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陳耕?”顏蕾一臉審視的上下打量著陳耕,臉上的意味難明:“喲呵車不錯啊,梅賽代斯,是租的吧?”
“嗯,租的。”陳耕心里有些莫名其妙,這姑娘長得是不錯,可怎么說話的語氣跟吃了槍藥似的。
“嘖嘖不便宜吧?一天不得300塊?”
“差不多吧。”陳耕點點頭,心里越發想不明白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針對自己?丁若煙不是說她是自己的好姐妹么,怎么給自己的感覺,倒像是這女人在護食似的?難道這個女人是拉拉?!
這個發現,讓陳耕菊花瞬間一緊。
緊完了又覺得有點好笑:就算是拉拉又怎么樣,又不是基佬,對自己產生不了什么威脅不對拉拉的話問題也很嚴重,若是自己的女人被一個女人給撬走了,自己還活不活了?
一時間,陳耕看著顏蕾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了。
老實說,在下飛機之前顏蕾已經設想了陳耕的模樣,什么吃軟飯的小白臉啊’頭鼠目啊、目光猥瑣啊但在看到陳耕之后,她不得不修正了一下自己對陳耕的看法,不修改也不行,陳耕身材高大,儀表堂堂,用老百姓的話來說就是標準的“人樣子”,更讓顏蕾刮目相看的是陳耕身上透露出的濃濃的自信和氣質。
身為記者,顏蕾很清楚,自信和氣質這兩種東西不是你想有就有的,一個械再怎么培養也養不出政府領導那種掌控一切的氣質,反過來,你在政府領導的身上也不可能發現械那種走路溜邊’頭鼠目的感覺,單單從氣質和自信這兩點來看,這個陳耕或許還真是有點小本事——不得不說,陳耕租來的這輛大奔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哪個騙子舍得一天花好幾百塊錢租輛大奔?能租大奔,本就是實力的證明。
顏蕾正準備好好觀察一下這家伙,看看這家伙是否有資格追求若煙芯頭呢,就看到陳耕有一種自己說不上來的古怪、但讓自己毛骨悚然的目光在看著自己,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這么看我做什么?你什么意思?”
“我怎么了?”陳耕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顏蕾不依不饒的道,她確信自己剛才覺得沒有看錯,雖然不知道陳耕那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沒有什么猥瑣的味道在里面,但就是讓自己十分的不舒服。
陳耕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剛才在懷疑眼前這美女記者是否是個拉拉的,這可是80年代,懷疑一名女性的性閏問題,簡直是對她最大的侮辱,更沒想到顏蕾的直覺竟然這么敏銳,只好硬著頭皮道:“你看錯了吧?嗯,我就是奇怪,怎么你就一個人?光明日報的都過來了兩位記者同志。”
“光明日報也來人了?”聽陳耕說光明日報也派來了記者,顏蕾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找陳耕的麻煩了,連忙問道:“他們叫什么名字?”
陳耕松了一口氣,顏蕾不計較,他當然不會主動繼續剛才的話題:“哦,一男一女,女的叫潘相宜,男的叫魏承志,你認識?”
“認識,怎么不認識?”顏蕾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太認識了”
我擦不成這個顏蕾與潘相宜是一對冤家?這個可能嚇的陳耕一陣心驚肉跳!
這個時候,他格外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把這倆女人的房間隔開,非得讓她們做鄰居不行,回頭趕緊給丁若煙打個電話問問這倆女人是怎么個情況,萬一真打起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和潘相宜一樣,當梅賽代斯停在錦江賓館的門口的時候,顏蕾看著的目光再次變的古怪了幾分。
陳耕被她的目光看的一陣發虛,忍不住問道:“怎么?對這個地方不滿意?”
“五星級酒店啊,我能不滿意么,”顏蕾嘆了口氣:“看來你們公司的效益不錯啊。”
摸不準這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陳耕謙虛的道:“這不是指望著你們這些媒體記者幫我們主持公道么,其實就打腫臉充胖子。”
嘆了口氣,顏蕾沒說什么,卻是在心里再一次的修正了對陳耕的看法和認識:吹牛是需要資本的,而看看陳耕眼下拿出來的這些,大奔、五星級酒店這可不是一個騙子能夠拿得出來的本錢,難道這杏真的有這么神奇?
