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七百一十三章 雷霆手段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特種兵 | 鐵血 | 爭霸流 |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 銀刀駙馬   作者:銀刀駙馬  書名: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更新時間:2016-02-24
 
聽到吳長慶一連說了兩個“那便好”,大院君的心里更覺不安。

對于閔妃的下落,他并不清楚。

他只知道,是自己的夫人,把轎子借給了閔妃,才讓她成功脫逃的。至于她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由于害怕她可能發起報復,兵變的士兵們已經自發的在到處搜殺她,這也是他阻止不了的。

“王父閣下雖然德高望重,為貴民所擁戴,但也要明白,亂兵之中,居心叵測之人甚多,絕不可倚為干城。”丁禹廷說道,“昨夜來襲之匪徒,打的旗號便是除暴安良,擁戴王父閣下執政,然卻欲奪占城門,倘若昨夜我軍力不能支,試問今日王父閣下可安居于宮中否?”

“丁大人說的是……”聽到丁禹廷的話中隱含指責之意,大院君的額頭滲出了汗珠。

“此次兵亂現已有蔓延全國之勢,王父閣下不知有可對策?”吳長慶又問道。

大院君聽出了吳長慶的口氣也不善,明白乾國人這一次很可能是要罷黜自己,重新扶兒子李熙上臺,咬了咬牙,干脆心一橫,決定把現在這個爛攤子直接丟給乾國人。

“吳大人,我國已然讓閔紫英那個女人搞得烏煙瘴氣,我雖受軍民擁戴,執掌國政,而國事糜爛至此,我當真是束手無策,愧對萬民厚望啊!”大院君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垂首道。

吳長慶和丁禹廷立刻便明白了大院君的意思,吳長慶不動聲色的看了丁禹廷一眼,順著大院君的話說道:“王父閣下年事已高,驟逢如此亂局,無力收拾,個中為難之處,我們也都明白,既然如此,王父閣下便安心休養好了。我等代大乾天子巡狩,自當盡力幫助貴國。”

“這……也好,也好。”大院君心下大吃一驚,他當然明白乾國人讓自己“安心休養”是什么意思,但此時他已然明白自己的處境,只能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說了這么一句。

當日。乾軍便全面接管了漢城和王宮內外的防務,維持城內治安。并以北洋水師提督丁禹廷的名義布告示,安撫民心。

“今年六月(農歷)之變……頃者變告上聞,道路流傳,皆言爾國太公(大院君)寔知其事。我大乾皇帝用是赫然震怒,念爾國太公既知其事,必能得其主名……今提督北洋水師丁軍門與爾國太公諧商,歸政爾國國王,退居云峴宮。處人骨肉之間,全恩嚴義。我大乾皇帝自有權衡,必不于爾國太公有所深責,但舉動倉卒,恐爾上下臣民未諭斯意,妄生疑懼,大負乎圣意之高深,故爾告示。使爾等周知。……天兵既到,作亂者當速自省,若執迷不悟,雖遠必誅……”

一個月后,大院君知道自己已經被軟禁在云峴宮里時,他想要再有所動作。一切都已經晚了。

“天朝來的人這些天都做了什么?”大院君向一名家臣問道。

“回大人的話,天軍正以軍糧接濟京城。吳大人下令把天軍所攜糧米運來京城,作為軍士的俸米及民眾的糧食。”家臣答道,“京軍士兵前往天軍大營申訴,稱變亂因貪官拖欠軍餉過久,乏食而起,吳大人遂下令以天軍軍糧盡數補發京軍餉米。并設粥廠,周濟貧民,因而城中官民上下大悅,現如今兵亂已息,亂兵各安于位,城中秩序井然,已無亂象。”

