了什么.畢竟我們都是拴在同一條利益連鎖上的."
對于姚廣拋出陳家和姚家的利益鏈條來說事,陳銘一點都不驚訝,他心里面清楚姚廣的意思是什么,陳家平定安徽之后,的確在很多利益分配的問題是,把這兩個家族考慮進去了的,季家覆滅之后,姚家和褚家也分到了不少好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兩家和陳家地酸算得上是拴在一條利益鎖鏈上的,如果說陳家這一次在安徽折戟沉沙,那么他們姚家和褚家,從陳家手上獲得的利益,全部都要吐出來.
但是,顯然有人拿出了比陳家更大的利益,才有可能誘使這兩大家族反水.
"那么姚廣老哥你的意見是什么"陳銘笑得更加燦爛,端著酒杯,對姚廣說道,氣場上絲毫不懼,眉宇間大有一股指點江山的氣度.
"我哪有什么意見,就是讓陳少小心為上而已."姚廣笑著答道.
褚柳絮臉色微微一變,眼神古怪地瞥了姚廣一眼,她哪里想到,這廝一上來就跟陳銘劍拔弩張上了,真是要挑明反水的節奏,不由心頭微微一緊.
陳銘倒也云淡風輕,拍著姚廣的肩膀,笑道:"姚廣老哥多慮了,不過還是要謝謝姚廣老哥的關心,畢竟以后老弟我還有不懂的事情,需要詢問姚廣老哥的意見,畢竟老哥你年紀比我大,經驗也比我豐富,不過分地說,姚,姚廣老哥待人接物的禮數和哲學,隨便教小弟一點,小弟也能受用不盡了.我其實就是一個二世主,如果不是依靠老子奠定的基礎,估計就是一渣,哪里比得上姚廣老哥你.您就是我人生的導師啊."
這一番話,徹徹底底地捧人,陳銘把姿態降到了最低,臉上一副和顏悅色的笑容,沒有絲毫的抵觸情緒.
"哪里,老弟你言重了,指教不敢當,以后老弟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來和老哥我交流交流.大家都是朋友,自己人,不用客氣什么的."姚廣點著頭,眼神之中情緒復雜詭異,笑容卻依舊穩定地掛在臉上,簡單而樸實.
這種心機城府已經修煉得有一定道行的人,陳公子向來不懼,而且很喜歡跟這些人兜著圈子玩,他端起酒,敬了姚廣一杯,臉上滿是心悅誠服的表情,道:"那就如老哥你說的,以后多跟老哥你交流了."
"好說."姚廣點了點頭,殷勤道:"只要老弟你一句話,甚至有什么不開心的,都可以來找老哥聊聊天,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還有需要老哥我幫忙的地方,也盡管提,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
對于這種空頭支票,口頭承諾,楊偉是最喜歡開的了,反正無論好壞,張著嘴巴亂說,之后也不用負責.
對于陳銘的隱忍,嚴才五有些意外,甚至連一旁的褚柳絮都覺得氣氛不對,這是什么情況把整個安徽拿下來的正主,居然在姚廣面前一句句"老哥"喊得親熱,雖然說低調點沒有什么不好,但是這姿態也擺得太低了吧完全不像是陳銘之前的作風.
只有姚廣覺得沒什么大不了,陳銘的那一句句"老哥"他是當之無愧地受著,沒有絲毫禮讓和謙遜的表情,似乎是吃準了陳銘會跟他姚廣服軟一樣.
"呃……陳銘弟弟,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這時候,褚柳絮總算是有點看不下去了,陪著笑,插了一句話.
于是陳銘笑瞇瞇地舉起酒杯,跟褚柳絮介紹的這幾個人紛紛敬了酒.逐一了解之后,陳銘確定這些人都是姚家和褚家在安徽的外援,分布很廣,幾乎是縱橫了軍政商三界.
不過,在陳家面前,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上不得臺面.
陳家在安徽政界沒有人脈,除了姜承友那位省紀委的朋友,政界資源可謂稀缺,但是黃家的合并,卻極好地填充了陳家在這一塊的疏漏,黃國章在安徽也算是老泥鰍級別的人物了,圓滑世故,八面玲瓏,在市委甚至是省委,都有幾位大佬跟他關系不錯.
不過好在黃國章本人秉性也不差,愿意和他交朋友的政界大咖,也都是耿直剛正,不懼惑痞的人,否則一不可能在前段時間的政界大地震之中保留下來.
當日省紀委的人下來,手里拿著季乘化受賄地方官員的記錄,看名字點人頭,點一個抓一個,有受賄記錄的官員,早就在哪一次震蕩之中被情理掉了,現在留在安徽政界的,有在體制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官員,但也有兩袖清風的好官.
而這部分人,恰好都是黃國章所結交的對象.
所以.[,!]要說政界人脈,如今掌握了安徽大局的陳家,并不稀缺.
而這幾位坐在陳銘面前,所謂的軍政商界的大咖們,其實在陳公子眼里,算不上什么角色.
不過陳銘也不擺架子,和顏悅色地一一招呼了,然后記下姓名,也算是混個眼熟.
"陳銘老弟……怎么沒見著弟妹我記得之前拿下季家的時候,兩位的配合可稱得上是親密無間來著,怎么最近都沒有聽到這方面的消息"這個時候,姚廣端了杯酒,跟陳銘碰了碰,然后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她在金陵."陳銘瞇著眸子,點了點頭.
"也對,之前被季乘化那老賊抓去過一段時間,現在可得好好珍藏起來了,不能再出這種事情."姚廣端著酒,自顧自地喝了一口,然后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