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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皇帝的京城顯得有些懶散,連宮中的太監宮女們都有些無所適從。
“你說陛下嚴厲吧,可他走了還真是覺得這心中沒底,虛的。”
“那不是還有太子殿下在嗎!”
“太子殿下……笑瞇瞇的,可總是看著有些沒底。”
“嗯,最近總覺得那些大人們走路都抬著頭,可以前陛下在的時候,他們可不敢這般趾高氣昂的。”
“黃儼來了,快走!”
兩個宮女悄然跑了,沒多久,黃儼帶著兩個小太監出現了。
自從朱棣走了之后,黃儼就經常來太子這邊,就算是沒事,他也能在那里奉承著。
一路到了殿外,在等待通傳的時間里,黃儼打量著在殿外等候的男子。
文方同樣在打量著黃儼,不屑的拂袖側身。
閹人!
黃儼看到了文方那個鄙夷的神色,他輕哼道:“佞臣!”
聲音不大,可文方卻聽清了。他轉身過來,面色潮紅的喝道:“閹賊,你多番作惡,此時還敢倨傲嗎?”
黃儼得罪太子太孫的事兒廣為人知,他這段時間經常來這里,目的誰不知道啊!
黃儼聽了也不氣,冷笑道:“咱家聽聞那張茂進去從不需請示,你呢?嗯?徒有其表的草包!”
文方剛消完散,聽了這話,胸中的那股子躁火又上來了,近前幾步喝道:“閹賊,今日文某教你怎么做人!”
“咳咳!”
剛舉起拳頭的文方聽到這個干咳聲,怒火消散了,回身道:“可是殿下開恩了嗎?”
梁中斜睨著他道:“進來吧。”
文方瞪了黃儼一眼,整整衣冠,瀟灑而去。
黃儼陰笑著,挑眉看著梁中道:“咱家難道不能進去?”
梁中沒看他,自顧自的進了殿內。黃儼馬上換上笑臉,小跑著跟了進去。
殿內,朱高熾和夏元吉等人在商議政事,文方不敢插嘴,就在邊上站著,目光不時瞟過在給朱高熾遞文書的張茂。
張茂抬頭沖他微微一笑,然后低聲對朱高熾說道:“殿下,北邊看樣子一個月之內不會動兵,那糧草還得要陸續調集啊!”
朱高熾點點頭,贊賞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說道:“夏大人,戶部那邊可有難處?”
夏元吉看到了文方和張茂之間的眉眼官司,沒心情理會,說道:“殿下,戶部已經調集了不少糧草,供應大軍當無問題,南方積存的糧食正在轉運,那便是應急的。”
朱高熾微笑道:“夏大人執掌戶部,父皇歷來都是放心的,本宮這里也是無需煩憂,來人。”
“殿下!”
梁中趕緊近前,朱高熾吩咐道:“天氣轉暖了,可早晚還冷,南邊不是進了些好炭嗎,給夏大人一些,還有諸位大人,每家都給送到。”
夏元吉等人趕緊謝恩,朱高熾笑瞇瞇的道:“一點炭火罷了,也是民脂民膏,以后自然會與民休息。”
這話夏元吉不好接,每次朱高熾監國時,總是會把朱棣的政策改動一番,變得寬容許多,這也是文官們對他交口稱贊的主要原因之一。
隨后處置了些政事之后,夏元吉等人就告退了,至于木炭,自然會有人送到家中。
等人一走,朱高熾收了笑容,淡淡的道:“你來尋本宮何事?”
文方馬上跪地請罪道:“臣昨日孟浪了,請殿下責罰。”
朱高熾的眼睛微瞇,臉頰上的肥肉顫動一下,淡淡的道:“君子當言行有度。”
這話聽著不狠,可卻就像是一巴掌打在文方的臉上,他伏地道:“殿下,臣以后當痛改前非。”
朱高熾的嘴唇緊抿,看著有些憨傻,可那眼神卻帶了些凌厲。
“去吧!”
文方還想再求,可朱高熾身后的張茂卻拼命給他使眼色,就不甘心的告退。
朱高熾揉揉眉心,輕聲道:“本宮倦了,你們各自退去。”
張茂出前告退,閑雜人等隨即告退。
朱高熾招招手,有倆宮女上前給他捶腿。
“那文方可是在服散?”
朱高熾一臉倦色的問道。
梁中低聲道:“是,經常可以看到他在消散。”
朱高熾嗯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言誠兄,別服散了!”
文方和張茂回到休息的房間,張茂皺眉道:“殿下肯定是察覺了什么,你昨日瞪了郡主一眼,幸好郡主沒哭,不然殿下必定不肯饒你!”
文方惱怒的道:“誰知道昨日郡主會在那個時候來?好在我及時退了回去,否則……再有,我不過是看了郡主一眼,這也值得去告狀嗎?”
張茂的眉心跳動著,無奈的道:“郡主的身體不好,宮中都傳遍了,不許驚嚇到郡主,你也不想想,你服散之后那眼神一般人可敢對視嗎?”
看到文方有些沮喪,張茂安慰道:“殿下已經寬恕了你,只是一時面子過不去罷了,你且等幾日再去,到時候自然無事。”
婉婉昨天被文方的眼神嚇了一跳,幸好帶著小方,小方就沖著文方狂吠,還準備去追咬,這才讓她有了些安全感。
今天她無事,就去求了太子妃,于是上了車駕,趕到了太孫府。
一進太孫府,婉婉就直奔后院。
一路上很是遇到了幾個朱瞻基的女人,婉婉都目不斜視的一路過去,讓那些想和她套近乎的女人無可奈何之極。
“郡主現在越發的清貴了。”
有女人就酸酸的說了一句,然后大家嘆息一聲,各自散去。
婉婉上有朱棣的寵愛,中間是朱高熾夫婦的疼愛,等到了朱瞻基這里,那也是差不多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主,當真是無人敢擋。
一進胡善祥的屋子,婉婉就皺眉道:“大嫂,好悶,端端肯定受不了。”然后她就疾步走過去,看著在胡善祥懷里眼神茫然的端端笑道:“端端,叫姑姑。”
“打開些簾子,別全關住了。”
胡善祥吩咐一聲后,看到婉婉歡喜的模樣就笑道:“這丫頭可是個淘氣的,晚上經常鬧騰。”
婉婉伸出纖細的手指在端端的臉上輕輕一點,看到肌膚馬上就反彈回來,不禁大樂,說道:“大嫂,興和伯家的無憂都會說話了,可好玩了。”
胡善祥看著端端,柔聲道:“端端很快也會的,到時候就是一個伴啊!”
婉婉皺眉道:“大哥還經常去那邊嗎?”
胡善祥低聲道:“此事不是你該過問的,不然傳出去名聲可就沒了。”
婉婉不滿的道:“大哥始終喜歡那個人。”
胡善祥笑道:“殿下最近經常來這邊,時常逗弄端端。”
婉婉有些郁郁的坐了一會兒后,就去找朱瞻基。
而朱瞻基正在看信,方醒的來信。
信中說了和瓦剌幾次作戰的細節,然后就是哈烈人的情況,包括那次讓陳懋丟臉的戰斗,方醒都沒有隱瞞,一一寫了進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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