“他們哪里來的這許多糧米?”大院君聽到家臣的回答,禁不住大吃一驚。

朝鮮政府拖欠京軍五營餉米共計十三個月,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而吳長慶竟然用乾軍的軍糧全額補發了這些積欠的餉米,迅速的平息了兵亂,手筆之大,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大人的話,聽說天軍的軍糧,均是由招商局的大輪船從海上運來,在仁川交卸后,以小火輪船走江面運來漢城,極為神速。”家臣答道,“京軍五營的餉米均已發完,現在正在補發各級官員的祿米。”

“乾國終究是大國,非朝鮮日本可比啊!”大院君感嘆起來。

他根本沒想到,吳長慶會玩這么一手,迅速而又有效的便平息了兵亂。

和乾國的情況差不多,朝鮮人“當兵”也是為了“吃糧”,因為沒糧吃,所以出了這場變亂,而有了糧吃,就沒人想著造反了。

其實不僅僅是平民百姓和普通士兵,在補發了祿米之后,朝鮮官員們也對天朝上國感恩不已,從他面前的這位家臣的說話就能聽出來。

“有那個女人的消息沒有?”大院君又問道。

“沒有。”家臣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沉悶的巨響,接著便是爆炸的聲音,嚇了二人一跳。

這是炮聲!

“怎么回事?”大院君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團淡淡的黑煙。

又一聲炮響,爆炸過后,大團的煙云升了起來。

“應該是又有天道教匪過來了吧……”想到那天看到的乾軍以槍炮摧擊東學道“義軍”的情景,家臣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那個袁蔚霆,當真是個厲害角色!”大院君也想起了那天早上看到的漢城東門尸橫遍野的情景,身上不由得陣陣的發冷,想借著亂局重新奪權的心,也瞬間消逝無蹤。

大院君并不知道,剛才的炮聲,并非是因為東學黨徒,而是袁蔚霆在率領麾下乾軍抓捕兵變魁首。

父親金長孫背著手在屋里走了一百四十六個來回,終于停了下來。因為金春永已經收拾好包袱,準備出門了。姜命俊攔在門口不讓他走。尹尚龍蹲在房間的角落里,仍然沉默不語。

金春永半低著頭,幾縷凌亂的頭發散過前額,幾乎遮住眼睛。他肩上斜垮著一個包袱皮的軟包,衣帶扎得嚴嚴實實,背后掛著角弓箭壺,腰里別著長刀。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姜命俊,“我再說一遍,不要攔我。”

姜命俊一步不退,堅定地說。“我不許你去。要走的話,也要等到明天早上。無論如何,今晚不許你走。”

金春永的手按住白楊木的刀柄,劍身在微微的抖。房間里的空氣似乎凝滯了,每個人的手腳都沉重如鉛,每一聲輕微的呼吸都如春夜的悶雷,滾過大家的心頭。金長孫掏出鼻煙壺。舀出一點烏黑的粉末,長長地吸了一口。無比響亮地打了一聲噴嚏。隨即,他晃晃腦袋,走到兩人跟前,按住兩人的手腕,“都坐下,都坐下。”

金春永皺了皺眉,這是他的父親,他沒由來地感到這個干瘦隨和的老人忽然變得高大而威嚴,言語中分明又有某些沉重而且不容質辯的力量。他松了手腕。后退幾步,靠著酒柜坐了下來。姜命俊也在門邊坐了下來。活木的地板有些微微的潮氣,天氣果然是涼了。

吉一進金春永的家門,他就覺得苗頭不對,幾個年輕人都已經收拾好行裝,一副出遠門的樣子。還沒等他開口問,金春永就迎上來。徑直說道,“和我們走吧,義吉。”

吉嚇了一跳,“怎么了?你還想接著造反?積欠的餉米,不是都發給咱們了嗎?”

