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劍,乃時光大帝成神之際留下的上古神兵!
此劍長三尺有余,寬及三寸,厚達半寸,無鋒,本該是劍刃的部位被黑白符文纏裹,劍身鏤空,鑲有七枚寶石,呈七星北斗排列。
因而又有人稱之為“北斗七星劍”!
上古時光大帝在踏上神座之時,以時光之火在劍上烙下七枚火種,這七枚火種凝聚成型后,就成了那七枚寶石。
七枚寶石,吸收時光之力才能點亮,每點亮一枚寶石,時鐘劍就能提升一階!
而今,劍上已有五枚寶石被點亮,這讓原本只是一星神器的時鐘劍,足足晉升為凡間不可能存在的六星神器!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這片九洲大陸上,絕沒有一件神器能在品階上超過它!
事實上,神器上三星,就已經不是凡間生命所能駕馭,那是真正的神之武器,是只有神明才能駕馭的神兵!
所以,時晨雖然獲得了時鐘劍劍靈的認可,實際上并不能完美駕馭時鐘劍。
以她四階初的實力境界,暫時只能提取第一枚時光寶石的力量為已用,而且還有非常嚴格的時間限制。
但那對這神魔禁絕下的九洲大陸來說,已經是非常恐怖的力量!
時鐘劍一經拔出,時晨腦后的火種就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枚火種分散開來,每一枚中又分出兩枚,總共十二枚火種排列成圓,如時鐘刻盤!
她站在時鐘刻盤的中央,雙腿并攏,腳尖相貼,兩臂舒展,如指針!
“時之刻!“
左手持劍,高舉頭頂,順時擺動。
180度后,持劍之手于雙腿齊平,右手接近,繼續擺動。
180度后,右手高舉頭頂,時鐘劍轉完一圈!
那一剎那,緊張注視著上空的人們只覺雙目一花,天空之中突然出現了第二個時晨,然后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當有人因眼花而眨動之后,空中已經站滿了無數個時晨!
這無數個時晨都背附雙翼,手握時鐘劍,毫無參差,毫無差異的聲音一齊響起:“縱使萬劍齊至又何妨,我自有我萬人萬劍以扼之!”
“疾!”
下一刻,大風之翼齊齊擺動,所有的時晨都一劍平伸,擺出“刺劍”之姿,人劍合一,如疾風般沖向羅文!
那如潮水般的人浪,讓人見之色變,絲毫不遜色于羅文的萬劍之海!
正沉浸在劍道頓悟之中的羅文,忽見這人劍之海洶涌而來,就此一捏指決,竟然原地不動運起觀想法門。
——他在面對時晨如潮攻勢之時,輕輕閉上了眼睛。
等死?
無視?
挑釁!
時晨腦中驟然閃過這三個詞匯,沖擊之勢猛然又快了幾分!
“我是世紀之子!”
女子嬌喝如鈴音,男子閉眼不動聲。
但當無數時晨沖至羅文附近時,那劍之漩渦忽然停下,萬千神劍齊聲震顫,劍鳴之聲登時響起,刺破耳膜!
一柄柄有主之劍在羅文的念動之間調轉方向,對準時晨。
一個個持劍模型在觀想之中誕生!
仔細看去,羅文觀想出的持劍模型所持有的劍,都與劍海之中的劍一一對應,每一個持劍模型都分配有一柄劍,每一柄劍都仿佛有人在操縱!
在劍心指引下,羅文自然而然就掌握了御劍之術,又結合觀想劍法,創出了萬劍之術,能同時操縱千萬柄劍進行各自不同的攻擊!
這種一心多用的能力完全建立在劍心的基礎上,若換上一種武器,他決計做不到這種程度,甚至一心二用都有難度。
但御劍之時,卻如操縱五指,每一根手指都能自如操縱!
“去!”
他一聲輕喝,新手劍向前一指,頓時萬劍齊發,迎面沖向那無數個時晨!
下方的隱族之人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以兩人譜寫萬人對決,這種畫面就算在上個世紀末也不多見。
“千年之前,我只能躲在廢墟里看著那些強者爭斗。千年之后,我火種點燃,千年不老,沒想到還是只能仰望天空,看強者爭斗……”
沮喪,無力?
或許吧。
他們沒能繼續想下去,高空中傳來的連聲爆響震驚了所有人。
那萬劍之海在沖向時晨大軍時,突然產生混亂,劍與劍相撞在一起,捉對廝殺起來。
在連勝爆響中,一柄接一柄的劍或是失去靈性,或是失去控制,從天上往下,像下餃子一般掉落了下去……
暴雨剛停,這就下起了劍雨。
“弄啥嘞?”
劍十八在滿目疑惑中突然從劍雨中發現了自己的劍,他頓時驚喜交加,再不去考慮到底出了什么狀況,狂奔向神劍墜落之地!
人與劍都有感應,一旦有劍墜落,幾乎每個人都能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劍。
他們倒也都有些隱族風范,沒有刻意去搶別人的劍。
但羅文的萬劍之術出了亂子,時晨卻不會因此停下。
戰斗廝殺不問對錯,出現失誤只能怪自己!
這絕不是時晨的錯!
時晨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笑。
“消滅一切敵人,滅除一切質疑,我是世紀之子,這一世紀的絕對王者!”
無數時晨向羅文本體揮出了劍,無數劍氣爆射而出,將羅文的身體徹底淹沒!
“哎喲,我去,力量失控了……”
面對無數時晨的狂轟亂炸,羅文睜開眼睛,從觀想狀態中脫離,唯有苦笑。
“今天就到這里吧。”
然后他舉起了新手劍,浩然劍氣從持劍之手釋放,直貫劍尖,噴薄而出。
在無數時晨的包圍之下,乳白色巨劍貫穿天際,隨意一揮,就蕩平了所有的時晨!
這場巔峰對決,來得快,去得更快,甚至沒人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當豪光消散,人影消失之時,那高空之中便只剩下兩個人。
一個平穩站立,一個搖搖欲墜。
“螢火之光豈能和皓月爭輝?”
渾身的傷痛刺激心靈,時晨不知為何,竟響起了多年前被人挑戰時說過的話。
只是不同的是,那時候,她是皓月,現在,她是螢光。
睜著空洞的眼眸,留著透明的淚,初嘗敗績,而且連自己為何而敗都不能弄清楚的時晨,就那般浮在空中,四肢下垂,大腦逐漸一片空白。
——仿佛成了斷線的木偶。
“可惜,你的心境還不足以駕馭你的力量。”
羅文看著這樣的時晨,不由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