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還沒有掌握詳細的信息,根本分不清殺死學生的到底是變異野獸,還是這些來歷不明的生物。
岑牧見識過灰袍人的厲害,一般的學生遭遇到他們,恐怕就是連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岑牧覺得自己有必要去阻止它們的獵殺行動。
待傷口閉合,岑牧開始檢查自己的狀態:
背部三條傷口已愈合,結痂,再過半個小時,痂皮就能脫落,恢復如初。
體能儲備95,狀態良好。
岑牧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空放進背包,羿已裝備,現在是生死關頭,學院也已宣布競賽結束,沒有必要再隱藏自己的裝備,岑牧干脆戴上兩只碩大的鋼鐵之拳,郝拉克勒斯之拳,這是對付那些怪異生命的利器。
然后,岑牧張開感知場,四下搜索目標,距離自己最近的竟然是被他偷過背包的學生,這倒是可以理解,因為岑牧本來就沒有跑多遠,不能理解的是這個家伙,竟然又把自己藏了起來,這回直接把自己藏在另外一個樹洞了,用泥土和樹枝把洞口堵死,龜縮到底。
這家伙難道是烏龜生的嗎?
看來不少人對于學院的通知有自己的解讀,人多確實安全感多一些,但是更容易暴露行跡,反而不如自己隱藏起來,可是他們不知道這種隱藏根本無濟于事,等于自掘墳墓。
岑牧走到那棵樹下,敲了敲樹干。
里面沒有反應。
岑牧又敲了敲,說道:“別躲了,出來吧!”
夯實的土墻被一腳踹開,一個腦袋從樹洞里拗了出來,左右張望。
“干嘛?別打擾我休息。”說話是個板寸頭的少年,濃眉大眼,渾身充滿一股樸實的味道。
“你沒聽到學院的廣播?”岑牧把一個背包扔到他手里。
“聽到啦!怎么了?”少年隨口答道,然后他看到這個包,和被隔斷的背帶,頓時,豎起濃眉,嚷嚷道:“嘿!剛才就是你偷的我的包,對吧?快把序號牌還給我,你這個小偷,否則,小心我揍你!”
岑牧不耐道:“我不跟你廢話,我剛才碰到了學院提到的怪東西,你的藏身本事連我都瞞不了,怎么能瞞住它?要不是它先跟我打起來,你差不多已經是個死人了!現在要不跟我走,要不你自己待著,隨便你。”
“真的假的,那是什么東西?!”少年緊張道,然后他看到了岑牧的雙手,好奇道:“誒~你這個家伙作弊嘛!這是什么拳套,看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岑牧沒有理他,甩給他一個背影,說道:“我走了,路人甲。”
“咱們……去哪?喂!我不叫路人甲,我叫陳遠飛。”
“走吧!陳遠飛。”
就這樣,岑牧沿路又拉了三個人同行,然后他手里的信號接收器開始波動,是陸氏姐妹在呼喚他。
這個呼喚在他意料之中,不過發生在這個時間,又在他意料之外,他原以為當學院通知完畢,陸氏姐妹就應該發訊號了,然后,一直等到現在,才接受到信號。
難道她們遇襲了?!
岑牧微微皺眉,低聲道:“我有朋友遇到危險了,你們跟緊點。”
五人風馳電掣,在叢林一路狂奔,不消半個小時的功夫,便找到了陸氏姐妹,情況還好,不光沒有岑牧預想到了襲擊,他們人還挺多挺熱鬧。
“耶~岑哥哥來了!”陸露佳如歸林的乳燕,飛快跑過來,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只是一個動作,就讓岑牧吸收到足量的仇恨,這里已經有一撥人了,一共十人,其中兩個還是岑牧的熟人,正是昨天晚上被岑牧綁起來的兩個家伙,被蚊蟲叮了大半個晚上,整個臉紅腫不堪,平白胖了一圈,想來疼癢難耐,生不如死,他們看向岑牧的目光即怨恨,又隱隱帶著些畏懼。
“你就是岑牧?!”一個高個子男生走到岑牧跟前,睨視他,說道。
“我是,你怎么稱呼?”
那人頗為自得地笑了笑,說道:“我叫什么,你就沒必要知道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把你身上的序號牌全都交給我,我允許你跟我們同路;第二,你不想把牌子交出來,然后被我揍一頓,拿走你所有的東西,然后你滾蛋!菜鳥,你選吧!”
一旁有人豎起大拇指,說道:“龍哥威武。”
陸露佳忿忿不平道:“你真無恥!剛才還說想見識見識岑哥哥,大家一起闖難關,現在見到了,你竟然說這種話,太過分了!”
