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刀砍斷的左腿還差小腿沒有恢復完成的牙不齊,再一次奮力的將自己的的右腿斬下,這已然是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刀疤臉拾起失落而感激的心情,將牙不齊背在身上,風也似的逃開了獅鸞的視線。
他的體力在透支過后卻是在這段休息的時間沒有完全恢復,而獅鸞的突兀出現打亂了他再度調息的可能。
他飛奔,速度奇快,而獅鸞,在空中疾飛,速度更在他之上。
刀疤臉身負重傷的牙不齊,氣喘吁吁,頭上也漸漸的滲出汗水,越來越多,慢慢地打濕了他的身體。
牙不齊還未重生的斷腿,傷口處正滴滴答答的流著鮮血,而臉色,也越發蒼白起來。
忽然間,跑得暈頭轉向的刀疤臉一回頭看見獅鸞將至,心中一驚,卻是沒看見路中間突出的一塊石頭。
只聽得‘砰’的一聲,刀疤臉被那塊石頭絆倒在地,頭撞在地上磕得頭破血流,而身上的牙不齊,早已在慣性的作用下脫開了刀疤臉的身體而飛到一邊。
刀疤臉面色凝重的朝牙不齊看去,大聲吼道:“小心!”
牙不齊面色蒼白的看著迅疾而來的獅鸞,嘆了口氣,似乎在這一刻看開了什么。
一瞬間,慢動作回放一遍,也就是當刀疤臉奮力地撐起身體,往牙不齊的位置沖去的那一刻,刀疤臉被眼前眼前所發生的一幕驚住了。
噗呲……
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
鮮血四濺,淚水模糊了刀疤臉的視線,牙不齊被獅鸞巨大的爪子按在地上,瞬時間牙不齊的身體變成了一攤爛泥。
刀疤臉的腿當時就軟了下來,面對恐怖的對手,面對神一般的天敵,他只有無力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兄弟,被拍扁,被蠶食,而麻木,無動于衷。
牙不齊身碎的那一刻,刀疤臉有想過要從獅鸞口中奪下自己的兄弟,好哥們,但他的腿就是無力,就是無法移動半步,哪怕是一寸的距離,都要消耗他很大的精力。
“阿德!!!”
刀疤臉嚎叫道。
下一刻,刀疤臉的表情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為他看見,獅鸞將牙不齊的頭整個吞在了肚子里,而巨大的頭顱,則是朝自己的方向看來了。
它的下一個目標,便是手足無措的自己了。
自己應該怎么辦?就這么被吃掉嗎?
也好……逃也逃不掉,不被吃掉還能怎么辦?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獅鸞吃掉,自己的命運也該如此,也許不該逃避,也許……
刀疤臉隨即閉上了眼睛,他害怕獅鸞的爪子,害怕獅鸞的巨爪拍在自己的身體的一瞬間,害怕鮮血再次模糊雙眼,害怕自己害怕的回憶再次涌上心頭,就讓獅鸞肆意的取用自己的身體吧,也許只有一瞬間,自己便能和好兄弟阿德見面了呢!
轟!!!
刀疤臉的耳畔忽然間出現一個聲音,接著是一陣很強烈的摩擦聲,這個聲音似乎離自己很近,但卻又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刀疤臉顫顫巍巍的睜開了雙眼。
只見獅鸞早已不見蹤影,天空依舊那般明亮。
“它,它走了?!”
心中頓生疑惑,刀疤臉四下環顧了一圈,目光停在了東北方向。
一條長達三十米左右的拖拽痕跡出現在了刀疤臉的眼前,而目標的終點,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刀疤臉頗為熟悉,便是——易章弋了。
易章弋出了洞,便直接向瓜地方向飛去。
飛了十幾分鐘,便看見了地上的這只大雕,而大雕下方似乎還有一個身影,視力極佳的易章弋仔細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小弟刀疤臉,這還了得。
當下,易章弋雙臂霸血模式全開,右腿狂踏虛空,炮彈一般的沖向了那個大雕。
于是,大雕便被易章弋一舉打飛了。
“老,老大!”刀疤臉的心突突的跳著,似乎為自己撿回來的一條命而感到興奮,或者還帶著其他某種情緒。
易章弋黑著臉看著眼前的巨大雕類,回過了頭,青之痕發動,飛在了刀疤臉的身邊。
“這鳥什么來頭,我覺得它似乎想要吃了你……”易章弋疑惑的問刀疤臉道。
“它不是想要吃了我,就,就是在將要吃了我之前,被,被老大你阻止了……”刀疤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它叫獅鸞,我們,們的天敵!”
“哦……我們……”易章弋感覺有些不對,往周圍看了看,問道:“牙不齊哪兒去了,這小子,不會是扔下你逃跑了吧……”
易章弋眉頭微皺,卻見刀疤臉深情有些不對,便問道:“怎么了?”
