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吸引了陸恒的注意力,汪福財不由自得一笑。
“你們這些新人可能不清楚里面的門道,說不定還沉浸在有資格參加年會的興奮中吧!不過作為老大哥,我得告訴你一句,這可不僅僅是一個聚會那么簡單。問你一個問題,昨天參觀生產車間時,對那些澆筑的車架有沒有映像?”
陸恒皺起眉頭,腦海里開始思索昨天的參觀所見,然而除了對設計中心有點映象外,嘈雜的生產車間幾乎沒有給他多大的記憶。
或許,有的印象也不過是那些火花四濺的機械手臂。
“這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陸恒問道。
汪福財嘿嘿一笑,夾著煙的手指不自覺的抖動,即使煙沒有點燃。
“沒發現吧,老弟。嘿嘿,讓我告訴你,昨天生產車間,三號位那個車架模型你見過嗎?”
幾乎是瞬間,陸恒神色驟變,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副總趙華帶他們路過三號車間時,一句話掠過,什么都沒有講。
由此可見,那個車間生產的車架模型有很大貓膩。
“沒見過吧,我感肯定現在所有正在銷售的現代汽車都沒有那種模型的車架,那么這意味著什么就呼之欲出了!”
“新車!”陸恒斷然道。
他也是在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一個已經澆筑出來的車架模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新車型,這代表著可以進行量產。
汪福財瞥了瞥陸恒,笑道:“反應不慢嘛!是的,那就是一款即將誕生的新車,說不定年會結束后,北京現代總部就會開始全力宣傳它,爭取上市。而我們每一年參加年會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得到最新車型的代理權。你總不會認為一款新車型出來,全國所有經銷商都可以同時進行銷售吧!”
陸恒接過話說道:“那按照這意思,很有可能第一批新車型的代理人就是參加年會的人了吧!”
汪福財點點頭,“不過這里面也有很大區別,那就是所能享受到的新車優惠。大家都知道,一款新車出來,價格肯定會虛高一些,過幾年回落下去。但成本卻是不變的,所以一開始你所進車價成本越低,賺到的也就越多。而且”
說到這里,汪福財停頓了一下,撓了撓他那顆光亮如新的光頭,有些遲疑的說道:“而且并不是新車就意味著賺錢,這里面有風險,萬一新車銷量不行,適應不了市場,用戶不選擇,那么虧本的就是我們了。進貨成本低的情況下,廠家會要求數量上的躍升,這就無形中增加了我們的風險。”
風險與利益共行,這不是任何做生意的人都知道的嗎。
陸恒微微一笑,然后陷入了沉思。
汪福財左右瞅了瞅,覺得不自在,扯了把陸恒。
“我們出去換個地方談,不能抽煙真是難受死我了。”
陸恒看了看汪福財之前夾著的那支煙,煙嘴都被其不時放進嘴里用口水給浸濕了。
他也不拒絕,就跟著汪福財出了餐廳,一路上邊走邊想汪福財先前說的那些話。
在浩若煙海的記憶之中,陸恒開始思索所有有關現代汽車的信息,作為一個對所有競品都無比了解的銷售精英,背下一個品牌的所有車型并不困難。
只是幾個呼吸之后,陸恒大致就推出了現代公司即將推出的新車型是什么。
也就是這個時候,陸恒心里一震,充滿期待。
現代悅動!
毫無疑問,現代在最近推出的車型將會是這一款中級車里的震世之作。
這是一款源于伊蘭特而高于伊蘭特的中級車,融合了法系浪漫和日系的節油特點,并且還保留了現代伊蘭特的超高保值率。
其競爭對手是東風標致307,豐田卡羅拉,本田思域,但其在銷售市場上的表現卻是近乎碾壓。
陸恒對他的記憶并不多,但零九年到一一年這一段時間,銷量全面壓制凱越、桑塔納、捷達等老牌車型卻是讓他記得格外清晰。
尤其是在一三年的一個報道上,陸恒更是知道了這款車的地位。
他是全球第四款達到百萬銷量的中級車,與其共同存在的無一不是中級車市場的佼佼者,分別是別克凱越、豐田卡羅拉以及福特福克斯!
而現代悅動與他們不一樣的地方也非常顯著,凱越、卡羅拉花了六年突破百萬銷量,福克斯花了七年。
悅動只用了四年十個月,五年不到!
所以,汪福財嘴里的風險在陸恒看來卻是完全不存在。
這只會賺,大賺特賺!
幾乎是那一瞬間,陸恒就想跑去將要展開年會的會場,找到總裁李,代理下這款新車。
只不過考慮到現在風聲還沒有放出,他也就壓制住了心里的沖動。
換了新地方,汪福財也沒有那么壓抑,掏出一個打火機,從左手抖到右手,右手手腕和手背抖動,五根指頭靈巧的將那個打火機上下顛飛。
完全不敢相信,這種動作會是在那個肥胖胖的手中做出。
啪嗒!
點燃煙后,汪福財深深吸了一口,扭過頭看向陸恒。
“還有個事也得跟你講講。”
陸恒抬手,“你說!”
“能爭取到第一批新車型的代理權自然是好,但不要渴求太多了。能拿到最高優惠的只有廠家直營店,以及那十個重點考察對象,其他人最好想都別想!”
汪福財語重心長的說道,在他看來能第一次參加年會就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事了。如果好高騖遠,追求更多,那只能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然而陸恒卻是莫名其妙的露出一個笑容,讓汪福財完全摸不著頭腦。
陸恒嘴角微翹,這就是蕭菲菲所說的需要他自己來了解得好處嗎?
果然非同一般啊!
吃過早餐后,距離年會開始就已經不遠了,尤其陸恒還和汪福財在一起聊了很久。
崇慶人和四川人,在很久以前其實就是一家人,自古川渝不分家,大致就是這個道理。
后面又陸續加入了一些人,汪福財幾個來自湖南、湘北的朋友,還有一個人陸恒很熟悉。
崇慶華亞現代的老總,韓樸生。
見到陸恒的時候,韓樸生面容古井無波,像是一點不意外陸恒會在這里出現。
“走吧,差不多年會也要開始了,可能一開就是六七個小時。反正也不是那十家有特別安排的座位,我們幾個朋友待會就找個位置坐一塊兒,還能吹牛打屁呢。”汪福財站起來拍拍手說道。
順便斜頭看向陸恒,“老弟,你第一次來,可能不太熟悉,待會跟我一起坐就是。”
陸恒突然覺得尷尬了。
六月到了,各地應該都是步入暑期,或許空調風扇都已經運轉起來了。不過我還是勸大家一句,睡覺的時候蓋上毛毯,不要向我一樣,一個激靈醒來,光著膀子被風扇吹著,窗外大雨傾盆。
若是當時有一張毯子,現在我應該就沒有這么難受了。
好了,我現在很高興,高興得差點哭了,剛才某個讀者感動了我,謝謝,真的非常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