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剛回到房間,副官沙赫斯基就跑來向他訴苦。m.。
徐銳的那一記鞭腿,雖然將沙赫斯基抽得鼻青臉腫,但其實傷害不大,就是門牙抽脫了好幾顆,說話有些漏風。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沙赫斯基向朱可夫告狀。
“將軍閣下,這些中國人真的是太無禮了。”沙赫斯基像個被生活了幾十年的丈夫拋棄的老怨婦,絮絮叨叨的說道,“他們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沒有什么,畢竟我身份卑微,可他們分明是沖著將軍閣下你來的,這是打你的臉哪。”
“你閉嘴吧。”朱可夫罵道,“沒用的東西,中國人都打不贏。”
跟著朱可夫走進房間的蘇軍少將也嘲笑道:“沙赫斯基,你真應該跟著莫洛托夫好好的練習一下拳擊了,不要總是仗著塊頭大,腿長,就可以無往不利,這次就吃癟了吧?不過你居然會輸給一個中國人,這確實讓人感到意外。”
沙赫斯基臊紅了臉,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那個中國人出腿太快了,我根本沒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的腿,不過,真要是比拼格斗的話,那個中國人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把他擊倒,真的……”
“七八成把握把他擊倒?”蘇軍少將繼續嘲諷道,“這樣的中國猴子,我一個人能夠打倒他們十七八個,你卻跟我說只能擊倒他們中的一個,且只有七八成把握,沙赫斯基,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虧你還是我們第一集團軍的大力士稱號獲得者。”
沙赫斯基滿心不服,卻又苦于沒辦法分辯,還能怎么分辯呢?他被中國人打倒了,這已經是鐵的事實了,無論他怎么辯解,都已經無法改變這一事實了!吭噗吭噗了好半天,沙赫斯基弱弱的說道:“將軍閣下,你或許可以擊倒中國人間的一兩個,但是要想擊倒十七八個卻是絕無可能的。”
“你說什么?”蘇軍少將怒道,“不要為你的無能找任何借口。”
沙赫斯基剛要分辯時,一個衛兵敲門進來報告道:“將軍閣下,那伙中國人已經離開了庫倫城,到城外打獵去了。”
“什么,他們打獵去了?”蘇軍少將瞠目結舌。
朱可夫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他原本只是想要晾一下中國人,因為他知道中國人遠道而來,時間上肯定是拖不起,這樣,當中國人提出恢復談判的時候,他們就可以趁機提出更苛刻的條件,從而將中國人的利益壓縮到最低限度。
可現在,中國人卻居然跑到庫倫城外打獵去了。
蘇軍少將又將目光轉向朱可夫,問道:“將軍閣下,現在怎么辦?”
朱可夫沉吟片刻,忽然微笑說:“大雪封山,的確是打獵的好時候,既然中國人有這個雅興,我們身為地主,又怎么能不奉陪呢?傳我命令,衛隊連立刻集合,跟著我去庫倫城外打獵,讓蒙古人把馬匹給我們備好。”
稍稍停頓了一下,朱可夫又道:“今天就先把談判還有遠東會戰暫且放一邊,讓大伙好好的享受一天假期吧。”
“烏拉!”沙赫斯基和蘇軍少將便立刻歡呼起來。
那個衛兵跟著歡呼了一聲,然后興匆匆的傳達命令去了。
不到一刻鐘時間,跟隨朱可夫南下的衛隊連一百多官兵,便已經在賓館前的廣場上完成集結,這時候蒙軍也把戰馬送過來,朱可夫、隨行蘇軍少將、沙赫斯基,還有衛隊連的一百余蘇軍官兵便紛紛跨上戰馬,朝庫倫東郊飛馳而去。
從庫倫往東不遠便進入到了不兒罕山的山區中。
不兒罕山是蒙古的圣山,跟成吉思汗鐵木真甚至整個蒙古族的歷史,都有著十分深厚的淵源,其在蒙古族中的地位,大致跟黃河、長江在漢族中的地位差不多,黃河跟長江哺育了漢族,而不兒罕山則孕育了蒙古族。
不兒罕山名義上是山脈,其實偏向于淺丘地形,山坡上大多都是光禿禿的戈壁,只在山坳處覆蓋有稀疏的白樺樹林,不過,昨天下午的那一場大雪已經把整個不兒罕山包裹得素白一片,極目所見,全都是皚皚白雪。
足有膝蓋深的積雪覆蓋了草原,使得原上的野獸牧口再吃不到牧草,牧民們蓄養的牲口還可以吃儲存下的干草越冬,但野外的飛禽走獸就只能想辦法刨開積雪,啃食底下早已經干枯的野草,對于這些飛禽走獸來說,這是很危險的。
但是,對于獵手們來說,現在卻是最好的機會。
進入不兒罕山沒有多遠,徐銳他們便已經打到了不少獵物,不過大多都是野兔或者野雞什么的小型獵物,甚至連黃羊這樣的獵物都很少見,不過隨著逐漸深入,打到的獵物體型便逐漸變大,山羊、麂鹿都開始出現,甚至還有野豬。
到晌午過后,一行人已經深入山中將近一百里,這個時候,狼的蹤跡已經很常見,徐銳甚至還從空氣中嗅到了黑熊的氣息,不過,徐銳對于獵殺這頭黑熊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因為他們打到的獵物已經夠多了,再多就沒辦法攜帶了。
然而,就在徐銳準備下令收隊的時候,耳畔卻忽然間聽到了一聲隱隱約約的馬嘶,一開始徐銳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所以沒在意,但是過了沒一會,居然又聽到了一聲馬嘶,而且徐銳還明顯的感覺到,胯下的戰馬開始變躁動起來。
徐銳現在所騎的戰馬并不是他親手訓練出來的,但不管怎么說都已經相處了數月,互相之間已經有一定感應,再加上徐銳的六識原本就比常人敏銳,所以戰馬情緒上的一些其細微的變化,他也能清楚感受到。
當下徐銳扭頭問冷鐵鋒:“老兵,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冷鐵鋒點頭道,“好像是一聲馬嘶!”