刀疤臉拳頭緊握,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眼。
“老大,幫我報仇,阿德……”刀疤臉臉部顫動著,說道:“被這鳥吃了……”
易章弋的表情再度嚴肅起來,一句話也不說,兩條胳膊今天內二次被鮮血引燃,再次朝獅鸞走了過去。
易章弋一步一個腳印,每一個腳印,都有一股焦灼的氣味。
獅鸞被易章弋一擊,擊到了軟肋出,這才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朝著易章弋怒吼了幾聲。
嚦嚦……
“真是難聽……”易章弋冷冷的道出了這幾個字,長吸一口氣,身體便離開了地面。
“爆炎斬!”
易章弋猛然想起這么個招式名稱,便順口呼了出來,隨即,身體反轉一百二十度,朝獅鸞沖了過去。
轟!!!
一股熱浪襲向了獅鸞,易章弋手到之處,獅鸞的皮毛,皆被破開,鮮血噴射而出。
易章弋的這招雖叫‘爆炎斬’,卻因為妖力不能外釋而不得已非得親身觸及對方的身體才能令其受到傷害。
雖說沒有爆炎斬所帶來的預期效果,但能破開它的皮毛,易章弋已經是欣喜若狂了。
易章弋正想讓這傷口更加的擴大,卻沒想到這獅鸞雖然體型巨大,反應也成正比的迅速不已,巨大的翅膀便向易章弋招呼而來。
“我擦!”
易章弋驚呼一聲,便踏了獅鸞身體一腳,借力閃避在了翅膀所及之外了。
易章弋心中暗道,自己要是被這鋼鐵一般的翅膀扇那么一下,沒有纏盾包裹的身軀,必定會受到重創,從而和牙不齊一樣成為獅鸞的口中食了。
冷汗潺潺而流,易章弋的眼神和獅鸞的眼神,剎那間對了上來。
獅鸞的翅膀再次打開,易章弋恍惚中一瞥獅鸞的身體,頓覺詫異。
自己剛才弄傷它身體的那一處,傷痕似乎消失不見,而傷口處的血,也暗淡了不少,這是怎么回事?!
易章弋詫異之余,回過頭向刀疤臉問道:“喂,我問你,這鳥,剛才不是被我打傷了嗎?為什么現在傷口不見了?”
只見刀疤臉將兩只手擺成喇叭狀,放在嘴上,大聲喊道:“這獅鸞,因為經常吃我們鬼虎的肉,所以也便有了傷口愈合和再生的能力!”
“哦,這樣啊……”易章弋神色淡然的想了一想,大驚,“不對啊,這也太逆天了吧!”
易章弋重新對獅鸞做了一個審視,這鳥可不簡簡單單只是大,而且還擁有鬼虎的能力,愈合和重生,怪不得這鬼虎見了獅鸞會嚇得屁滾尿流,原來是這樣!
不過……
想到了愈合和重生,易章弋猛然間聯想到這獅鸞的弱點會不會和鬼虎的一樣,在頭部。
如果是這樣的話,擊碎獅鸞的頭部,那邊能將獅鸞一舉消滅了。
易章弋嘴角一翹,兩只手被霸血模式的纏盾包裹了起來,易章弋將這纏盾進行了銳化,和自己的手刀保持一定的比例,再次以風的速度,朝獅鸞飛了過去。
“小心了!”
易章弋輕呼一聲,也不管獅鸞是不是能聽得懂,飛到獅鸞頭部位置之刻,便一股腦的將手刀完全插在了獅鸞的腦部。
噗……
鮮血從獅鸞的頭部飚撒了出來,易章弋不知道,這血到底是獅鸞的血,還是那些被獅鸞吃掉的鬼虎的血,總之,那粘稠的液體讓易章弋一再作嘔。
嚦嚦嚦……
凄厲的聲音從獅鸞的口中傳出,易章弋知道,它命不久矣。
“喝!”
易章弋一用力,雙手竟是將獅鸞的頭部,挒出了一小塊部分。
此時,從獅鸞頭上涌出的鮮血更加多了,獅鸞的眼睛一再的往上翻騰,頭部也在不住的甩動,意圖將易章弋甩開。
“如你所愿!”
易章弋手持一塊獅鸞的顱骨,便飛離了獅鸞的身邊,往刀疤臉的一邊去了。
“你覺得它還有機會活么?”易章弋為了調節悲痛的氣氛,調侃的向刀疤臉問道。
獅鸞在原地顫動著,鼓動著的兩個巨大的翅膀,也漸漸停止了拍動,慢慢的垂了下來。
撲通,一個龐然大物,就這么的,被易章弋弄趴下了。
刀疤臉搖了搖頭,緩緩的說了一句:“謝謝。”
易章弋搖了搖頭,慚愧的對刀疤臉說道:“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們獨自去幫我取瓜的,不然的話,牙不齊便不會死了……”
“這是他的命,就算你今天沒有讓我們取瓜,我們也會在不就的將來碰上這只獅鸞的……”
說著說著,刀疤臉竟然再次哭了起來……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