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指尖觸碰到時,秦然的心臟就猛地劇烈跳動起來。
不是蠻橫的惡魔之力。
不是邪異的原罪之力。
也不是契合而又堅韌的晨曦、瘟疫之力。
而是……
圣刺之力!
這個在秦然五大源力中,被惡魔之炎、原罪們所掩蓋,最為不顯眼,卻根本無法忽視的存在。
因為,每當動用這項力量的時候,就代表秦然幾乎是陷入了絕境,不得不依靠被動反擊的方式來獲得喘息之機。
所以,圣刺之力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被秦然當做了一張半掀開的底牌。
而底牌,自然是重中之重。
每一個人都知道該如何對待。
秦然感知著圣刺之力的雀躍。
他看著那珍珠般的化為一道流光消失,融入到他體內。
圣刺之力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開始暴漲起來。
幾乎是瞬間的,秦然就拿出了那枚,選擇了讓‘暴食’吞噬。
平衡!
是秦然五大源力存在的根本。
不然就算是他的心臟特殊,甚至是有兩顆心臟,都無法承受其中力量的暴走。
而為了應付可能發生的局面,秦然不止一次在腦海中模擬過出現種種狀況后,該怎么辦。
就好似這種一種源力暴漲的前提,更是他模擬中的重點。
畢竟,不論是惡魔之力,還是原罪之力,總是那么的讓人意外。
特別是前者。
那種蠻橫、桀驁、混亂的特性,足以讓習慣性警惕的秦然有所防備。
只是,秦然沒有想到他本該是為惡魔之力準備的應對方式,竟然變成了面對圣刺之力。
而這對秦然來說,則是一個好消息。
相較于一旦暴漲就必定會擴張的惡魔之力,內斂的圣刺之力,無疑要好對付的多。
吸食轉化后的‘暗金’之力,變化為了惡魔、原罪、晨曦、瘟疫之力。
四道源力按照秦然的意念,聚攏在圣刺之力周圍。
幾乎是瞬間,就再次形成了一種詭異平衡。
但是,很快的,這種詭異的平衡就被依舊暴漲的圣刺之力所打破。
這樣的情況也在秦然的預料之中。
他馬上啟動了后備方案。
‘暴食’從原罪之力中分離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就走進到了那片四面環海的峭壁上。
一身重甲的‘騎士’就坐在那里。
而在他的面前。
一扇足有兩人高的半透明碎片正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這、這就是那個?”
‘暴食’結結巴巴的問道。
不是膽戰心驚,更不是緊張,而是習慣性吞咽口水造成的結巴。
“嗯。”
“出乎預料之外的強力與……合拍。”
盤膝坐在那里的‘騎士’點了點頭,雙目直視著那巨大的碎片,眼中帶著絲絲疑惑與詫異。
疑惑的是竟然有和他相似的力量。
詫異的是,這力量竟然如此的宏大。
‘暴食’沒有理會‘騎士’的想法。
他盯著那碎片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一定、定很好吃。”
說完,‘暴食’就撲了上去。
‘騎士’沒有阻攔。
他知道‘暴食’是己方陣營的。
或者說,他本身就是秦然的力量,自然知道該怎么做。
一個外來者。
一個自己人。
吞食了外來者,自己人都能夠強大。
而放任外來者,自己人都要滅亡。
該怎么選還用說嗎?
‘暴食’一口咬在了那巨大的碎片上,就如同是咬在了夾心的威化餅干上,外面酥脆,內里的奶油香甜可口。
‘暴食’要在上面就是一啄。
頓時,那種淡淡的滿足感就充斥在了‘暴食’的心底。
這讓暴食雙眼一亮。
能夠讓他有滿足感的食物并不多。
而一旦出現……
絕對是好東西!
迫不及待的,‘暴食’再次一張嘴。
咔咔!
一口一口,又一口。
碎片充斥在了‘暴食’的嘴里,罕見的,‘暴食’多咀嚼了兩次后,這才咽下了這些碎片,讓其轉化為四大源力。
立刻,四大源力就一同與暴漲的圣刺之力成長著。
秦然站在原地感知著體內的變化。
他小心的操控著一切。
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而那個之前被‘暴食’踩在腳底的俘虜,卻是眼珠亂轉。
反噬?
熟知某些秘事的對方,看著一動不動的秦然,馬上猜到了什么。
當即,對方臉上就浮現了一抹獰笑,就要爬起來完成自己的任務。
不道德?
不榮譽?
