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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許大叔,居然不相信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暴發戶’?!
易章弋對自己的衣著各方面都重新審視了一遍,才漸漸明白這許大叔這么認為自己絕不是空穴來風的。
發白的牛仔褲,和發白的外套,幾乎易章弋所有的衣服都是這個模式,都有著發白的因素,十足一個屌絲模樣。
然而,易章弋身上所穿的都是自己很喜歡,很習慣穿的衣服,無論自己貧窮還是富有,易章弋都不會隨意的將衣服丟掉,而是順其自然。
要知道,即便是對待一件衣服,也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各方面的品行,易章弋有著很濃重的念舊情懷,年頭越久的衣服,只要不破,穿著不讓人感覺像是個丐幫弟子,易章弋就愿意將它們穿下去。
好吧,有點扯遠了。
“大叔,現在誰還僅憑衣著判斷一個人的富有與否呢?”
易章弋接著說道:“你見過哪個有錢人會穿金戴銀,揮金如土,嘴里叼著根雪茄煙,走起路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電視……”許大叔狡辯道。
“那都是騙人的,我的大叔,你這么大年紀了,怎么連這都不知道啊,難道你不讀書,不看報,只看電視啊?”易章弋無奈的說道。
“嗯……”
易章弋慢條斯理道:“你我之間能夠在一輛小小的面包車中相遇,實屬是命中注定,憑借我雄厚的財力,你兒子的腿絕不會被燒被埋葬……”
即便是易章弋如此說,許大叔眼神之中都沒有太多的期許,說歸說,誰都能說,要是讓易章弋一下子拿出那么一大筆錢來,還真不容易。
他相信易章弋只是在跟他開玩笑,而不是真正想要幫他,在兒子斷腿的這段時間,他看透了人世間的許多事情,包括親情,友情凡此種種。
“呼……”許大叔深呼了一口氣,說道:“小正啊,晚飯快好了,準備一下,該吃飯了!”
“你真不相信我?”易章弋未免有些難為情,畢竟話都放出去了,如果還是被許大叔這么懷疑的話,那自己不就像是在說大話了么!
等等,對啊,我光是在說,而沒有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他怎么可能相信,易章弋心道。
想到這里,易章弋轉過身去,在納戒之中翻找起來。
記得之前有沒用完的錢都放在納戒里了啊,怎么會找不到呢……
易章弋翻著翻著,忽然間眼前一亮,從納戒中拿出了一沓子,大概兩萬塊厚度的票子。
“喏,大叔,啥也不說了,這沓子錢給你了,我小弋從來不是說大話的人,我現在手頭上只有這么點錢,明天起個大早,給你去取錢去,現在大叔你可以不相信別人,但千萬一定要相信我啊!”
易章弋遞給許大叔錢之后,又順便遞給許大叔一個堅定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告訴許大叔,對于大叔的這個忙,易章弋幫定了!
許大叔顫抖著手接過易章弋遞來的錢,又看了看易章弋,然后毅然決然的硬塞給了易章弋,說道:“年輕人,你就別逞能了,這一筆錢肯定是有別的用處的,你就這么給了我,你怎么辦?”
易章弋正要說話,許大叔接著說道:“你的心意大叔心領了,小正你是個好人,大叔沒有看錯你,說實在的,大叔真不該收你的晚飯錢……不,就連乘車錢也不該收的!”
許大叔說著,就從兜里將口袋中的七八張票子連同這兩萬多塊的票子一并取出遞給了易章弋。
易章弋哭笑不得的說道:“大叔,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小正你是個好孩子,要好好念書,這筆錢應該用到該用的地方,我兒子……算了吧,他沒有這個福氣!”
“大叔……”
“聽話,”許大叔不容置疑的眼神一下子射向了易章弋,易章弋近乎語塞般的呆在了原地。
“就算這錢我拿了,也完全不夠……”許大叔心顫著干笑了幾聲。
是啊,區區兩萬塊錢,在某些醫院里,可能連個感冒都治不好,更何況是接腿這么高科技的事。
易章弋自然想到了這些,而眼前的兩萬塊只不過是自己的九牛一毛,無非是想向許大叔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而許大叔卻固執的認為自己這錢又著其它的用處,就是不肯收,讓易章弋頗感無奈。
算了,不收就不收吧,明天把錢取出來之后,再用錢來堵住他的嘴好了!
