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卻一直沒在劍南道得到推廣,隨了劍南道雨水多,氣候比較潮濕不利于鹵水蒸發外。關鍵還在于先期投入大,一般的鹽商不愿投這筆錢。
李昂便成了劍南道第一個吃螃蟹的人,12個長寬將近2丈的鹽池,已經挖好了三個。
螳螂坳一帶缺少柴火,這些鹽池總能曬出些鹽來,最差也能蒸發部分鹵水,增加鹵水的濃度,可以大大提高熬鹽的效率。
黃四娘這些天感覺過得非常的充實快樂。十年來,守著那個死氣活活的院落,人人避而遠之。如今鹽井上的鹽工偷偷瞄她的眼神,讓她變得自信多了,仿佛重新活了一回。
而有她在場,鹽工們干起活來,象不知疲憊一般,人人都希望自己在四娘眼中,是最能干的那一個,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李昂沒事讓她撐著油紙傘,到各個鹽池邊走一趟,黃四娘走得累了,李昂干脆弄了個肩輦,讓人抬著她去巡視,香風麗影所過之處,號子聲聲,鋤頭飛舞,場面熱火朝天。
如此一來,挖鹽池的速度比李昂的預計快了近一倍啊
伍軒忍不住說道:“老板,這樣挖鹽池的進度倒是快多了,只是老板讓自己的女人這樣拋頭露面,不妥吧。”
“錯她正式的身份,是大唐無雙鹽業有限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兼公關部經理,至于是不是我的女人,都沒你的份,少來試探我。你瞧四娘的眼神,別以為我沒發現,不比那些鹽工好多少。”
“老板,你冤枉我了”
“行,鹽井下有水,你跳下去洗洗,看能不能把自己洗清。”
伍軒噗哧兩下,答不上話來,便要遠遠地躲開。“站住把這齒輪抬上去。”李昂及時叫道。
之前鹽井提鹵,都是以人力一桶一桶地往上提,如果是單純的用鐵鍋熬鹽,也沒什么,但如今每個鹽井都建了這么大的鹽池,以人力一桶一桶地往上提,那效率太慢了。
李昂設計了一個他稱之為絞車的東西,在井里固定上一架長長木梯,上面有轉輪,轉輪上加裝履帶,履帶上固定著一個個提水的木斗。井上再裝一個研磨大的輪盤,以牲口拉動輪盤,輪盤上的齒輪帶著履帶不停地運動,木斗能不停地提上水來。
說白了,這是一部畜力水車。工匠把部件都打制出來了,現在李昂要伍軒抬上去的是最后裝的大輪盤。
這部裝置對于大家來說,新鮮得很,連見多識廣,把李昂的“集團公司”硬改成了“xx公司”的韋老頭,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李郎君,這看著有點懸乎,能行嗎”
“安了,韋老頭你暫時不會失業,趕緊燒你的火去。”李昂一眼瞧出他的小心思。
韋老頭卻不管,聽說不會失業后,高興地說道:“李郎君,這是用驢拉的吧,老漢趕驢很在行哩。”
“行,以后你兼職趕驢吧。”李昂讓伍軒把輪盤抬上去后,再吩咐工匠給軸子上了些油,然后說道,“行了,牽驢過來試試。”
“好哩”韋老頭生怕自己失業,趕緊把驢牽過來,熟練地套上。大家都緊張地看著,這東西是第一次,成不成的,大伙心里都沒底。
連黃四娘也結束了“t臺走秀”,回到井邊來。“李郎,這能成嗎”
“試試不知道了。”李昂看著她,也不禁感嘆,這少婦確實養眼“咳咳,韋老頭,讓你的驢慢慢走起來。”
韋老頭緊牽著驢,隨著驢的拉動,輪盤帶動履帶,履帶帶動著木斗,咔咔地轉動起來。開始驢還走得挺輕松,可隨著盛滿水的木斗數量越來越多,驢走起來越來越吃力,輪盤上的齒輪也咔咔直響,那樣子隨時可能崩了。
一個個木斗隨著履帶轉到頂端后,往另一面轉動時,斗內的鹵水便嘩的一聲傾入下面的小池子,然后通過溝渠流向寬大的鹽池。
大伙見果然成了,不禁大聲歡呼起來。李昂卻大喊道:“停,快停下這樣不行,太吃力了,齒輪支撐不了多久,必須減少木斗的數量,斗與斗之間的距離再長一點。”
