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癲狂,兩人關系更加親密,動靜很大,不知道外人聽到沒有,至少從云戚舅甥和弗蘭克林臉上看不出什么異常,連小芥子都沒有表現出不對勁的情況,不禁讓岑牧產生質疑,房子的隔音效果真的就那么好嗎?
第二天,弗蘭克林在下位前頒布一系列政策:
確立‘賞金獵人’和‘天堂之光’為賞金鎮唯一兩個合法的官方機構;
設立小鎮傭兵團隊人數上限為50人;(只要想在賞金鎮任務平臺上討生活,就必須遵守這個規定。)
收回賞金任務平臺的人事權和任務審核審批權限,歸凱瑟琳所有;
設立武器禁售令,列出一張禁售名單,名單上的武器均不得出售;(主要禁止了一系列戰爭武器的售賣。)
解散賞金議會,收回立法、司法和行政權力,設立賞金參政議會,由十一人組成,擁有提出法律草案的權力,但賞金之王擁有一票否決權。
毫無疑問,這些政策基本杜絕了在本地成長出第二個雷斧或者獨狼團隊的可能性,另外,從雷斧和獨狼基地繳獲的戰略物資,被統一收繳至官方的倉庫,在這一點上,弗蘭克林和岑牧有同樣的默契,那就是把重要物資抓在手里,統一分配@≦長@≦風@≦文@≦學,ww±w.c⊙fwx.n↑et,而分配的審批權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此一來,凱瑟琳的集權達到最大化,徹底成為小鎮的最高領袖。
加菲爾德徹底淪為她的陪襯,對于加菲爾德的安排,弗蘭克林并沒有違背約定,只是用一種巧妙的手段繞過了他的承諾限制,拓跋父子和比利倒臺后,他的用途進一步削弱,被弗蘭克林框死在體制內,只要他的能力沒有達到碾壓賞金鎮能力者的地步,就永遠無法威脅到凱瑟琳的地位。
這些法令發布之后,坊間傳聞沸沸揚揚,其中有不少嘲諷的聲音,人們都說,弗蘭克林做了一輩子民主,在下野的時候,竟然打破了他堅持幾十年的策略,倒行逆施,走上獨裁的道路,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以至于弗蘭克林前半輩子的名聲毀于一旦,也間接說明一個問題,人本自私,圣人大概只能出現在傳說中吧!
為了慶祝賞金鎮的重生,弗蘭克林布置了一個簡單的傳承儀式,也是十年來的頭一回。
岑牧倒是能猜測他的用心,很簡單,就是一種天賦皇權的心理暗示,階級就是這樣產生的,這老頭到了下野的年齡竟然還如此癡迷權力,真是讓人不禁扼腕。
傳承儀式的流程很簡單,就是在小鎮廣場上,弗蘭克林將代表賞金鎮最高權力的白金榮耀權杖轉交到凱瑟琳手中,然后,賞金女王率領新成立的參政議會向鎮民表達感激,觀禮馬車在小鎮主要街道上巡游一圈后,結束儀式。
當凱瑟琳靜靜矗立在一架馬車上,頭戴水晶玲瓏頭冠,著一席白紗百褶裙,戴一款晶瑩剔透深藍寶石,手持白金榮耀權杖,向人們揮手執意時,圍在街道兩旁的小鎮居民們都傻掉了,尤其是外圍的拾荒者們,他們何曾看到如此動人心魄的場景,經受雨露滋潤的凱瑟琳,在這一刻,如世間最璀璨的寶石,容光煥發,散發出驚人的魅力,不論男女,在一瞬間全被她給鎮住了。
有人喃喃說道:“真好看!”
最樸實的辭藻往往最能體現他此刻的心情。
“唉!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個男人!”感嘆美麗之余,眾人的邏輯均是一致地表達如此感慨。
“被這樣的女人領導,大概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凱瑟琳的馬車走過后,人們漸漸恢復正常,老板換了人,又是一個美女,大家的抵觸情緒小了很多。
哪個父親不愛女兒呢?!下位時,還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名聲,這個犧牲也是夠大的。回過頭想,小鎮居民再想象弗蘭克林的做法,不禁產生一些同情感。
畢竟被割了幾斤血肉,岑牧一番勞作,好歹混到一個參政議員的身份,云戚也因為岑牧的面子,又是高階能力者,也獲得一個議員身份,而得以位列馬車車隊。
看著兩邊歡慶的人群,云戚靠近,忿忿說道:“這樣坐著,真他娘的像個小丑一樣,別人感覺好像很風光,參政議員!其實嘛!就是個動動嘴皮的丑角,就那么回事!我以前挺敬重這老鎮長,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個貪戀權力的老權棍!越老越糊涂!”