姜命俊在旁邊冷冷的說道,“那是乾國人的毒計。讓大伙兒散了之后,好捉拿為首的人。”

吉大吃一驚,不由得鎖緊了眉頭,“怎么會這樣……”

那邊的尹尚龍一梗脖子,滿眼的血絲便要炸開。金長孫一把按住他,不讓他說話,自己卻扭轉臉來。平靜地說,“義吉,實情就是這樣,乾國人已經把王父大人軟禁起來了,又開始收繳各營的兵器,還派人去尋找閔氏妖妃,要迎她還朝。你可以想一想,她回來后,會怎么對付要殺她的人。”

吉環顧四周,嘆了口氣,“似乎我沒得選擇。算了,就跟你們走吧。不過,要容我先準備準備。”

“準備?怎么準備。”姜命俊問道。

“我得先備些貨,至少要到鄰近的村子走一趟,背些藥材回來。”

金春永皺起眉頭,“什么時候了,還顧得上備貨?”

吉耐心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們至少得做些偽裝。我個人能想到的偽裝,就是扮成送私貨的隊伍,”說著,他轉向姜命俊那邊,“你最好跟我去一趟,那么些藥材,我一個人背不動。還有,金老爺子,我們去村里這陣子,你最好把你的貨都備齊了。還有七天的干糧營具,一樣都不能少。”

金春永跟姜命俊對視一眼,點點頭,“你跟他去吧,我再備些東西。中午之前,你們一定要回來。”

姜命俊應了一聲,隨著吉便出門了。

中午的時候隊伍準時上路。金長孫沒有和他們一起,他說要是他自己再年輕個三四十歲,一定會跟他們一起走。四個人背著四件布甲、四張角弓、十二壺箭、二十幾斤各式草藥,還有每個人的武器護甲干糧營具,真個不用扮了,根本就是一支如假包換的送貨隊伍。

尹尚龍很不忿。按照他的意思,大家就該一早出發,輕裝簡行晝夜趕路,可惜大家不是很在乎他的意見。走了沒多久,他就累得滿頭大汗,忍不住抱怨道,“我們在干嘛?背得像駱駝,走得比熊還慢。沒等乾兵來追,走也走死了!”

姜命俊呵斥道,“閉嘴!聽小鄭的沒錯。我們這樣的打扮,才敢在大路上碰碰運氣,走起來也快的多。”

尹尚龍惱火地說道,“我怎么覺得自己真的在送貨。上了大路,不如干脆雇匹馬算了。”

吉一笑,“尹兄弟說得不錯,我正有此意。”

尹尚龍氣得眼珠子都爆了,可看到金春永和姜命俊的臉色,又不敢發作,只要有勁往暗地里使,幾乎把牙齒咬碎。

不過金春永心里也存了類似的疑問。

他們到底是在逃亡,還是真的在送貨?背了大堆的貨,隊伍走得果然緩慢。四個人里以尹尚龍最為瘦小,但他性子最烈,偏要背的最多。走了十幾里出去,他便有些上不來氣,漸漸落在隊伍最后。金春永和姜命俊有心幫他分擔些,可明知道他的脾氣,便懶得答理他。尹尚龍掉在隊尾,腳步沉重。兩眼發虛,心里十分惱火,也不好發什么牢騷,只好自個兒在那兒咬牙切齒地嘟囔,“要是這樣,我也不活了,決計是不能活了。還不如和乾人拼一場,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二里地的路程,他念叨了百八十遍,金春永聽得心煩,忍不住回頭罵他,“給我閉嘴!老老實實趕路,累了就說一聲,別給我亂放屁。”

尹尚龍一梗脖子,“不是我胡說,你自己說說。咱們這速度,能逃得掉嗎?”

金春永不耐煩地說,“讓你干啥就干啥,哪來那么多廢話。”

尹尚龍悻悻地低下頭,金春永雖然罵他,自己心里也沒底。思量了半天,他決定還是跟吉談一下。他停了幾步。等吉走到他身邊,便拽住他的袖子,“噓,”沒等他開口,姜命俊就打斷了他的話。金春永后頭看去,姜命俊表情凝重一言不發。正支楞著耳朵傾聽什么動靜。

三個人疑惑地停下來,仔細留神四周動靜。

姜命俊突然低低的說了聲,“有人來了,我們得隱蔽。”