這種事情,對于對方來說,根本就不存在。
道德、榮譽只是為了任務而服務。
如果和任務相違背的話……
那就見鬼去吧!
一柄匕首出現在了對方的手中,對方先是試探性的靠近著秦然,當發現秦然真的是一無所覺后,馬上就沖向了秦然。
然后……
對方握著匕首的手掌從手腕處被切開。
手掌徑直掉落。
對方一愣,下意識的低頭看去,然后,猛然間發現,不單單是他握著匕首的手掌,他的另外一只手掌和雙腿,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掉落在地,他就如同是一個散架的木偶般,整個人都變得七零八落的。
什么時候?
對方一驚。
隨即疼痛如潮水般淹沒了他。
本能的,這位就要大喊出聲。
但一只手掌掠過了他的脖頸。
胸腔中噴出的鮮血,被沖飛的頭顱代替了這樣的叫喊聲。
轱轆轆!
頭顱重重的跌在地上,滾入了一旁的陰影,上位邪靈則是抖了抖手掌,看也沒看這具尸體一眼。
雖然是重要的俘虜,但是既然向boss出手了,那就……該死!
要知道,它和boss間那快數也數不清的契約,早就決定了,一旦boss出了什么事,它也得跟著玩完。
雖然眼前的生活苦點累點,但也總比死了強吧?
不死總會出頭,不是嗎?
抱著這樣的信念,上位邪靈的目光看向了兩側的陰影,臉上露出了個笑嘻嘻的神情后,就這么消失不見。
而就在上位邪靈消失的剎那。
兩側的陰影中傳來陣陣切割的響聲。
一具具的尸體倒地了。
鮮血不可抑制的匯聚。
猩紅的液體沿著地面上的縫隙,緩緩的向著秦然靠近。
就在即將要觸碰到秦然的時候,白杰克拎著水桶,拿著拖布憑空出現,開始用拖布蘸水,清洗著秦然周圍的地面。
我雖然沒有強大的實力,但是我勤勞啊!
只要我足夠的勤勞,大人就會明白我的好!
抱著這樣樸實想法的白杰克,干活干得越發賣力了。
于是,戰場上就出現了這么詭異的一幕:遠處‘冰凍者’‘血人’正在浴血奮戰,陰影中則是不斷的有尸體倒地,而一個白色的骷髏卻在那打掃衛生。
面對著這一幕,西米萊德嘴角不禁抽搐起來。
盡管在來的時候,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場公費出游,但他卻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么奇怪的事情。
那骷髏是什么?
特殊造型的家用人偶嗎?
還是某種他不知道的構裝體?
但隨即,西米萊德的目光就被陰影中的戰斗所吸引了。
他的視線看破了那陰影,清晰的看到了在空氣中來回閃現的上位邪靈。
那種上一刻在你面前,下一刻就出現在你身后,并且,順手拎走你頭顱的戰斗方式,讓西米萊德頭皮一陣發麻。
因為,他能夠看到上位邪靈。
卻無法捕捉到上位邪靈究竟是怎么消失、出現的。
刺客!
絕頂的刺客!
心中給予了這樣定義的西米萊德,毫不猶豫的站在原地,高舉起了雙手,表示自己的立場。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
代表著各自不同的選擇。
西米萊德選擇了從心所欲。
但有的人,就會選擇迎難而上。
因為,他們認為這是一次機會。
來自普林頓的哈克德從藏身之處大踏步的走了出來。
這位逃亡到普林頓,并在那里扎根的超級罪犯,有著常人對超級罪犯的所有認知。
高大、健壯,面容猙獰,身上滿是詭異的紋身。
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出現,哈克德就直接向秦然沖了過去。
那個骷髏?
他完全的不放在眼里。
他會碾碎對方。
至于那個好似刺客一般的家伙?
有人會幫他纏住對方。
而他?
只要碾碎了目標就好!
一聲大吼,本就高大、健壯的哈克德瞬間就變為了一個身高兩米五,超出人類身體極限的肌肉怪物。
他低著頭,半側著身軀,以肩膀、手肘為點,跑了起來。
巨大的體系,帶來了沉重的破空聲。
那肩膀、手肘更是宛如攻城錘,直直對準了秦然。
白杰克看到了沖來的哈克德。
它手中的拖布、水桶,帶著一道道弧線砸向了對方,接著,就是掃把、簸箕、抹布、茶壺、茶碗、椅子、靠墊等等。
幾乎是一瞬間,哈克德就被這些雜物所淹沒。
但,沒用!
