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逢雪梅林,中無雜樹,白雪飄花,落英繽紛,最是一番飄然之意,好似書中洞中洞,天外天之感。
蘇啟站在雪梅林外,此時這番看去倒是那尋梅之意,尋梅而來,尋梅而聞,所以他神色微愣,喊出了此地之名“尋梅!”
此地正是尋梅,書院《逍遙游記》中有一首曲,形容這尋梅。
冬前冬后雪白山,西北西南兩履霜,樹頭樹底孤山上。冷風襲來何處香?互相逢縞袂綃裳。酒醒寒驚夢,笛凄春斷腸,淡月昏黃。
前方是美,后續這凄,蘇啟不知為何會想起尋梅之地,應該是此地冷?或是《逍遙游記》中著重的描寫了一下?總之他自然而然的想到此地。
聞道梅花坼曉風,雪堆遍滿天地中。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花一放翁。
此情此景的確讓人癡迷,讓人沉醉,看那梅花,聞那梅香,似寒冷都少去許多,這便是景意,有時意到便可短暫忽略外在。
讓蘇啟驚訝的是那股梅香竟然沁入心肺。
梅香勾起來一樣東西,靈,所謂靈乃天地之氣,強身,鍛體,乃突破后天之根本。
這天地之氣,因為有靈所以被稱之為靈氣,為何說有靈,因為靈氣可溝通天地,若天地是海,那么靈氣便是水,一個世界演化最終到適合生存便離不開靈氣。
這絲香氣屬于天地中最為精華,屬于海洋中的生機,帶動的是蘇啟渾身的竅穴。
“咳咳”
似乎是雪梅林中太冷了,蘇啟抵不住這寒冷,咳嗽了起來,這一咳有血至嘴角流出。
“這是!”
雪梅林中的聲音有些驚詫,不過也只是說出“這是!”二字,便再未多說。
“你是那可憐的孩子。”
可憐?或許他人這樣覺得吧,但是蘇啟不會這樣想,所以他很認真的擦拭了嘴角的血,整理了衣衫,晚輩自應該尊敬,所以他說的語氣稍微慢些,顯得嚴肅卻不失禮貌。
“可憐無非是自憐自哀,我是一個幸福之人,不爭百年,只爭朝夕。”
風起了,刮來了一方飄雪,很雪白,卻又有一絲滄桑之意,蘇啟站在這滄桑之中面帶微笑,聞的是那尋梅之香。
是啊,如若自己真的活不過二十,為何要去爭百年?珍惜朝夕之時便可,蘇啟不會讓自憐自哀耽誤自己一絲一毫。
時間對于他來說很珍貴,怎可能會浪費一分一秒?
“心性不錯。”
聲音很慈祥,很溫柔,就好似一抹陽光傾斜在你的身上,很舒服,讓這寒冷消融,很愜意。
心性不錯,蘇啟也認為自己心性不錯,他微微一笑,想說些什么卻覺得一陣困意上頭。
“這”
蘇啟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了,因為困了,所以睡了,他并沒有倒在白雪之中,被一縷梅香托著,他睡得很香,就好似躺在秋日的柔陽之下,說不出的享受。
“不爭百年,只爭朝夕,書院的倒都是如此想,你們這些小的是這樣,老的也是這樣。”
她有些感慨,有些幽怨,就好似這片尋梅之地夾雜著梅香在飄的雪,飛舞著,如同銅雀樓中最善舞的大家。
“李耳,你在哪里呢?在做什么呢?你讓他出現無非就是想讓我在京都之中替他威懾他們你這老師你這先生,為何不負責?”
