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6點,京城的天空已經在放亮,習慣早起的鍛煉者已經開始在公園,在馬路上活動開來。
而睡不著覺的人,也早早地起來了。
楊紫潔憂心忡忡,早早地起床,開始跑步。
鄭亞被人暗算,她在盡力吶喊,但是,倒賣文物,過失殺人,兩宗大罪壓下來,讓她覺得呼吸不暢,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雖然知道有人陷害鄭亞,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雖然知道陷害鄭亞的人早就摸清了鄭亞的活動規律,設計在自己的健身房外行動,跟自己其實關系不大,但是,楊紫潔心中,卻始終有著深深的內疚和不安。
如若不是自己這樣纏住鄭亞,要讓他來接自己,他會不會出事呢?自己這么做,真的對嗎?對得起鄭亞,對得起林大嗎?
楊紫潔的心中,有著深深的不安,不知不覺,跑到了鄭亞經常鍛煉的區域。
她留心這個區域很久了,鄭亞鍛煉的時候,她也會隔三差五地,前來給鄭亞打個招呼,可是今天,這兒沒了鄭亞。
慢慢地從鄭亞經常鍛煉的地方跑過去。
楊紫潔聽到了一個和藹的聲音:“小姑娘,小姑娘,問你一件事……”
楊紫潔看到了幾個老頭,在涼亭邊上打太極拳的老頭,想了想,跑了過去,脆聲叫到:“爺爺,叫我有事嗎?”
老頭笑著說道:“老朽古天河,你可以叫我古爺爺,我就是想問問小鄭這幾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沒見他來。”
幾個老頭經常和鄭亞一起聊天,楊紫潔也看到過一兩次,知道他們有些關系,因此,倒也沒有隱瞞,臉色一黯,低聲說道:“古爺爺,小亞他被人陷害,說是他倒賣文物,被抓進了特案組,已經兩天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幾個老頭齊齊一愣。
其中一個說道:“荒唐,小鄭怎么會去倒賣文物?”
另一個說道:“一看就有問題,小鄭的人品這么好,怎么會干那樣的事,身為國科大的尖子生,沒有必要,也沒有時間去倒賣文物,這是誰家的孩子胡亂辦案?”
還有一個說道:“居然栽贓陷害到了國科大,真是豈有此理。”
老古臉上倒是沒有什么異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老古說道:“好了小姑娘,你去跑步吧,我們幾個老頭子繼續打拳……”
楊紫潔點點頭,自顧自去跑步,同時,心中也在無比地擔憂鄭亞。
等楊紫潔跑遠,幾個老頭看向古天河,老張開口說道:“抓去兩天,國科大沒要回來,估計出手的人不簡單。”
老林嘆了一口氣,嘴里說道:“我家小子昨天接到電話,有人讓他把特案組的事,壓到今日上午,也不知道跟此事有沒有關。”
古天河一拍大腿,嘴里說道:“無法無天,真是無法無天,走,我們現在就去特案組坐一坐……”
老林低聲說道:“我們都是頤養天年的人了,晚輩的事,跟我們無關,就不參與了吧!”