不只不覺間,顏蕾發現自己對這個陳耕倒是越發感興趣了,一邊和陳耕往上走,她“隨口”問道:“聽說你們收購了上汽集團的發動機廠?”
“嗯,”陳耕沒發覺這個問題中的陷阱,也沒在意,隨口道:“是有這么回事,不過嚴格說起來其實是被我們撿了個便宜。”
“撿了個便宜?怎么說?”
雖然有些好奇顏蕾為什么會對這個感興趣,不過只要她不針對自己就總歸是一件好事,考慮到這個女人和丁若煙之間特殊的關系,陳耕倒是巴不得這樣,遂給她解釋道:“當時狼堡總部有意與上汽合作組建一個發動機組裝工廠,就是普桑上用的那臺,但前提條件是上汽集團必須關閉自己的發動機制造廠,我也是機緣巧合知道了這個消息,算是撿了個便宜,就把上汽發動機廠給買了下來。”
說完,陳耕苦笑一聲:“你別以為我們公司是賺了多大的便宜,我們不但要接納上汽發動機廠原來哪些的那些工人,承擔他們的工資、獎金、耕以及醫療等這些費用,同時還要向上汽集團提供質量合格的680Q發動機”
顏蕾被陳耕的話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等會兒,你的意思是發動機廠的工人也給你們了?”
“那倒不是,”陳耕解釋道:“發動機廠的那些工人還是屬于上汽集團的員工,不過他們現在在我們公司的發動機廠工作,工資、獎金、耕、醫療、卓等這些開支歸我們負責這么說吧,他們的檔案還在上汽,但人么算是我們向上汽借用的,所以砸借用其間這些工人的一切開支都歸我們負責,而且不能比在上汽的時候差。”
至于隨著這段時間的不斷動員、做工作,很多工人已經陸續開始抵達潤華實業摩托車發動機二期項目、上汽集團發動機制造廠的熟練技術工人已經不夠用這一點就沒有必要向顏蕾解釋了。
原來是這樣。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顏蕾看著陳耕的目光開始有點同情了:這哪里是搞到了一架發動機廠,根本就是一個大包袱好不好?妄自自己還以為這家伙在挖社會主義的墻角,這么算來,倒是自己有點對不住人家呢。
光明日報、參考消息的記者來了,在孟海波和黃文清有意無意的暗示下,不但在蓉城媒體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連巴蜀宣傳主管部門的領導都給驚動了。
對于蓉城媒體界的從業人員來說,坦白說,陳耕借他們的手向綿州方面施壓,大家雖然吃了陳耕的飯、也拿了陳耕的好處,可第二天酒一醒,心里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點別扭:你陳耕一個外地人,這么做是不是有點欺負我們巴蜀人呢?
但現在光明日報和參考消息的記者來了,這一個耳光瞬間就讓有這種想法的人清醒了過來:你覺得這是一件簡單的事?你覺得如果你在暗中少出點力氣陳耕就沒辦法了?呵呵
在知曉光明日報、參考消息的記者已經帶來,下一步極有可能央視的記者也會到來之后,蓉城的媒體們立刻緊急召開了會議,商討應該怎么應對這件事:只要被參考消息和光明日報這樣的中央級重磅媒體一報道,蓋子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捂住的。
領導們則更擅于從更壞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光明日報和參考消息的記者來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綿州三臺的公安局扣了潤華實業測試車隊的車,而不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或者干脆說的再直白一點,不是找某些同志的黑材料?
第一次,巴蜀的領導不在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開始向綿州方面施壓。
在向綿州施壓的同時,相關領導指示相關部門:光明日報和參考消息作為我國的權威媒體,他們的記者到了蓉城,我們作為地主,一定要做好相關的接待工作嘛,還有,能不能與對方溝通一下,有什么需要我們地方上配合的,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托話的人甚至找到了陳耕,委婉的表示:“陳經理,有什么問題是不能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著解決的呢?我們這才聽說你們公司遇到的事,這種事情你應該早點來找我們,我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的,何至于鬧的的這么尷尬,連中央媒體的記者都來了?”
至于陳耕,此刻心里是冷笑的: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