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云家店鋪的日子很清閑,越清閑越容易胡思亂想,岑牧總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心里莫名煩躁不安。可是,狗爺始終沒有回來,也沒能帶來藍港的消息,讓他心里無比煩悶。
不等了!
岑牧暗自決定,如果他回到賞金鎮,還沒有狗爺的消息,岑牧決定為天國武裝找新的買家,哪怕是圣鋒教會也在所不惜。
在得知圣鋒教會的實情后,岑牧感覺到教廷分崩離析的狀態,人人都是自私,而只要有私心,就會有辦法,或許,他可以在教會內部謀求一個合作者。
另外,薩里昂的龍頭也不能放過,這種來自異域的頂尖生物,必然會給他巨量的星能點數,給能力帶來一個大的提升,至于怎么拿到它,還得想想辦法。
白天的時光是漫長的,正當岑牧百無聊賴之際,四兒帶來一個好消息,云戚來了。
在路匪林地,岑牧和云戚分手太倉促,并沒有交代在盧克城怎么聯絡,因此,岑牧只得用一個笨法子,讓小四守在云氏鍛造行附近,看看能否碰到一個帶著少女的老頭,岑牧簡單交代了他們的樣貌。
四兒守了大半天,終于把人給等到了。
于是,岑牧帶著云戚舅甥在周邊找了一個酒店,住了進去。
小芥子呼呼喘了口氣,說道:“緊趕慢趕,終于到了,臟死了,我去洗個澡,你們聊吧!”
云戚囑咐道:“嗯!我們就在隔壁套間,有事就喊一嗓子,房卡放在桌上,門我鎖了。”
小芥子擺擺手,笑嘻嘻道:“好啦!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兩人出了房間。
云戚忍不住說道:“你從哪找來這么一個男孩子,我看著挺機靈的,辦事挺用心,眼光不錯。”
“每個地方都有那么一些混飯吃的小孩,你要找得到,他們比警察都好使。”
這么一說,云戚只是笑他,難道你自己就不是小孩?!
到隔壁間,岑牧把自己在盧克城的遭遇說了一遍,并對云家目前的困境和分析也做出相應的說明。
云戚聽了,一臉很解氣的樣子,說道:“呵呵!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云乾有我姐夫一半,云家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竟然被人挖走鍛造師!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岑牧點頭道:“云淺雪貌似能力不錯,如果有人幫助,她還是有機會帶云家翻身的。”
云戚贊道:“按你的說法,我覺得她確實有老家主幾分神采。不過,我感到更驚訝的是,你竟然這么快介入云家的事務,還不讓任何人起疑心,小牧,你太牛了!有這天分不去做偵探,真是屈才了。”
“少貧了!我下一步打算去教堂區偷那顆龍頭,所以,你有什么計劃,最好在這兩天內執行,因為,如果我出手不順利,就可能要逃命!”
云戚想了想,說道:“那就今天晚上去見個人,說起來有點巧,這個人正好提你到過。”
“誰?”
“云夢澤,我的師兄。”
世界還真是小啊!
在荒野一個小鎮上,鎮長的庫存中,隨手找到一把精品唐刀,竟然是自己師兄的作品。
岑牧笑道:“難怪你一眼就挑中了這把唐刀,那你當時怎么沒看出來是你師兄的手藝?”
云戚搖頭道:“我出來得比較早,那時候,我師兄都沒出師,像08的大師編號,估計也是他自己掙來的吧!他的技藝長進很多,現在估計足夠做我的老師了!”
“你怎么聯系他?”
云戚嘆道:“小時候,我們師兄弟之間就保持了一種隱秘的聯系方式,這是只有我師父幾個弟子才知道的秘密,只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不知道他們還記不記得?!”
“試試吧!”
云戚想了想,說道:“如果兩天之內,他沒有反應,你只管做你的事,我留下來繼續想辦法。
所以說,你用那小子做我們的聯絡人是未雨綢繆啊!我和你沒有同時進這家酒店,大概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你出了事,也牽扯不到我。”
岑牧頷首道:“時刻保持謹慎是必須的,我要提醒你的是,畢竟帶著小芥子,行事穩重一點,不要沖動!”
云戚點頭道:“放心!在十年前我能忍住這深仇大恨,十年后,我還有什么忍不了的呢?!”
“那就好!”
云戚指使小四帶著他的獨門標記在云家附近閑逛,傍晚時分,小四被云家一個仆役帶了進去,半個小時候,他被放出來,趕回酒店,帶來了約會的時間和地點。
短短一個下午,就能有所反饋,大大增漲了云戚的信心,不過他還有唯一一個猶豫。
云戚問道:“要不要帶小芥子呢?”
“你有幾分把握?”
“約的地點距離云家不算近,估計也考慮到了我的反應,我覺得師兄還能記得我這個暗號,可信度很高!”
岑牧笑道:“小芥子當然要帶過去,如果我們帶著小芥子不能從云家的埋伏中沖出來,那么對抗圣教的事修提!”