看來,他對于弗蘭克林的一系列政策和分配方案很不滿意,確實如此。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小芥子在場,岑牧不能明說他已經把凱瑟琳拿下來,她現在是刑天二團的二把手。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這額外的收獲,說不定岑牧的心情就和云戚一樣,忿忿不平。
岑牧笑道:“云老,不要老盯著眼前吃的這個虧,眼光放長遠一點,我已經說動凱瑟琳,讓她支持我在賞金鎮蓋好運神教堂,這就是最大的收獲!”
云戚詫異道:“她答應了?弗蘭克林不是說不允許嗎?”
“現在又不是他當家。”岑牧點頭示意前面那架風光無限的馬車,說道:“咱們這個女老板還算好說話。”
云戚欲言又止,頓了頓,又覺得不吐不快,他問道:“你們昨晚是不是達成了什么協議?我發現凱瑟琳好像……沒在……自己的房間過夜,她一大早是從你的房間跑出來的?這么早去看你嗎?關系忒好了一點吧!”
岑牧迎上他狡黠的目光,發現他若有所指,想來是發現了什么,岑牧訕訕一笑,摸摸鼻子,說道:“是有些協議,回頭開會的時候,我再宣布,暫時保密。”
云戚露出會意的笑容,搖頭笑道:“年青!真好!”
小芥子忽然插言道:“小岑哥,如果在這邊建教堂,我要不要做首席牧師呢?”
岑牧搖頭道:“不行。”
小芥子臉上充滿希冀的神采立刻黯淡下去,一縷悲傷悄然爬上她的臉龐。
岑牧笑道:“小芥子,你昨天才惹了大事,怎么今天就忘了?!你現在不能太暴露,必須隱藏自己,你要不跟著你舅舅,要不跟著我,一刻都不能分開,還有臉上的面紗不許摘下來!”
小芥子轉悲為喜,笑嘻嘻道:“好的,我知道啦!”
此時,賞金鎮正沉浸在歡慶的氣氛中,而遠在百里之外,一片黃褐色焦土上,兩個黑影靠在一根枯朽虬結的樹根上,喘息不停,他們身前橫七豎八躺了一圈野獸的尸體,這些尸體大多殘破不堪,每一道傷口都充滿了暴虐的氣息。
其中一個中年人花白頭發,衣服破破爛爛,布滿焦灼的痕跡,手上、身上、腰間用布條捆起來,布條上滲透出紫黑色的血漬;另一個是個年青人,他身上還算完好,只是右腿被捆得結實,依然遏制不住血液的滲透。
兩人正是拓跋父子。
拓跋鴻舔舔干枯的嘴皮,牙齒咬住最大的一片焦皮,頜骨一錯,焦皮被撕裂開,殷紅的血液從嘴唇上流下來,被他吮入口中,又腥又咸。
拓跋峰看到他這個動作,微微一怔,頓了頓,說道:“老爸,那老鬼真的太奸詐了!一面不準我們接近岑大師,一面自己私下和他達成協議,兩面三刀!簡直不是人!”
“本杰明,今天我所失去的,一定會親手拿回來!你最好不要死得太早!否則,我把這些報應撒在凱瑟琳身上!我要讓她嘗遍人間所有的痛苦!”
拓跋峰遲疑道:“跟……凱瑟琳沒什么關系吧?”
拓跋鴻搖頭冷笑,說道:“你這輩子就毀在她身上,你要放不下她,就不要跟著我,回去找她吧!”
拓跋峰郁悶道:“老爸,咱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說氣話!”
拓跋鴻說得氣處,滿臉激得通紅,破口罵道:“這不是氣話!你不懂!老子在賞金鎮辛苦奮斗幾十年,好不容易逮到這么一個走上巔峰的機會!這么好的機會,讓拓跋燾上,十拿九穩!你這傻逼用來泡妞,你給老子拍胸脯上了!最后輸給一個娘們?!真他媽是個廢物!!”
拓跋峰被一頓狂罵,也是堵了一肚子悶火,爭辯道:“燾叔不是沒有跟上來嗎?他一定是向弗蘭克林投降了,就是一個叛徒,你還夸他?!”
拓跋鴻鄙夷地看他一眼,說道:“那也比你好,老八有老八的原則,他這么做,至少保留雷斧的大部分實力,我東山再起,還有一絲希望。”
拓跋峰撇撇嘴道:“你就知道他們還會聽你的?”
拓跋鴻眉頭一挑,正想發怒,卻見拓跋峰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了。
拓跋峰問道:“老爹,你說……昨天,那個像精靈一樣的女孩兒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以為我眼花了!她用的是幻術嗎?”
拓跋鴻想了想,沉吟道:“是不是幻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可能是我返回賞金鎮的一條捷徑!”
“老爸,你有計劃了嗎?”拓跋峰興奮問道。
拓跋鴻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