旁邊的幾個工匠說道:“李郎君放心,這個不難。”
那些木斗是用粗繩綁著的,把繩子解開,取下幾個斗,再重新把各斗之間的距離調寬,這樣同時乘著水的木斗數量減少,整個提鹵機轉動起來輕松多了。
提水的木斗雖然減少了,但因為轉速加快的緣故,效率不減反增,一斗斗鹵水隨著履帶的轉動,嘩嘩地倒入鹵水池中。
“李郎真行,成了這回成了”黃四娘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差抱著他親一口了。
李昂在螳螂坳忙著大搞生產,火井城里,方趙兩家差點打了起來。成管派了個捕快趕到螳螂坳通知李昂后,李昂叫來方大牛,讓他先主持螳螂坳的工作。
目前主要是加緊多生產粗鹽,上百個大鐵鍋日夜不停地熬鹵,為了保密,暫不提純精鹽。等將來粗鹽囤積得夠多之后,再一次性提純,大批量投入市場,搶占地盤。是以由方大牛暫時管著不成問題。
李昂帶著黃四娘和伍軒匆匆趕回火井縣城。
顛簸的馬車上,黃四娘舒了舒那美好的身體,問道:“李郎,方家與趙家惡斗,咱們這般火中取粟,一下子把方家和趙家都得罪透了,奴家覺得有些不妥。”
李昂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正色地說道:“四娘,除非你什么都不做,否則總會得罪人的。況且我算不想得罪方家和趙家也不行了,彼此之間已勢如水火,再也存不得婦人之仁了。”
“崔縣令這邊,李郎,你別怪我多嘴,公孫靖宇年輕沖動,做事沒有定性,全靠他勢壓崔寅很是不妥,萬一公孫靖宇那邊有什么變動,崔縣令一定會變本加厲地針對咱們。”
“四娘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說白了,公孫靖宇的勢力對咱們而已言,終究是虛的,用來唬唬人可以,真要落到實處,未必好使。比如方公孫靖宇去說句話,便能讓他父親提崔寅的官嗎我可不這么認為。”
“李郎,既然你心里都清楚,那你還”
“好處我會給崔寅的。”
“李郎啊,以財力論,咱們遠遠不及方趙兩家,你還能提拔崔寅的官職不成”
“不錯,我是要給他升官。”
李昂話里充滿了自信,黃四娘看他不似在瞎說,可他一介布衣,說什么給崔縣令升官,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李郎,你拿什么給崔縣令升官”黃四娘彎下腰來緊緊盯著他,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胸口已經快壓到李昂臉上了。
這個從十五歲守寡,在深宅大院里寂寞幽居了整整十年的少婦,象一壇珍藏了十年的美酒,散發著誘人的醇香。
李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臉陶醉,黃四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胸口靠他的臉太近了。她的臉有些發燙,心跳也加快起來。
“李郎,你快說嘛,你有什么辦法讓崔縣令升官”
李昂呵呵笑道:“四娘,這事我先保密,今晚咱們請崔縣令吃頓飯,到時你知道了。”
“李郎,說嘛,您別逗奴家了。”黃四娘的聲音變得柔媚了許多,連旁邊的紅杏,也感覺到了自家娘子的異樣。
她敢肯定,算李郎君在這車上要自家娘子的身子,自家娘子也肯定不會拒絕那我呢
平日李昂經常吃紅杏點小豆腐,她今年也十九了,雖然沒有過男人,但和黃四娘虛凰假鳳的事可沒少做,只是那冰冷的角先生怎么能和真正的男人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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