“好吧,我就不強人所難了,”易章弋為難的將兩萬多塊的票子接到了自己手中,放在了口袋里。
許大叔招呼了一下易章弋吃晚飯,易章弋蹭的一下跳起,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了廚房。
廚房的灶臺上擺著四盤菜,兩大兩小,其中一個小盤子盛放著咸菜,另外一個小盤子放著腌肉,兩個大盤子則是清一色的素菜,雖然清單,卻熱氣騰騰,讓人充滿食欲。
電飯鍋里則蒸好了一大鍋米飯,許大叔說道:“小正,把這上面的菜都端到外面的餐桌上,我去拿幾副碗筷。”
易章弋點了點頭,便端起了兩個大盤子,飛快的擺到了餐桌上。另外兩盤菜也是如此。
“小正啊……”
“許大叔,我真不叫小正!”
易章弋也許是聽煩了,許大叔一口一個小正叫在易章弋的耳朵里,本來不是自己的名字,自己要應聲,這種感覺真是太不爽了。
許大叔凝視了易章弋一眼,說道:“做戲做全套,免得我一個順嘴,叫錯名字,你嬸子會起疑心的!”
“好吧……”
說著,司機夫人阿南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廚房對易章弋說道:“小正,對吧?”
易章弋‘開心’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嬸子!”
“嬸子?”司機夫人看了易章弋一眼,臉上寫滿疑惑。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易章弋和許大叔相互對視了一眼,許大叔看著他,眼神示意著,仿佛在說:“你說錯了!”
然后易章弋馬上解釋說道:“不好意思啊嬸子,我不知道該叫你什么,我爸去了那么多年,也沒告訴我見了你們該怎么稱呼,就權且稱呼你嬸子了……”
“哦,是這樣啊,小正啊,我把旁邊的屋子收拾了一番,你們兩個今晚可以住到那里了!”司機夫人說道。
“是這樣啊……”
易章弋接過話來,然后快步走到了沙發,將林子夜抱了起來,對他們二人說道:“晚飯你們先吃吧,我把我未婚妻安置好了馬上就來。”
“嗯!”
三分鐘的時間,易章弋從門外走了進來,見夫妻二人還端坐在餐桌上并未動筷子,于是滿含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哦,讓你們久等了。”
說著,馬上就位,拿起了筷子。
“叔,嬸,怎么你們不吃啊?”
二人還未應答,易章弋忽然發現司機夫人的臉色不對,沒有三分鐘前的臉色好看,而且胸口起伏著,呼吸有些紊亂,像是在埋怨,亦或是期待。
“您先吃吧!”司機夫人對易章弋有禮貌的說道。
“您?”易章弋不解的說道:“呵呵,嬸子你真會開玩笑,咱們不是親戚么,怎么這么稱呼我?”
易章弋看了一眼許大叔,這才發現,有著難看臉色的人,不止是司機夫人,還有許大叔,許大叔的臉色比她難看的不止一倍。
易章弋想到了原因,肯定是穿幫了!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司機夫人便能讓許大叔坦白交代事實,這司機夫人果然不是小角色。
“老許把一切都告訴我了,說實在的,除了乘車錢以外,收您住宿錢是他的不對,即便是個陌生人,如果有難言之隱而需要在此地借宿的話,我們家也是能夠免費招待的。”
好人吶!
在司機夫人說完這話之后,易章弋便對她產生了由衷的敬意。
也許一個人并不出眾,但他的行為舉止如果能對周圍人產生好的影響,那么這個人便是成功的,就他自己而言,已經超越了這世上的每一個‘出眾’的人。
“借宿的錢連同車錢,許大叔已經都還給我了,我說我不要,他還特別堅持,我沒有辦法……”
易章弋聳了聳肩說道。
“既然能夠你們能夠遇到,那就說明很有緣分,一點點車錢又算得了什么呢……”司機夫人淡淡的說道。
“老婆,說的對,小兄弟的為人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交他一個朋友是我老許這輩子修來的福氣!”老許很是豪邁的說道。
易章弋撓了撓頭,對他們二人說道:“咱們要不先開飯吧,要不這飯菜該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易章弋舉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從咸菜碟子里夾起一塊咸菜來,放到了自己盛有米飯的碗里,兩根筷子插在米飯里便往嘴里一通扒拉,還連連說道:“好吃,好吃!”
夫妻二人看的笑了起來,忙說道:“慢點慢點,小心噎著!”
“沒事沒事……”
易章弋埋頭苦吃,心里卻在掉淚。
這家人明明不富裕,餐桌上的菜也就那么幾個,但他們卻絲毫不吝嗇,像這樣的款待客人,實在是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