“團長,我也聽到了。”地瓜興奮的道,“是馬嘶聲!”
冷鐵鋒和地瓜都聽到了,然后胯下的戰馬忽然開始躁動,徐銳便立刻興奮起來,該不會是遇到野馬群了吧?野馬群,在徐銳穿越過來的二十一世紀,早就已經絕跡多年了,但是在這個時代,在蒙古高原上應該還有零星分布。
學過生物學的人都知道,同樣的物種,馴養的跟野生的,習性會變得截然不同,甚至就連體型也會出現很大的差異!最明顯的例子,那就是狼和狗,狼和狗屬于同一物種,但是戰斗力卻是天差地別,一頭狼能輕松咬死六七只甚至十幾只狗!
還有豬跟野豬,野豬不僅力量要大得多,速度也快得多!
馬也是一樣的,由于生存環境更加惡劣,野馬無論反應、速度還是力量,都要遠遠超過馴養的馬,尤其是統領大型野馬群的野馬王,那更是不得了!不僅速度超快、力量奇大,而且體型也更加高大,肩高甚至可能超過兩米!
要是能夠擁有這樣一匹野馬王作為坐騎,那該有多威風?
側耳聆聽片刻,徐銳便分辯出馬嘶聲來自西北方的山谷,當即打出手語,帶著冷鐵鋒和十幾名狼牙向著那個方向狂奔而去。
往前走了大約七八百米的樣子,眼前忽然出現一道斷崖。
站在十幾米高的斷崖上往下看,只見底下是一大片河灘,河灘呈回字形,原本應該長滿野草的河灘此刻已經被白雪所覆蓋,甚至連河面上也結了厚厚的冰層,不過,吸引住徐銳他們眼線的,卻是發生在河灘上面的一場對峙。
二十多匹野馬,正跟一百多頭狼在對峙!
那群野馬的處境明顯不妙,不少匹野馬已經是鮮血淋漓,領頭的那匹體型最高大的野馬更是已經分辯不出原本的毛色,但既便如此,面對呲牙咧齒、兇相畢露的大型狼群,這二十多匹野馬也是半步都不肯退讓。
因為,在這二十多匹野馬背后,在那處河灘的冰層上面,俯臥著一匹懷孕母馬。
看到這匹母馬,徐銳瞬間明白,這匹體型格外高大的野馬王為什么不肯突圍了。
母馬正在生產,小馬駒的一雙小腿已經從產道里伸出來,但是身體還沒有出來,母馬明顯很痛苦,不時的發出咴咴的悲嘶,每次當母馬發出悲嘶時,頂在最前方的野馬王便會跟著發出悲嘶,剛才徐銳他們聽到的就是這匹野馬王發出的悲嘶。
看清情勢之后,徐銳立刻高高揚起右手,連續打出手語。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河灘外圍的狼群卻率先發起了進攻。
顯然,人類的出現,已經使得狼群意識到了危險的臨近,但是它們又不肯放棄即將要到嘴的獵物,所以伴隨著狼王的一聲嘹亮長嚎,一百余頭大青狼便立刻張開血盆大口、亮出鋒利的爪子,向包圍圈之中的二十多頭野馬發起了最后的總攻。
我艸!徐銳便立刻惡狠狠的咒罵了一聲,這些畜生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當下徐銳便在飛奔的馬背之上直立起來,一邊推彈進膛,一邊尋找躲在狼群背后發號施令的狼王,搜尋片刻后,真讓他發現了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