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迷迷糊糊,但是抵不過那一抹微光順著窗而散落,灑在臉龐,有些溫熱,,所以二人醒來了。
趴在桌上,橫躺地板,也虧這是青雀間,無人出入,否者書院兩位先生醉酒的微妙姿態又要被京城少女們議論個幾天了。
“這酒,真是醉人。”
白玉堂想從地板上起來,但是陽光曬著卻是怎么也不想動,所以就翻了個身,移了下位,讓全身籠罩在懶洋洋的微暖之中,那叫一個享受。
“這糕點不錯。”蘇啟隨意夾過桌上青花盤中的桂花糕,嘗了一口,很是稱贊。
“來來來,給師兄丟一塊過來。”
蘇啟哭笑不得,自己這師兄倒是真心隨意的很,不過這性子他倒是很喜歡。
白玉堂也是牛嚼牡丹,純粹為了填填肚子,到最后直接把青花盤拿到了身旁,曬著陽光,吃著桂花糕,有滋有味的很,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這就是享受生活,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一久,多嗮了會兒陽光,進行著舒適的光合作用。
“對了,師弟,昨天喝多了,都忘了和你說了,大師兄讓飛鷹帶回來一封信。”
“恩?大師兄是囑咐了我什么?”
說道這里,白玉堂皺起了眉頭,用山河扇敲打了幾下頭,顯得有些心煩。
蘇啟看他這樣,倒是有些不解了,神色也認真了起來“是有事?”
白玉堂哭笑不得,嘆了口氣,無奈說道:“這不僅僅是有事啊!是攤上大事了。”
“大事?”
“小師弟知道書院副院嗎?”
“副院?”
“百年前天啟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天下武將出副院。”
“天下武將出副院?”蘇啟神色微變,放下了吃了半口的桂花糕,仔細的聽著。
“當年副院有三位院長,大周的莊周,大秦的孫武,還有我書院的大師兄!”
“三國中的年輕人,若是想從軍,想要有一番作為,必定要從副院畢業。從副院畢業之人幾乎遍布了三部,當年也正是有他們才能力壓妖魔二族,所以副院可謂是天下將領的啟迪之地。”
大周的莊周,大秦的孫武,書院的孔默,三人同為副院院長,這陣營光是想想便能讓天下軍人為之癡迷,而且能得到三人同意畢業之人,試問,三國中哪國不渴望?
白玉堂的介紹很少,其實也就是把天下武將出副院此話稍微潤色,承托了少許,可能他覺得這種事情不用介紹的太多,也有可能是副院的輝煌早已是過去,沒落了,何必重提?
微風透過窗,穿過光,輕浮起了衣衫,此時蘇啟重新拿起了那塊未吃完的桂花糕,放入嘴中,咀嚼,吞下,做完這一切他搽拭干凈嘴角的糕點碎渣,整理了衣衫,起了身,道:“四師兄,走吧。”
“喂喂喂!說了多少遍,喊你不要叫我四師兄,這稱呼叫著不吉利。”
蘇啟出了門,踏入了嘈雜,走進了紅塵。
至于白玉堂,抱怨了兩句,丟了兩顆桂花糕入口,語無倫次的叫囂著要讓小師弟懂得什么叫長兄為父,尊師重道。
芳華絕代,估摸著也只有芳華絕代能來形容這聳立在京都紅塵繁華與芬芳清心的銅雀樓。
出了門,仿若隔世,并不是說真的隔世,可能那樓中留著一些難以言喻的情緒,所以蘇啟覺得銅雀樓與此時所看的這片天有不同。
是因為這是獨一無二的銅雀樓?還是因為銅雀樓中的人?這可能需要時間的沉淀蘇啟才能想的明白吧。
走過了繁華,走過了應該是走過了人群,畢竟京都的街道上比肩繼踵,想要片葉不沾身的走過可是個難題。
白玉堂并沒有一起同行,因為他要去書院叫上那群伙伴。
蘇啟并沒有去書院,因為白玉堂說信中有寫,入書院前,立副院名。
所以蘇啟便只能大步朝著最熱鬧的凱旋街而去,因為凱旋路的盡頭是皇城,在皇城之旁有一巷,坐落了一院,名為“書院副院”
蘇啟走路很有特點,特點就是行走的有些木訥,因為他的抬膝總是那么高,一步總是那么遠,平視自然能夠望遠,也能注意身前,抬頭,并不特意挺胸,卻又股自然的老竹堅挺勁兒,黑發束的極緊,并未梳道鬢,只是用方巾隨意扎著,便是一絲不茍。
他的衣服也很普通,青衫一套,極為干凈,若是靠近還能聞到那一股皂香之味,非常講究,隨著行路,系在腰間的藏刀微微擺蕩,他的藏刀也很普通,如同他人。
前幾天前他用藏刀在銅雀樓外,尚書府前制造了一聲驚雷,震驚了銅雀樓與京都貴人,他用赤刀差一點便能割到那破虛殺手的手腕,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議?不過當他走入這喧鬧人群之中他又是如此普通,就好像藏刀的造型一樣普通,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在人群中,他并不意外的能看到一些走在尋常中卻又時刻注視自己的目光,在朝陽的照耀下,似乎一切都顯露無疑,他們也略微回避了注視他的目光,重新行走在人群之中。
蘇啟朝著城北走去,凱旋路的盡頭,離皇城最近的一條巷,名為百花巷,據說當年此巷是被副院的學生取名,因為大唐的大先生孔默,他們的院長之一給予他們一個任務,便是讓此巷百花盛開。
他們做到了,此巷據說到了春天百花綻放,花香四溢,都能彌漫整條凱旋街,能飄到那最威嚴古樸的皇城之中。
待他用了很長時間走到百花巷之后卻是疑惑的,站在巷口他能看到巍峨的皇家建筑,仿佛能聞到那些宮殿里歷史的味道,但是如此靠近皇宮的地方,便是副院的所在之地?就算如此,但是為何如此冷清?
懷著如此疑惑他走進了百花巷,并沒有看到百花中的任何一花,除了殘敗破舊,并沒有一絲花香,除了陳舊的灰塵。
終于,在小巷的盡頭,他看到了學院的正門,兩側的石壁被青藤覆蓋,陽光穿過留下陳舊的斑駁,沒有名字。
就是這里?他想問問人,但是巷子里極為冷清,不像銅雀樓外凱旋街中那般熱鬧,站了半響都無人經過,只是略有些殘敗與破舊的院門默默的與他訴說這里的寂靜,這般的靜,接近皇宮與凱旋街的地方,應該是無比清貴,寸土寸金的地方,現在竟好像是無人問津的廢墟。
這就是“天下武將出副院”的副院?蘇啟想得有些多了,這副院是沒落,但是沒落到整條街無人問津?不應該啊。
當年是發生了何事?蘇啟真想把白玉堂揪過來問問,問問這被稱為書院副院,天下武將出副院的副院,究竟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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