大家還沒聽出多少門道,不過也按了他的吩咐,揀了幾顆大樹,藏了上去。尹尚龍似乎還要發些牢騷。卻被金春永按住腦袋,動彈不得。

四個人藏在茂密的枝葉中,等了一陣,什么也沒有發生。只有幾只叫不上名字的蟲子啾啾的叫了幾聲,也不怕招來饑餓的鳥兒,當場給擒了做晚餐。吉有些耐不住性子,悄悄探出頭,向對面樹上的姜命俊張望過去,可是看了好幾眼,硬是分辨不出來人藏在哪兒。他心里嘟囔,“藏的可真好啊,自己人都找不到。”于是便要探出身子,喊他一聲。突然,遠處似乎有人影閃過,他嚇了一跳,定睛看去,卻又沒了蹤影。對面樹叢中伸出一只手來,帶著鹿皮的護碗,向他打個手勢,意思是別動。他收了姜命俊的信號,自然是一動不動,心里又在嘀咕,“不知道他這護腕,是自己做的呢,還是在仁川城里買的,做工看起來還是不錯的。”

那邊的樹上的金春永看不到這邊的情形,他一手按著尹尚龍的腦袋,一手把眼前的樹葉撥開條縫隙,往外張望。

果然有人來了。

那似乎是一支乾軍的巡邏隊,七八個老兵,看不出有軍官,紅色的軍服很是整齊。

姜命俊默默地數著,前面是四個槍兵,都背著步槍,其中兩個腰間掛著長刀,兩個腰間掛著短槍;最后那個年紀最大的,臉上有條顯眼的刀疤,腰里別著一把短槍和一把短刀,肩上還掛著步槍,腰間是滿滿的子彈帶,看起來是帶隊的老兵。

這支隊伍顯然是一支經驗豐富的巡邏隊,在林子里悄悄地走,只聽見腳步沙沙的響,動靜還不如一只鹿。四個人藏在樹上,大氣都不敢出,只盼著這支兇神惡煞的隊伍,早一點走過去。就連金春永胳膊底下的尹尚龍,也都屏了呼吸,老實得像塊石頭。

姜命俊眼看著隊伍從南邊折過來,一步步逼近過來,走過他們藏身的樹下。隊伍毫不停頓的前行,很快就越過了他們的藏身地,姜命俊松了口氣。

突然,隊尾的刀疤老兵停下步子,彎腰蹲了下來,伸手撥拉了幾下面前的枯草地,仿佛發現了什么。姜命俊的心臟驟然收緊,血液涌上眼球,額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那老兵左手按在槍柄上,右手拂過草地,似乎在計算了些什么,然后慢慢回過頭,一點點掃視身后林子里蔽日的濃蔭,目光所及,似乎有刺骨的寒冷。樹上四個人都覺得與這人目光相交,一個個脊背發冷,眼皮發跳,幾乎要按耐不住,從樹上跳下來與他拼命。

不過那人看了一圈之后,手卻松開了槍柄。姜命俊清楚地看著他的刀疤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居然還輕松地打了個呼哨,轉身追趕隊伍去了。

大家長長地出了口氣。

等到那巡邏隊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遠方很久以后,四個人終于從樹上躡手躡腳的溜下來,整理行裝貨物,重新上路。尹尚龍再也不敢造次喧嘩,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

傍晚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河邊,也看到河邊蜿蜒而行的那條大路。吉給他們講,再往前不到一里,就可以看到第一個驛站,他們可以去驛站雇上幾匹馬,腳程能快很多。尹尚龍聽罷不禁瞪大了眼睛,“真的要雇馬?他們不會認出我們吧?”

吉從懷里掏出一塊雕飾精美的薄薄的金屬牌,借著林子里彤紅的陽光給大家看,“這是統理機務衙門發的通關令牌,走大路通行無阻。不管你是哪里人,哪怕是一條狗,嘴里叼著令牌,誰也不敢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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