古天河眼珠子一瞪:“跟你無關,但跟老古我有關,我的這身病,有了小鄭推拿已經好了許多了,小鄭可不能出問題,你們愛去不去,反正我去了。”
說完,手持拐棍,大踏步,走出了亭子,一邊走,一邊掏出了手中的電話。
老張大聲喊道:“等等我,等等我,老古,我也一身病,不去不行啊……”
一個夜晚下來,賀杰和老黃,小張三人都雙眼熬得通紅。
鄭亞就更是凄慘,頭發散亂,渾身汗出入漿之后,貼在身上,黏黏糊糊,散發出難聞的氣味,雙手,雙腳已經痛麻木了,肩上,背上,腿上,能夠看到許多明顯的傷痕。
這些傷痕,鄭亞并沒有運功相抗。
一夜蟄伏,鄭亞外表傷得很重,但是金剛不壞體和易筋經內勁依然充沛,關鍵時刻,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
時間到了7點多,距離圖窮匕見的時候已經不遠。
鄭亞看似迷迷糊糊地歪著腦袋,斜靠在椅子上,但是精神已經高度集中,內勁也隨時處于了戒備狀態,一旦情況有所不對,鄭亞隨時可以爆發。
一夜下來,鄭亞已經無比明白,只要自己略有疏忽,自己就可能萬劫不復,而且,只要是自己簽字畫押,說不定就會真正出問題,為今之計,只能在對手爆發的時候,暴起發難,抓住證據,為自己求得清白。
蘭若平的狠毒,鄭亞見識了,如若有可能,蘭若平如果落入自己的手中,自己怕是也必須斬草除根,這樣的對手藏在暗處,實在危險。
7點15。
賀杰接到了蘭若平的電話,兩個字:“動手,以免夜長夢多。”
鄭亞的心提了起來。
賀杰在門口叫了聲:“老黃,你出來。”
黃克儉走了出去,然后,鄭亞聽到兩人在外邊低聲爭吵了起來。
兩人都不蠢,誰都知道,一旦走上那一步,可就真正的開弓沒有回頭箭,說不定就不是雙開這么簡單了,因此,誰都不愿意開槍擊殺鄭亞。
這可是真正的一條人命,而且,還是當前各方關注的焦點,到時候,怕是誰都幫不上自己,陷害可以,但是,自己卻不能進去。
兩人爭了幾句之后,賀杰說道:“我們已經拴在了一起,如果你光棍點,一旦出事,頂多坐牢,老婆孩子有人幫你照顧,經濟上,絕對不會虧待,你自己看著辦吧!”
黃克儉咬牙,壓低了聲音說道:“一口價,200萬,給我老婆,這一票,我做了。”
賀杰好似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好,槍給你,你行動利索點,不要拖泥帶水,事后我們還得布置現場。”
黃克儉接過手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進了審訊室。
鄭亞坐在椅子上,微微轉動身軀。
老黃走進來一看,眉頭微微一皺,嘴里說道:“小張,鄭亞也捆了這么久,該給他松松綁了。”
小張說了一聲“好”,開始給鄭亞解綁,嘴里說道:“這小子有點武功底子,解綁之后,會不會動手反抗啊?”
黃克儉心說,你能這么想就好,舉舉手中槍,十分隨意地,黃克儉大聲說道:“他敢襲警,我這手槍可不是吃素的,一槍就能給他個透心涼。”
兩人把鄭亞的雙手,雙腳從捆綁之中解開,但是,雙手依然用銬子銬住,摁在了椅子上。
小張還扇了鄭亞后腦勺一巴掌,嘴里說道:“老實點,小子,讓你舒服點,你別給臉不要臉。”
鄭亞沒有做聲,好似虛脫一般,癱倒在了椅子之中。
外邊,賀杰此時叫了一聲:“小張,你出來一下,有事問你。”
小張松開鄭亞,嘴里笑著對老黃說道:“小心點啊,黃哥,賀隊叫我出去,你一個人可千萬別被這小子給打趴下了。”
黃克儉抖抖手中槍,眼中閃過絲絲狠毒,嘴里說道:“就怕他不反,他要是敢動,我馬上槍斃他。”
小張走出了房門,嘴里說道:“賀隊,我來了。”
房間之內,黃克儉手中手槍一舉,看向座椅。
意外地發現,座椅上,居然沒有人,再定神一看,可能是太累的緣故,鄭亞已經癱倒在了椅子上,恰好,椅子就擋住了自己的射擊路線,擊斃襲警者總不能從椅子后邊。
老黃心中狠了狠,大踏步走了過去,站在了正對著鄭亞的地方,心中一橫,雙手舉起了手槍,指向了鄭亞。
鄭亞一個翻身,從椅子上滾了下去。
椅子被鄭亞一帶,旋轉著,速度極快地,噗的一聲砸在了老黃的腳上。
椅子又擋住了射擊路線。
而且,剛剛這一下的砸落力量不小,老黃不由輕輕地悶哼了一聲。
小張在外邊問道:“黃哥,沒事吧?”
黃克儉強忍著被砸痛的感覺,回答道:“沒事,桌子碰了一下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