龍哥笑道:“妹子,我也是為你好,這年頭感情騙子多,讓龍哥先替你分辨一下,這家伙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岑牧冷冷說道:“我們之間非打不可,對嗎?”
龍哥鄙夷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孬種!”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不想丟人可以選第一條,我可是給你留塊最后的遮羞布,哈哈哈……”
岑牧走到中央,拆下一雙拳套,朝他勾勾手,道:“你輸了,你的序號牌歸我。”
看來兩人會真打起來,一幫男生頓時來了興趣,跟隨岑牧一并過來的四個人也是躍躍欲試,他們也好奇岑牧的拳腳功夫。
龍哥眉頭一皺,怒由心生,說道:“這是你自取其辱!怪不得我!”
話音剛落,龍哥快步趨身,一擊刺拳捅過來,步法、身法、拳法,三法合一,出拳帶著一種節奏感,力量爆發得非常暢快,很漂亮的一拳。
11310公斤!對于快拳來說,數據也漂亮。
岑牧兀然抬腳,左趟步,右掌摔出去,將這刺拳打偏,左手變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向他的面門。
龍哥的水平,大概就是個人天梯黃金段上游的水準,擅長自由搏擊,是岑牧在第三界中遭遇到的最多的那一類選手。
龍哥左拳護面,右擺拳打了過來,他也是膽大,以攻代守。
可惜岑牧的左手藏了一些變化。
他的左拳擺出來,被岑牧單手扣住,順勢回拽,下盤又被擠掉了位置,頓失重心,他的右擺拳落空。
然后,只見岑牧貼身一靠。
嘭!龍哥整個人如同被一列失控的火車迎面撞中,飛了起來,被岑牧緊跟而來的飛起一腳,踹得橫飛出去,重重撞在十幾米外的大樹上!一記悶響,伴隨著,龍哥的一聲慘叫,肋骨斷了一根,一口熱血壓抑不住,從喉嚨間溢了出來,染紅胸襟。
還是岑牧留了情的后果,否則,岑牧全力的一眼蹬踹,可以直接踢破他的心臟,立斃于腳下。
圍觀眾人暗自咂舌,心想這家伙了不得,戰斗力報表,換自己上場,待遇不會比龍哥好多少。
“牌子給我吧!”
龍哥惡狠狠地盯著他,揩干嘴角的血漬,吐口血沫,從包里抓了一把東西,扔過來。
五個序號牌,收獲頗豐。
龍哥環顧四周,大聲道:“誰跟我走?!”
岑牧默默拾起地上的牌子,說道:“你可以不走。”
“你管我?!”龍哥冷笑道,他再度提高音量,問道:“誰跟我一起走?!”
這幫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沒人回應,屈從與強者,不分男女,在他們看來,岑牧更強,更有安全感。
岑牧說道:“你最好想清楚,那些怪物并不簡單,一個人實力有限,大家一起才是安全的。”
龍哥鐵青著臉,沒有理他,拽進他的背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人問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岑牧走到一棵大樹前,三下兩下,徒手爬上樹冠,四下張望,然后落到地上,說道:“學院已經出動了飛艇和直升機,救援應該很快就到了,我們人多,學院應該會優先接我們,所以,我們眼下能做的,就是盡可能找到更多的同學,你們怎么看?”
陸氏姐妹第一個表示贊成,說道:“好主意!我們人多力量大,誰加入我們,誰就安全了。”
反正原地等也是等,不如到周邊逛一逛,聯合更多的學生,其他人紛紛表示贊成。
岑牧默默感知一番,伸手一指,說道:“我們先往那邊找找看,我剛才跑過來的時候,注意到那邊有些動靜。”
如此,岑牧帶領眾人在周邊區域搜羅的一圈,又找到了十來個人,隊伍一下膨脹到二十七人,然后,他們發現了龍哥的尸體。
膚色蒼白,尸身干癟,就像是被吸光了全身的血液,他的胸部心臟處,破了一個窟窿洞,看起來像是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擊斷了肋骨,整個心臟被掏了出來,然后才被吸光了全身的血液,現場除了胸口迸射出來的血液之外,并沒有多少搏斗的痕跡,看起來,他似乎沒有經歷多少反抗,就被殺死了。
看到這里,眾學生心情沉重,面色慘白,有人忍不住惡心,趴在一旁大吐特吐,空氣中充滿著酸腥的味道。
沒多久,空中響起螺旋槳的聲音,學院的營救隊終于來了,眾人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這時,岑牧突然感覺到一絲非同尋常的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標記打在他頭頂上,他被人鎖定了。
正當他無所適從的時候,普羅托斯醒了,提示道:“梅拉爾卓德的傳承者,你的宿命之敵,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