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天色還是最為黑暗的時候。
春箋麗在帳篷中坐了起來,藉著金魄的力量,她的眸中仿佛有金光冒出,虛室生電,在黑暗中,將周圍的情形看清。
此時,小夢與小刀都還在睡著,帳篷里也沒有床,只是在地上鋪了干凈的木板,因為天氣本就還是悶熱,也沒再墊毛毯。
覺察到她的坐起,小刀抬起頭來,瞅了她一眼,她摸了摸小刀的腦袋,讓它繼續睡去,自己翻身而起。
來到外頭,周圍一片漆黑,唯有遠處的幾個角落里,有放置在三角支架上的火盆,散出火光。這里是劃分給他們這些江湖人作為臨時居所的營寨,離軍營較遠,雖說江湖中人,人人習武,但是在戰場上,發揮良好的軍隊,還是要比他們這些更擅長單打獨斗的江湖客有用一些。也正因此,在大多數時候,他們的任務,都是混入百姓之中,對敵軍的偵查,以及對敵人散出來的探子的伏擊。
在此前的惡戰中,這些混入百姓的江湖客,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如果不是他們藏在被蠻兵驅趕的百姓中突然爆起,打亂了蠻兵的陣腳,想要擊退木不孤,恐怕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她往營地外頭走去,整個營地,只是用最為簡陋的木柵圍著,來到柵門處,幾名輪值守夜的江湖客正在那里聊天說話,看到她從里頭出來,有人笑道:“小春姑娘,你這是要去哪里?”
少女道:“睡不著,想要外頭走走!”又往遠處眺去:“那里怎么了?”
另一人拿著一根木柴,往面前的篝火一扔,嘲弄的道:“京城來的那些禁軍,昨晚半夜營嘯了。”
少女訝道:“才來的第一天?”就算對軍隊不熟,她也知道,營嘯在軍中乃是不祥之兆,更有甚者,人人猶如瘋了一般,自相殘殺,喚作炸營,在這一個多月里,好幾支軍隊就是因為炸營,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就殺沒了。但是,龍虎禁軍好歹號稱大周王朝最精銳的隊伍,是精兵中的精兵,保護天子,護衛京城,這才剛到這里,敵人的面都還沒見著,說營嘯就營嘯了?
那江湖客笑道:“大概是怕了吧?呵呵!好在也沒影響到其它營,大家也都是當笑話來看,龍虎禁軍……我呸。”
春箋麗也不由得莞爾……那可是大周王朝裝備最好,最精銳的龍虎禁軍啊。
那一千名龍虎禁軍,與其他士兵原本就是隔開來的,彼此相隔較遠,再加上此時此刻,多少有些相互敵視,龍虎禁軍的營嘯,也未影響到其它地方,甚至讓大家多了一個談資。
春箋麗出了營地,來到外頭,她的步伐逐漸變得輕快,認準了一個方向,往另一邊奔去。她遠離了已方的陣地,來到一處山腳,抬起頭來,看了看,咬了咬嘴唇,忽的手臂一振,一團火焰騰起,化作紅云。她鉆入紅云,再一躍,下一刻,她已經落在了山腰處。
她繼續往前奔去,穿過了一片樹林。此刻,東方的天空中,有紅彤彤的光芒,拉出一線玫麗。她奔到山崖邊,只見一個人影站在崖邊,背對著她,她心中立時莫名的一喜。
站在崖上的青年轉過身來,頗有些訝異的看著她:“箋麗,你怎么會跑到這里?”
少女臉一紅,雙手下意識的揉著衣角,扭過臉去:“我只是、只是想到昨天你帶我和小夢來看落日,然后又想到只要移個方向……在這里看日出好像也很不錯……”
寧江笑道:“然后就來看我在不在?”
少女霞飛雙頰,臉蛋更燙,雙手往胸前一抱:“我才不是因為想到你可能會在這里……才不是呢。”
這話當然連她自己都騙不了,在這一個多月里,寧江仿佛有太多的事要做,她們與他原本就是聚少離多。昨天她們護著鏢車來到這里,今天他就要她們離去,說這里畢竟是戰場,她們留在這里不安全。然而,他放心不下她們,她們卻又如何放心得下他?