“哎”
“梅姨。”
一身白雪長裙,一頭長發如瀑,她很美卻也很冰冷,冰山美人一詞便是形容這女子吧,她就是飄散著梅花香的雪,白的如此美,冷的如此香。
“小雪,清楚了嗎?“
慕容雪眉頭微皺著,自然是不清楚,不過她卻猶豫了許久,似乎在整理一些思緒。
寒風帶著雪與梅香,她也開口了,既然思索了許久自然開口便是驚人。
“萬人之上。”
萬人之上,慕容雪只說了這一句話,也只準備說這一句話,所以說完此話她的目光便落在一旁熟睡的蘇啟身上,打量著,似乎想看出此人有何不同,為何能被書院先生收為弟子。
慕容雪打量著,尋梅之中那聲音也許久未傳出。
風繼續在刮,雪繼續在飄,那梅香也傳得更遠,香得沁人心扉,那雪也冷得入骨,她好似一枝梅,奮力伸開了枝椏,沖出了墻頭。
美好的東西展現在世間才是美好的,美麗的人站在這雪中自然是更美的。
蘇啟醒來了,醒在一片梅香之中,他以為他還在尋梅之地,不過仔細一想此地少了尋梅之地的寒冷之意,所以他心中疑惑,自然睜開眼。
“嗯?好香。”
這香是屬于梅香但卻不屬于梅香,因為夾雜著一種更加醇厚的味道,能讓人變醉翁的味道。
“酒!?”
蘇啟有些驚訝,畢竟好香的梅香,好香的醇酒。
“酒名尋梅,你也喜歡這味道?”
聲音很好聽,但是聲音的主人明顯是不知道說什么,硬生生把一句問句說的那么生硬平淡。
白色的簾,白色的被,白色的枕,映入眸中一切皆為白。
好似重新走入了尋梅之地一般,蘇啟嘴中不由說道“好白。”只是白,不冷,所以蘇啟能很清楚的明白這里不是尋梅之地。
鼻息前微微飄來的絲絲閨房清香,夾雜著梅香,酒香,似乎真的有一種讓人癡醉的效果,讓蘇啟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自然側頭,然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更多的卻是莫名的尷尬。
“這”
話說的遲疑,停頓,因為蘇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自己為何在這里?躺在你床上?貌似有些不禮貌,但是蘇啟覺得自己應該禮貌些,所以他準備繼續說些什么。
“躺在床上說話,很不禮貌。”
又是一番冰冷的話卻好似一盆火在蘇啟的腳底燒了起來,好燙人,好尷尬。
單衣一件,自己起床卻是失禮了,但是自己的衣服呢?
“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我看光了你?”
這句話有些過分了,蘇啟自然是有脾氣之人,既然你不怕,我一個大男人怕什么?
帶著一絲氣憤自然速度便快,所以翻開被子,起床,下床,行云流水,他行禮,嚴肅,道:“多謝慕容大家照顧,我這就離開。”
如此就想離開?蘇啟自然覺得很正常,可惜有人不會讓她離開。
她還是如那雪一般,說話如此的冷,高傲的好似雪中那一枝梅“你不能走。”
“為何不能走?”
“梅姨說的。”
“梅姨是誰?”
“你不知道?”
她有些疑惑不解,但是他更疑惑不解,兩人對視了良久,明白對方并沒有說謊。
他更疑惑。
她.卻顯得很隨意,指著一旁酒杯,隨意說道:“你不是喜歡這尋梅?”
“嗯。”他顯得有些靦腆尷尬,定不是因為他身上單衣,可能是因為她的隨,他可沒想過端莊大方的慕容大家是這樣一個不拘小節的女子
“坐。”
他坐下,坐在檀香木凳上,倒是有些須涼意,不過蘇啟此時也自然的忽略了一些。
酒滴落在酒杯中蕩漾起了清脆的流水聲隨著陣陣梅香,酒香,飄香著,絲絲醇香好似綢緞般撩動著心間,此時蘇啟真有些酒蟲上頭,饞了
輕微的碰撞,瓷與瓷的清脆,晃蕩著帶著一絲梅色的清透酒水,晃蕩開那綢緞般絲滑的清香。
他與她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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