約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岑牧一行三人按時趕到地點,這是一間比較高檔的茶樓,遞給服務員一個木牌子,服務員將三人領一個隱秘的包間。
尚未進門,三人的腳步聲已經傳了進去,岑牧隱約感覺到房間內有一顆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云戚看了看岑牧,推開了門。
門內是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黝黑的臉上布滿刀刻一般的皺紋,由于長期面對火爐,皮膚被烤成蠟黃色,發黃發干,又是一個獻身于技藝的男人,看到他這副面容,岑牧基本消除了心中的疑慮,他不會是一個奸詐之徒。
云夢澤第一眼看到云戚,怔了怔,兩人就這么相互凝視。
靜默良久,一個笑容綻放,一個熱淚盈眶。
“師兄。”
“師弟。”
喊著,兩人緊緊擁抱到一起。
云夢澤狠狠捶了云戚幾拳,說道:“走了這么久,怎么現在才回來?!”
云戚笑道:“怎么樣?你老弟的身體還結實吧!”
云夢澤詫異道:“這不科學啊!你個家伙外逃這么久,怎么養得比我還好!”
說著,他看了岑牧和小芥子一眼,略感詫異,并沒有多問,只是說道:“來,大家都進來吧!云家這些年事多,早忘了當年的事情,再說,現在云家勢弱,想干點啥都不行咯!”
三人進門。
云戚將小芥子推到身前,尚未說話,云夢澤臉上閃過一絲激動的神情,想來他猜到了什么。
云戚笑道:“果然是師兄,一點就透,你猜中了,這就是我姐夫云澈的骨肉,云賞雪。”
小芥子略帶羞澀,摘掉了面紗,頃刻間,連燈光都失去了顏色,嬌靨晶瑩如玉,一雙眼眸流盼嫵媚,女孩的稚氣愈發少見,少女的明媚清純愈發動人。
岑牧見狀若有所思,一個叫賞雪,一個叫淺雪,都是不錯的人兒。
那一刻,云夢澤正激動想站起來,結果當他看到小芥子的臉蛋,頓時,呆住了。
愣了半天,直把小芥子看得垂下頭,紅了臉。
云夢澤這才回過神來,他收回視線,感嘆道:“真像啊!既像五少爺,又像少爺夫人,帶著仙氣,真不愧是少爺的骨肉!”
云戚受到岑牧的一個暗示后,開始做話題導向,他說道:“師兄,聽說云家最近形勢不妙啊!”
提到這個,云夢澤忍不住來氣了,冷笑道:“那可不!云乾就是個敗家子!什么都不懂!在位期間,又是削減帶徒經費,又是和幾位耿直的鍛造師起矛盾,生生把梁大師給逼得封錘不做,提前退休,他在位的幾年,老家主掙的行業局面和家業被他敗得差不多了!”
“那他女兒不是上位了嗎?聽說還不錯?”
云夢澤搖搖頭,說道:“云淺雪確實有些手段,但是我和他爹已勢成水火,沒得救了,我發過誓,只要她們一系掌管云家,我就不會動錘子,我寧可不做!”
云戚笑道:“原來是這樣,就在昨天,淺雪侄女還對外宣稱,師兄你癡迷于鍛造之道,追求突破瓶頸,而對外封錘,原來只不過是個托辭。”
“那是!這云家本應該屬于五少爺的,云乾就是一個竊賊,憑什么讓我替他賣命!”說著,他看了看小芥子,說道:“如果小姐回歸云家,我愿意為小姐搖旗吶喊,相信云氏鍛造行有一半帶徒的老師傅會跟我一起,我有信心!”
岑牧插言道:“這還是有點操之過急,云老的做法太暴力,太簡單了!我們得先弄明白云家目前的困境在哪里,而不是先追究云家的歸屬權的問題。”
云夢澤微微頷首,問云戚:“這位是?”
云戚笑道:“他是我老板,叫岑牧,你叫他小牧就好了,他很年輕,是個妖才,我都聽他調遣。
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著手處理云家的事情,不光是要助小芥子回歸云家,重掌云家,還要讓云家重回巔峰!”
“好!”云夢澤被一說,頓時,豪氣風云,他轉頭問道:“不知道小牧有沒有什么好主意?”
岑牧沉吟道:“目前猜測云家的最終對手是圣教,圣教惦記云家的生意已經十多年了,這些年發生的一些事情,圣教有很大的嫌疑。
比如說:云澈夫婦的罹難、云乾的上位、武氏雄兵的崛起,處處透著陰謀的味道,所以,如果我們不解決根本性的問題,而貿然讓小芥子回歸云家,是很危險,很不明智的事情!”
云夢澤臉色變得非常凝重,他嘆道:“我也曾猜想過背后的原因,沒想到會有這么嚴重!”
“我們必須從長計議,目前第一個目標是解決盧克城圣教的問題,再來考慮如何入主云家。”
云夢澤點頭道:“好!我就盼著這個,如果有需要,你們盡可找我,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