昨晚,她并不如何睡得著,睡到半夜時,突然想到,既然他會在這座山上看日落,那同樣也有可能會在這座山上看日出,然后莫名的,就想要過來看看,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在這里遇到了他。
寧江好笑的看著面前嬌媚可人的少女,朝陽在他的身后,從山巒間緩緩升起,散出的霞光,映紅了她精致的臉蛋。
婀娜纖細的腰身,曲線飽滿的胸脯,天然的媚骨,不需要任何的做作就已經分外的誘人,更何況身為舞姬,習慣性的就展示了自己最動人的一面。
其實寧江會在這里被她撞上,更多的只是因為巧合,他并不是每天都會在這里看日出。這些日子,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巡夜到天快亮時,方才回去睡上一會。不過這一次,因為前日的那一場“勝仗”,軍心已經真正的穩定了下來,即便是昨晚半夜那一千名龍虎禁軍的營嘯,對其他兵士也沒有造成影響。
拋下龍虎禁軍,讓居志榮他們自己整頓去,他便回去睡了一個時辰。
寧江每日里,用于睡覺的時間并不多,自從重生以來,大多數的時候,妹妹都在身邊,他心里也更安穩一些,但是這段時間,和妹妹也是會少離多,不知不覺中,總感覺自己心中多了許多戾氣,晚上也睡得沒有那般踏實。其實昨晚很想讓妹妹就在他的屋子里,陪他一起睡,但這里畢竟是軍中,被人看到,對軍心的影響就真的不好了,就連作為他的侍女的秦無顏,也開始扮成小兵。
半夜回去后,睡了一會,便已無法再睡著,他干脆便到這里來看日出,沒想到春箋麗竟然找了過來。
慢慢的踱到少女面前,他伸出手,輕輕的勾起少女的下顎,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沒有想到他突然做出這般動作,少女美眸微閉,眼睫輕輕的跳動著,呼吸都變得急促。她的樣子實在是太過可人,看得人心動難止,青年微笑著低下頭來,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后笑著拉她,一起去看日出。
第一次被男子這般親吻,雖然只是輕輕的觸了一下嘴唇,對于少女來說,卻仿佛有著神秘的余韻,在她雙唇的觸感間回味。伴在他的身邊,看著遠處如同火盆,從山嶺間躍出的金烏,又扭頭看了看身邊的男人,忽將雙手往他脖子一掛,在他回頭看自己的那一瞬間,雙腳一墊,粉嫩嫩的雙唇狠狠的送了上去。
沒有想到她居然搞突然襲擊,寧江也是一個錯愕,但還是用雙手樓住了她纖細如柳的小蠻腰,回應了她的熱吻。
對于春箋麗來說,她原本也就是一個敢愛敢恨的性情,只不過這些日子,青年對她的態度,讓她實在是把握不住。她總覺得,這些日子自己在他身邊,就像是妹妹一樣的角色,甚至比小夢這個真妹妹還更像妹妹。
這種感覺很是古怪,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但就是說不清楚。至少對小夢,這家伙還會親手去幫她測量發育情況,然后幫她去買胸兜、心衣,對她,他可從來沒有這樣關心過。
但是寧江剛才的這個吻,雖然很輕、很輕,但仿佛打開了什么,既然他會來吻她的嘴兒,那他就不是真的把她當成妹妹,這一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你不主動,那干脆就我主動好了。兩個人,就在這夏日的朝陽下熱情的擁吻著,就這般過了好久,方才分開。
青年低頭看去,將雙手掛在他脖子上的少女,此刻反倒不難為情了,略略的歪了歪腦袋,以嫵媚的眼眸,俏皮的睇了他一眼,讓他懷疑她是否還想再進一步,在這里將他推倒。不過她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姑娘家,雖然也想過干脆自己硬上弓好了,但終究還是沒敢真的做出來。
寧江當然知道,她對他的喜歡,在京城時,她甚至為了幫他,而差點死在她母親的手中。為什么一直沒有順勢將她吃掉,其實他也說不清楚。或許是因為,在此之前,他其實也是個處男,處男總是害羞的,直到現在終于在秦無顏身上破了處。但他知道,這個根本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或許只是因為,在內心深處,他其實并不希望除了妹妹,還有其他的女人對他太好。
