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邊,賀杰大聲說道:“小張,你去給我買點蔥油餅來,給……”
小張笑著說道:“賀隊,這才幾個錢,我請客,那就這樣了,我去去就來。”
賀杰大聲說道:“記得到對面街上,王老爹那家去買,現做的,才好吃。”
小張已經在往樓下走,嘴里笑著說道:“好嘍,賀隊放心,我記住了。”
審訊室內,黃克儉揉揉被砸疼的腳,倒是沒有著急對鄭亞下手,小張還沒走遠,一旦槍響,他回來的速度快了,怕是會壞事。
小張雖然也是自己人,但是多一個知情者毫無疑問就多了許多不可預測的意外因素,還是讓小張走得更遠點了,自己才能真正地下手。
黃克儉看著地面上卷曲的鄭亞,心中不由微微嘆息,小伙子,不是我心狠手辣,實在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過了一會,黃克儉看看自己的手機,覺得小張應該已經下了樓梯,去買早餐了,心中一動,小張買早餐到回來,大約需要一刻鐘左右,這段時間,足夠自己布置好一切了。
拿著手中的槍,黃克儉慢慢地走了過去。
鄭亞此時,好似很多被審訊了一夜,筋疲力盡的受審者一般,卷曲著倒在了地面上,可能受不住折磨和煎熬,已經沉沉睡去了。
黃克儉走到椅子面前,不由眉頭微微一皺。
鄭亞此時,卷曲在了審訊辦公桌的下邊,緊緊地靠著辦公桌。
審訊桌是個兩邊通的造型,鄭亞躺的位置從兩邊應該都很容易看到,但是,無論從哪邊去看,都很難找到鄭亞真正的要害。
鄭亞十分隨意地靠在了辦公桌下,一眼看去沒有絲毫異常,但靠的位置實在是不好,黃克儉的射擊位置被桌子擋住了。
站在桌子前面,黃克儉大聲叫到:“鄭亞,出來,大清早了,出來洗臉了。”
鄭亞在里邊毫無動靜,同時,通過辦公桌的桌面縫隙,仔細地觀察著黃克儉的舉動。
黃克儉手中有槍,一旦被射中要害,就算是有易筋經內勁和金剛不壞體神功估計也救不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現在需要考慮的,恰恰是如何能夠渡過眼前這最大的危機。
反應不能太激烈,要不然真的可能會讓黃克儉狗急跳墻,一通亂射,同時,也不能完全沒反應,一定要按自己的想法自救。
鄭亞靜靜地,好似在桌子底下睡著了一般,死活不出去。
鄭亞倒是想看看老黃會怎么做,很想知道老黃心里有沒有底線,同時,他又會用什么辦法逼迫自己出來。
老黃連續叫了幾聲,鄭亞完全沒有反應。
老黃怒了,走到辦公桌邊,用勁向里邊踹了進去。
一腳踢進來,鄭亞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老黃一腳踢中了桌子堅實的抽屜,咚的一聲,力量不輕,鄭亞聽到老黃發出了哎呦一聲悶哼。
連續兩次出現意外狀況,黃克儉有點明白,鄭亞應該是看出了一些什么,在刻意為難自己。
黃克儉抱著腳叫了幾聲之后,心中一橫,既然對方都看出蹊蹺了,那也就撕破了臉皮,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
距離桌子不到兩米的地方,黃克儉匍匐在地面上,雙手持槍,尋找鄭亞的要害。
從上往下看,的確發現不了鄭亞的緊要部位,但從下邊看,鄭亞就躲不掉了吧。
黃克儉的動作,鄭亞都一一看在眼中,幾乎是黃克儉匍匐在地的同時,鄭亞身軀猛地從地面一蹬,往上一頂,沉重的審訊桌,被鄭亞巨大的力量給頂了起來。
在黃克儉瞄準自己之前,鄭亞已經飛快地掀起了桌子,向黃克儉砸了過去。
黃克儉正好趴在地上,沒想到桌子會在這個時候砸落下來。
雙手只來得及捂住頭部,轟的一聲,桌子已經砸落下來,砸在了他的雙手,還有頭部,背部之上。
鄭亞的雙手被銬住,但腳下動作飛快,眼明手快,一個箭步,急沖而上,重重的一腳踩在了桌子上,把黃克儉壓在了椅子下邊。
黃克儉嘴里不由哎呀一聲慘叫,被巨大的力量,給生生地砸暈了過去。
審訊室內的動靜,并未驚動此時正在外邊放風的賀杰。
