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香的,人是美的,但是他的心是亂的,所以他開口,說出了自己想離去的意圖。
她一直都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所以她說過此時蘇啟不能走便自然不能讓蘇啟走。
美麗而倔強的女人就好似林中深處的清泉,自然是透心涼,涼的蘇啟哭笑不得。
“為何?”
“你別又說梅姨說的。”
慕容雪詫異的看了一下蘇啟,并無他意,只因蘇啟把她想說的搶先說了。
那這樣她應該說什么呢?蘇啟的眼神很真誠也很嚴肅,她理應說些他應該聽的,雖然這些事情讓她有些心煩。
說心煩的事自然要飲酒才對,她托著腮,倒著酒,若有月色,倒是一番朦朧的美人醉酒圖,說不出的誘惑。
“有些事情,很復雜,所以你才會在這里。”
復雜?殺手?這一切對自己應該算不上事兒吧?這是自信,自信的自然是自己的實力。
慕容雪不明白蘇啟為何有如此的自信,他僅僅是一個后天修行者,就算他表現的實力讓人側目,但是那又如何?如若不是他有書院六先生的身份,估摸著出了她的閨門不到片刻便死于非命。
“沒有那么簡單,很復雜。”慕容雪眉頭微皺,不喜,不喜眼前這自信得過負男子“你最好謹慎些,就待在書院少有在外走動。”
“可笑。”蘇啟覺得很可笑,非常的可笑,嘴角自然流露出不屑,他看到了她的眉頭微皺,看到了她的不喜,不高興,蘇啟很不高興,所以笑的有些木訥“有勞慕容大家關心了。”
話完應該要走了,蘇啟也的確起身,沒有絲毫逗留之意。
“我說過,你不能走。”慕容雪的聲音依舊那么冰冷,但是多了一絲嚴肅,而且她的眸中還帶著少許的緊張,瞳孔微動。
蘇啟并沒有理會,只覺得這事情有些搞笑,莫名其妙,所以大步向前,疾步如風。
疾步如風,自然刮起一陣風,這陣風至房中而起,吹的急,卷著梅香,帶著雪花,如綢緞般的卷在蘇啟之身,阻其去路。
“讓開!”
蘇啟的聲音很冷,如同那刀子劈砍而下帶動的裂空聲。
他轉身,她看到了他。
他舉手,自上而下,一揮。
此為掌刀,掌刀而出,刀意凌厲。
這股刀意只有一意,便是霸,蘇啟所學便是這世間最霸道的刀,這刀意自然是世間最霸道的刀意。
慕容雪不想傷到蘇啟所以用的自然是破虛境界的域,也屬意,所以梅花雪飄。
可惜了,若要論意,這世間又有幾人所修之意能比上霸刀二字?
幾乎瞬息,慕容雪的領域被撕裂開,蘇啟大步踏出。
慕容雪就如同刺殺蘇啟的破虛殺手一樣,愣了片刻,當她回過神只來得及嬌喝道:“不要。”
嬌喝的聲音自然是大,不過也敵不過蘇啟速度的快,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推開了房門,不要二字隨著門開而傳蕩而出。
外面是喧鬧嘈雜的,因為人很多,萬千燈籠點亮自然是人影川流,不過當第八層的那一扇門打開一切就變了。
光影閃動之下黑影停息,抬頭,朝著八層而去,那里有這幾日震驚京都之事,就好似一陣寒風吹冷了所有青年才俊之心。
安靜了,所以“不要”二字傳蕩的很遠,至少在這銅雀樓中人人皆可聽。
萬人矚目的感覺應該是不好受的,至少此刻的蘇啟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好似無數的螞蟻在身上爬動,難受的很。
青雀間打開了,有兩人迅速走出,可惜,蘇啟退了一步,關上了門。
“師師弟我我也是醉了”
“咳咳,四先生,六先生倒是真性情。”
白玉堂翻了一個白眼,看著眼前穿著素樸,一臉俊朗的太子爺,道:“別和我說啥你對慕容雪沒興趣,整個京能有幾個年輕人對慕容雪沒點心思?”
“四先生爽快。”李世偉笑而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事兒查的如何?”
“京都有一寺。”
“天明寺!”白玉堂神色微變,眉頭皺起,雙眸之中閃過一絲凌厲!
“洛緒竟然把親生女兒送去天明寺藏著!真是好計謀!真當我書院破不開天明寺的門?笑話!”
“書院自然是破得了。”李世偉嚴肅道:“但是沒有大先生,二先生,難。”
“大先生抵御魔族,二先生奔跑于蠻荒之中,三先生足不出戶,四先生,你真認為天明寺的門有那么好打開?”李世偉在提醒,提醒白玉堂不要做無為之事,因為沒有意義。
白玉堂神色凌冽,盯著當今大唐太子,真的,這世間還沒有幾人敢如此看李世偉。
李世偉并沒有生氣,很是自然,他笑著,隨手一指,指的是八層之下,他道:“天下才俊,我只欣賞書院之人。”
白玉堂沒有說話,不知如何回答,其實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回答此話。
“四先生,我二人相識多年。”
李世偉笑著,笑的很開心,指著青雀,指著銅雀樓,笑道:“這一切都是屬于大唐,但是離不開書院。”
“的確。”白玉堂同意此話。
“大唐,書院,本是一家。”
眉頭不能一直皺起,畢竟不禮貌,白玉堂扇著山河扇,嚴肅道:“萬人之上。”
李世偉眸子微愣,神色顯得嚴肅,嘴角顫動,最終嘆道:“你也猜到了。”
“不然為何慕容雪會宣告出閣?除了他又有誰能讓梅姨如此!”
李世偉啞口無言。
“呵呵。”白玉堂笑著,笑的很開心,所以他扇山河扇的速度很快,一陣陣涼風吹拂著,吹動無數燈籠,亂了無數黑色影子“他真的錯了,錯的很離譜。”
沉默,因不知如何回答,錯?萬人之上所做之事又有誰能說錯?
“為何?”他忍不住問。
白玉堂會回答?自然不會,只是隨意的笑道:“你們自然會明白。”
“洛禪依與他根本不可能,若是想要”
白玉堂猛地收回山河扇,神色冷了下來,隨意呵了一聲“若是想?想要什么?我師弟什么都不用想,只要他想要,我這做師兄的便會站在他身后。”
“書院”
“你不用多說,我書院就是如此,隨心所欲,這是大唐百姓之心,大唐書院之心。”
“隨心所欲。”李世偉念叨了一聲,沉默了片刻,望著銅雀樓的繁華,望著萬千燈籠下扭曲的陰影笑道:“希望如此。”
李世偉走了,因為留在此地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他的背影在繡花燈籠扭曲的陰影下顯得有些陰暗,但是卻很直,直的如同戰場上的紅纓長槍,泛著寒光,帶著冰冷。
白玉堂站在青雀間外,沒有進屋,就這樣站著,山河扇也沒有扇著,他做得更多的是注視,注視那些朝八層望來之人,他的眼神很嚴肅,很犀利,所以變得霸道,因為他要威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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