在這一次的重生后,剛開始時,他曾想過,日后帶著妹妹破碎虛空,到外頭的世界去看一看,只要他們兩個人就好,后來遇到了鸞梅,終究還是沒能放下前世里那一段不是戀情的戀情,于是想著,干脆到時將鸞梅也一同帶上。但是鸞梅現在變成了小羅麗,事情就變得古怪了,他與鸞梅之間的關系,也就只好暫時吊著。
至于后來睡了無顏,一來是因為當時的她實在是孤苦無依,讓他下意識的想要給她一些心理和身體上的支柱,二來他也畢竟是個男人,前世復仇的欲望和拯救妹妹的決心壓倒了一切,但是這一次,妹妹已經救回來了,而且也在慢慢的長大,從女孩變成了漂亮的少女,他也感覺到自己有什么地方,蠢蠢欲動,迫切的想要宣泄,于是到了那個晚上,順勢的就讓無顏陪他了。
人的心,有的時候是很奇怪的,一根繃緊了許久的弦,在慢慢的松開之后,一些事情也就漸漸的放開了。孤苦無依的秦無顏,與為了他背叛了拜火教、再也無處可去的春箋麗,在某種程度上原本也就有著相似之處,此時,她們生活的重心,也都在他的身上,既然推倒了秦無顏,那再去拒絕春箋麗,就顯得太過矯情。
只是在這一方面,這丫頭似乎比他更加的饑.渴,不過就是輕輕的一個吻,就換來她如此熱情的回應。當然,因為時機不對,兩人自也沒有繼續深入。
慢慢的,天色已經大亮,兩人一同往林中走去,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熱吻,在事實上確定了兩人的關系,途中自不免打情罵俏的說了些趣話。
少女甩著秀發,轉過身來,雙手勾著指頭放置在臀后,面對著他,一邊后退一邊歪著腦袋看他,發出黃鸝般的笑聲:“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好了?現在是不是覺得我很漂亮了?看你那個時候還敢說人家惡心。”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心里還記恨著那事啊?青年好笑的道:“你那個時候惡不惡心,和你現在討不討人喜歡,根本就是兩回事。”
“哪里惡心了?”少女氣得跳腳。
寧江盯著她胸前調動的波浪,心里想著她的發育還真是不錯。少女停了下來,背著手,扭過臉去,胸兒一挺,仿佛是在問他好看嗎?青年故意淫.笑一聲,壓迫而上,將她壓在樹干上,以自己的祿山之爪一陣欺負。果實盈滿,黃鸝嬌喘,吃了好一陣的豆腐,直到再不回去,底下的將士免不了到處找他,方才將她放過。
原本走那羊腸小道下山,不過有春箋麗在這里,自不用這般麻煩。兩人來到陡峭向下的山腰處,寧江笑道:“背我下去!”
少女睇了他一眼,拿他的無恥全無辦法,只好在他的前方,背對著他彎下腰來。青年看著她的翹.臀,想著這丫頭還真是前凸.后翹,話又說回來,她的母親幻月祭司長得也頗為美艷,看來跟遺傳有關。
少女背對著他,見他突然不動,扭過頭往來看他,見他正低頭看著自己往后翹起的玉臀,臉蛋終是染上了嫣紅,卻又故意扭了一下腰,發出嚶嚀般的撒嬌聲。
這丫頭還真是調皮,青年將她的香臀扶住一抬,少女重心失衡,雙手被迫撐著地面,背對著他,如同小狗兒般趴著。然后,一只手便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羞羞氣氣的,承受了身后壞蛋的調戲,心里竟然還有些喜滋滋的。她雙手撐地,翹著后臀,紅著臉道:“要不、要不我今天先不走了?”
“不行!”寧江在她屁股上一拍,又想著,這丫頭熱情如火,再調戲下去,她今晚可能真的就不走了,他可不想讓她和小夢一直留在戰場上。于是將她放過,老老實實的伏在她的背上。
少女背著他,施展火云術,往下跳去,緊接著卻是趴的一聲,山腳下火光一閃,兩個人從火云上栽了下來。少女雙手向前趴在地上,青年壓在她身上,笑道:“怎的又摔成這個樣子?”少女紅了紅臉,剛才被他摸來摸去的,姿勢沒調整好。
她反手拍著壓在她背上的家伙,撒嬌道:“你還不給我下來?”
青年笑道:“我偏不……”
就在這時,他們前方,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箋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