為了遮掩這棟樓里邊的聲音,賀杰故意把監控室內的電視聲音開得老大,而且,還切斷了幾個關鍵部位的監控,方便黃克儉辦事。
只不過,讓賀杰比較納悶的是,老黃這家伙辦事太不利索了吧。
這都幾分鐘時間過去了,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要不是他需要在這里守住監控,盯著可能到來的警察,賀杰其實都有心自己親自去動手了,這棟樓房有三層,一層的值班警察已經在開始活動,不需要多久,這兒雖然是特勤組,平時警察都出去辦案,留守的不多。
但是每一天總是有幾個的,夜長夢多是經常的事。
看看手表,過去了8分鐘,老黃這家伙怎么會事?
頂多還有3分鐘的行動時間,再往后,小張就很有可能回來了。
賀杰皺起了眉頭。
審訊室內,鄭亞的眉頭也不由輕輕地皺了起來。
剛剛雖然砸暈了老黃,但是畢竟力量不大,老黃本身又是警察,身體素質不錯,僅僅只是暈了幾分鐘,就已經醒了過來,擺著腦袋,伸出雙手,開始向外推審訊桌,同時嘴里陰狠地說道:“臭小子,居然敢暗算老子,我要一槍蹦了你,不滅了你,我不姓黃……”
鄭亞的心中,閃過一個念頭,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熱心腸的敗類,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右腳舉起,鄭亞正待踢向黃克儉,院子里邊,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幾個比較熟悉的說話聲,傳入了鄭亞的耳朵之中。
來人了。
鄭亞飛快地掃了一下審訊室,心中不由一動,只要有人過來,那么自己應該也就是暫時安全了,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但是,最好卻不要造成襲警的現場。
從審訊桌子上,鄭亞一躍而下,眼中寒芒一閃,好似十分隨意地踹了老黃一腳,身軀微微一拱,把審訊桌拱在了肩上,向外一翻身,審訊桌已經再次立了起來,剛剛好立在了前面倒下的位置。
一個飛身,鄭亞落在了自己受審的椅子上。
速度極快,鄭亞搞完了這一切,老黃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小子,不是被自己和賀隊折磨了一夜,奄奄一息嗎?
現在怎么又生龍活虎了?
還有,這小子什么意思?把一切都復原了?
正這么想呢,老黃的耳朵里邊,傳來了賀隊的聲音:“賀杰見過老爺子,什么風把老爺子你也給吹到了我們這個旮旯里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賀杰的聲音很大,明顯是告訴他事不可為。
黃克儉猶豫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自己的手槍,看向躺在椅子上裝死的鄭亞,沒由來地心中一個寒顫。
這小子太能裝了。
而且,這小子也太能忍了,要不是自己和賀隊有心要取他性命,估計這小子到現在還在裝。
自己為了個一官半職,得罪這樣的狠人,也不知道是禍是福,早知道如此,賀杰的這件事自己就怎么也不瞎摻和了。
到了現在,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也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希望平少能夠厲害一些,能夠有手段擺平這小子,要不然,自己和賀隊都會死得很難看。
正這么想著呢,審訊室的大門咚的一聲打開了。
幾個人魚貫而入,賀杰在后面一邊賠笑一邊說道:“老爺子,這兒不過是常規的審訊室,我們在審一個要犯,老爺子,還請不要干涉公務啊……”
鄭亞已經聽出了幾個老爺子的聲音。
不過,聽出來之后,鄭亞卻感到十分奇怪,古老幾個怎么跑這兒來了?
沒有這么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