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兒隨口問了我一句:“啥熟人?我認識不?”
我搖搖頭,跟宛兒說:“你不認識。但是我跟你講過,就是在威海的時候,給我結賬的那個小土豪,這次又給了我一筆錢,但是這是我忽悠來的,受之有愧,我怕他凍結賬戶,已經把錢都轉我卡里了,我跟你商量一下,這錢咋用?”
“有多少啊?”宛兒抬起頭,甩了一下凌亂的劉海,跟我說:“你是想覓下啊,還是想捐出去啊?”
“這錢不是勞動所得,拿著燙手。”我不好意思的跟宛兒說:“錢數不少,這么多個零。”我對宛兒比劃了一下,宛兒看完眉頭緊皺,問了我一句:“你這里有小數點兒后面的零不?”
我搖搖頭,跟宛兒說:“前面還有個六……”
“不能存死期吃利息嗎?”宛兒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我道。
我苦笑了一下,跟宛兒說:“那存個死期?”
宛兒琢磨了一下,跟我說:“你小子膽子真夠大的,多少錢都敢往兜里揣啊?”
“關鍵這不是我倆不是一條路的么!”我跟宛兒解釋道:“小土豪不會拿這個當回事兒的,但是對于我這種小土鱉來講,這就有點燒手了,所以我才問你的,你要是堅持存個死期存款,那我也同意,我聽你的!”
“這……”宛兒聽我這么一說,她也猶豫起來,跟我說:“要不然你就自己給自己算算,點香問問你的仙家,這錢留下能不能出事兒?”
“我覺得用不著點香!”我撇著嘴跟宛兒說:“一碗麻辣燙就能讓飛雪和清如給我算算。”
“你對她倆太不好了吧,就拿麻辣燙招待人家啊?”宛兒忍不住笑著跟我說:“咋說也得是過橋米線啊!”
“這不是重點,”我跟宛兒說:“重點是她們倆現在越來越沒六兒了,你知道今天她們兩個在你家干嘛么?”
“干嘛?”宛兒瞪著大眼睛問我:“不會是在我家喝酒呢吧?”
“我靠……”我本來想跟宛兒打小報告說她倆上網調戲弱智兒童的話都來到嗓子眼兒被我咽了下去,呆呆的說了一句:“你爸的酒保不住了……”
“啊?”宛兒拉長了聲調叫道:“不會吧?”
我一把拉住宛兒的手,跟她說:“還不會啥呀!我剛才壞肚子的時候就聽見她們兩個正研究呢!我疏忽大意了。我以為她們兩個是研究出去喝酒的事兒呢,你這么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她們兩個很可能是對你爸珍藏的酒下手!趕緊跟我回去救援!”
宛兒一把拽住我,差點兒被我帶個跟頭,我趕緊停下,扶住宛兒,問她:“咋不走了呢?”
宛兒甩開我的手。嘆了一口氣跟我說:“算了,讓我老爹心疼去吧。我倒不覺得對不起我老爹,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對飛雪和清如太不好了?她們倆也不惹事兒也不作人,就喜歡喝點兒酒,還不耍酒瘋,酒品多好。干啥要打擊人家的興趣愛好。”
宛兒說著,把胳膊上的套袖摘了下來,隨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跟我說:“去,把門鎖上,跟我上菜市場,給她倆買點兒下酒菜!”
“哦。”我答應了一聲,一邊回身去鎖門,一邊跟宛兒說:“其實我給她們兩個留錢了……”
“留多少啊?”宛兒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問道。
“十張呢!”我扣上門鎖,放下卷簾門,跟宛兒說:“絕對夠她倆吃飽飯的。”
宛兒疑惑的看著我,問道:“到底多少?十張多大面值的?”
還是宛兒了解我,我嬉笑了一下,跟宛兒說:“一張二十的。兩張五塊的,六張一塊的還有一張不知道能不能花出去的五毛錢紙幣。”
“我靠!”宛兒皺起鼻翼沖我叫道:“連個全家桶都叫不到,你咋好意思留的?一共就三十六塊五你讓她倆吃什么去啊?”
“我給她倆留訂餐電話了,一盤素菜十元,肉菜十五,米飯一塊錢一碗,兩塊錢絕對夠她倆吃的。還能夠買瓶飲料的呢。”
“你咋這么摳呢!”宛兒點了點我的腦門兒。急頭白臉的跟我說:“飛雪和清如這是瞎了眼了跟上你!”
“我這不是為她倆好么。”我委屈的跟宛兒說:“給多了不就買酒了么,我尋思喝多了不好,尤其是倆小姑娘,雖然這倆小姑娘估計比你奶奶歲數都大吧。”
宛兒狠狠瞪了我一眼。跟我說:“她們又不真的是人,你操那個心干啥?”
我一想可不是么,我這潛意識里面居然把她倆當成真人了,而且是自己的妹妹一樣,對付妹妹就要兇殘一點兒,要不然妹妹會反了教的。所以我才會給她倆留下個吃飽飯的錢,而控制零花錢,讓宛兒一說給我說醒了,飛雪和清如來到陽間多不容易,經歷了那么多波折痛苦,我還這樣對她們,確實有點過分啊。
我拉起宛兒就奔菜市場,跟宛兒說:“見著雞就買,今天給她倆弄個全雞宴,都要大紅公雞,不要母雞啊!”
宛兒不解的問我:“為啥非要大紅公雞啊?你能認出哪只燒雞是大紅公雞燒的嗎?”
“我就是隨口這么一說,”我賠笑著跟宛兒說:“你這實在脾氣還當真了,反正給她們做點兒全肉的就好,她們兩個不吃素。”
宛兒一聽,樂了,這一點跟宛兒很像,純純的肉食動物。
在菜市場瘋狂采購一圈兒之后,我跟宛兒興高采烈的往家走,這么多肉菜,美死個人啊。
路過名煙名酒專賣店的時候宛兒猶豫了一下,用提著大紅公雞的手指了指店門,給店門口正在曬陽陽的店老板嚇了一跳,以為宛兒要飛公雞呢。
宛兒問我:“天哥,要不要給飛雪和清如買點兒好酒啊?”
“買啥好酒?好酒又不上頭,對于她們兩個來講,那是沒勁兒!二鍋頭最好,”我跟宛兒說:“再說了,不要把你爸忘記了,他珍藏的有便宜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