這些雜物碰到哈克德瞬間,就被巨大的沖擊力撞的粉碎。
白杰克眼中的靈魂之火開始急速的跳動著。
擋不住!
看著沖來的哈克德,白杰克瞬間認清了這個事實。
它如果擋在秦然前面的話,就一定會粉身碎骨!
不是形容詞。
而是真正的粉身碎骨!
但是……
不擋在秦然前面的話,它很清楚自己會面臨什么。
不信任。
被排擠出那個競爭日趨激烈的隨從圈子。
它可不想做什么邊緣人物。
它想要的是大人的認可、賞識。
只有這樣才能夠變得強大!
而且,它就算粉身碎骨了,也不一定會死!
有付出才有回報!
坐享其成?
沒有那回事!
拼了!
瞬間,跳動的靈魂之火就一定。
一輛黑色的馬車出現在秦然的身前,白杰克跳上馬車,一抖韁繩。
“駕!”
一聲低喝,馬車就如離弦之箭般,沖向了哈克德。
“愚蠢!”
冷笑聲從哈克德嘴中響起,他沒有一絲后退,反而是更快的沖向了這輛疾馳而來的馬車。
不要說是區區一輛馬車了。
就算是一輛卡車,他也能夠將其撞得粉碎。
馬車與哈克德迅速接近。
呼吸間,就只剩下了一米不到的距離。
白杰克不僅清晰的看到了哈克德猙獰的面容,甚至能夠聽到對方那粗重的呼吸聲了。
同樣的,它也看到了對方滿是殺意的雙眼。
白杰克心底顫抖。
但卻沒有選擇后悔。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還說什么后悔?
“駕!”
它再次的一抖韁繩,馬車的速度更快了一分。
就算擋不住,它也要給對方造成點麻煩!
馬車撞在了哈克德身軀上。
但卻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因為,哈克德消失了。
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
發生了什么?
西米萊德瞪大了雙眼,想要尋找哈克德的蹤影。
他可是知道對方的,完全的肌肉能力控制者,在火力全開的前提下,可以硬撼戰車的炮彈。
曾經因為搶劫聯邦金庫,而被通緝,最終跑到了普林頓內銷聲匿跡。
在普林頓內,對方發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西米萊德不知道。
但是對方的出現,卻足以引起西米萊德的重視。
誰都想知道普林頓內有什么。
可現在對方卻就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那家伙怎么做到的?
西米萊德看著駕車的白杰克,神情不由凝重起來。
他想到了之前白杰克隨意拿出雜物的一幕。
空間能力,很罕見。
能夠收納強大超凡者的空間能力,更是無比的罕見。
如果再加上剛剛那個絕頂的刺客的話,兩者相互配合,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更加重要的是,兩者本身就是歸同一個人統領。
頓時,西米萊德開始將秦然的危險程度又提高了兩級。
而就在西米萊德暗自提高秦然危險程度時,哈克德卻繼續著沖鋒的腳步,哪怕場景變為了圖書館,他也沒有絲毫的停頓。
幻覺?
撞碎了就好!
有著這樣想法的哈克德在看到不遠處,一個身著粉色洋裝,金色雙馬尾的小女孩正在抽泣后,馬上獰笑了一聲,以更快的速度沖鋒起來。
“碾碎你!”
哈克德大聲吼道。
他最喜歡虐殺這種純真、無害的小人了。
總會讓他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嚶嚶嚶,好丑的人,嚶嚶嚶好害怕。”
“快給嚶嚶嚶走開!”
抱頭蹲在那里的小女孩仿佛是恐懼的一揮手。
聽著那抽泣聲,哈克德越發的興奮了。
他臉上的橫肉都不住的抖動起來。
然后……
他整個人的面容就僵直了!
他看著那迎風而長的手掌,一瞬間從一個個白嫩嫩的小手,就長到了磨盤大小,更加重要的是,比他的還黑、還大、還粗、還要有力!
仿佛是刮著實際狂放,手掌撞在了沖鋒的哈克德身上。
略微僵持了大約一秒后,哈克德就如同是一顆被擊打的棒球,就這么的飛了出去。
從哪來,回哪去。
來時身軀完整。
回時支離破碎。
當哈克德撞到了一排房屋,躺在瓦礫中,仰頭看著天空時,他滿是迷茫。
究竟發生了什么?
生命彌留之際。
哈克德滿是疑惑。
一絲絲詭異的力量則在這個時候,從哈克德體內出現,他借用著哈克德身體看向了遠處站立不動,閉著雙眼的秦然。
恰好,這個時候,秦然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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