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安守貴和太叔山海等新來的有恍然如夢的感覺,才一來就被這么大好處給砸頭上了,感覺不真實。
布置完,一群人散了,又被帶回了那個院子里。
黃班也再次去了守缺山莊重地,見到了丁衛,稟報:“先生,事情都交代下去了。”
“唉!”丁衛輕嘆了聲,盤膝而坐,閉目不語。
回到院子里的各派長老又團團伙伙湊在了一起。
本就是一伙的芙花等人自然是往牛有道這邊湊,數人一起鉆進了牛有道的房間內。
牛有道正拿著列有縹緲閣各部名字的紙張發呆,見一群人聯袂而來,不由苦笑。
芙花見面便問:“老弟,你打算去哪個地方?”
牛有道:“咱們連縹緲閣各部是干什么的都不清楚,哪知道選哪個地方合適,再說了,咱們總不能扎堆去同一個地方吧?”
幾人想想也是,全泰峰奇怪道:“讓咱們自己選擇是什么意思?”
牛有道抖了抖紙張,“還用說么,縹緲閣為了避嫌而已,證明不是自己刻意安排的,真有扎堆的再調整。”
浪驚空:“突然給我們這么大的權力,實在是讓人措手不及,感覺做夢似的。”
牛有道嗤聲道:“你不會真以為是什么好事吧?”
眾人略默,芙花嘆道:“自然不是什么好事,說是圣尊才能決斷我們的生死,真要出個什么意外的話,死個不明不白太正常了,還指望縹緲閣能查明白上報不成?最多是避免了某些人明著動手的可能。”
斷無常嘆道:“這不是讓我們虎口拔牙嗎?縹緲閣手上掌握了太多的秘密,勢力太過龐大,圣尊不解除縹緲閣的權力,讓我們怎么去查?找死嗎?”
牛有道:“解除?都是自己徒子徒孫經營的勢力,平常都靠他們辦事,怎么解除?沒有理由,你們北海的冥主能說把你在北海的人手解決掉就解決掉?這么龐大的勢力,能集體坐以待斃?哪是說解除就能解除掉的。”
紅蓋天琢磨著說道:“能不能相安無事?我們不較真,縹緲閣還能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全泰峰嗤笑道:“說夢話呢吧?那九位能讓雙方相安無事嗎?我們寫下的那些東西,可輕可重,決定權在那九位的手上,你不干就能把你整個門派給端了,你能跑的了?大家都不想惹事,可是等著看吧,肯定要殺雞儆猴,逼得大家不得不賣命,就不知是誰第一個倒霉了。”
斷無常又是一聲嘆,“殺了咱們,咱們背后的門派還能遞補上來,少咱們不少,多咱們不多,是這樣玩吧?”
紅蓋天牙疼道:“咱們要是較真了,縹緲閣能放過我們才怪了,再說了,咱們勢單力薄深入到各部,能查出什么啊?”
牛有道戲謔道:“你背后不是還有南海的勢力協助么?起碼不能讓人給輕易暗殺了,南海勢力若敢懈怠,你寫下的東西就能把南海勢力給端了。”
紅蓋天齜牙咧嘴道:“鬼知道縹緲閣手上掌握了什么秘密會不會威脅到南海?”
牛有道呵呵道:“那就沒辦法了,南海真要干了什么見不得光足以被滅門的事,而縹緲閣以前掌握了卻不處理,縹緲閣想瞞著圣尊干什么?現在不正好逼得縹緲閣解決嗎?”
全泰峰神情抽搐道:“好狠的手段,不但要整頓縹緲閣,還要將各大派翻出來曬上一曬,咱們還有退路嗎?這不是把咱們給架在火上烤嗎?”
牛有道:“你有本事敷衍一下試試看,殺雞儆猴,殺的那只雞可能就是你。”
全泰峰嗤道:“老弟,別笑話我,別搞的沒你事似的,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在場的都不是外人,都是你的結拜兄弟,有辦法不妨拿出來讓大家參考參考。”
牛有道:“大勢所迫,所有人都得隨波逐流,我能有什么辦法?再說了,我也沒寫什么不是。”
“……”眾人集體無語。
“咯咯!”芙花忽笑得花枝亂顫,尖尖手指在牛有道肩頭戳了戳,“別忘了能遞補!你敢不盡力,你當那九位還找不到茬來收拾你?你真要敢這樣做,估計用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就是你!”
“唉!”牛有道唉聲嘆氣道:“被你說到點上了,我正擔心這事。所以啊,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說諸位,現在想多了沒用,還是想想三天后該怎么交差吧。”抖了抖手上的紙張。
無能為力,暫時也只能是這樣了,眾人紛紛告辭而去。
牛有道將眾人送出門時,忽喊了聲,“全大哥。”
眾人齊回頭看來,牛有道解釋道:“一點私事。”
芙花貌似調侃了一句,“弟弟,有什么辦法記得跟姐姐商量。”
牛有道拱手鞠躬,求放過的樣子。
芙花咯咯一笑,與四海的人離去了。
全泰峰又回了屋內,顯然有和芙花一樣的心思,追著牛有道低聲問道:“可是想到什么辦法了?”
“你想多了。大哥請坐,剛忽然想起一件事,向你打聽一下。”牛有道邊坐邊伸手示意了一下。
全泰峰在旁坐下了,奇怪道:“什么事?”
牛有道:“馮官兒,你應該認識吧?”
“馮官兒?”全泰峰愕然,頷首著,“認識,我凌霄閣前任掌門的孫女,她又不是修士,你在圣境不考慮自己的性命,打聽她干嘛?”
牛有道:“她不是羅照的夫人么,羅照跑到秦國去了,她怎么沒跟去,被你們扣下了?”
全泰峰頓時警惕,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免警告道:“老弟,我丑話說在前面,你我結拜之義歸結拜之義,咱們兩人交情歸咱們之間的交情,牽涉到國事的話,最好別在我身上動歪心思。”
牛有道:“你想哪去了,若有什么牽涉到兩國之間的利益或秘密,你可能告訴我么?”
是這么回事,但全泰峰不解,“不是,你好好的打聽她干嘛?我實在想不通啊!”
牛有道:“突然想起來了,問一問。”
全泰峰:“你少跟我扯,我估計你們都不認識吧,你能好好的想到她頭上去?”
牛有道頓時奇怪了,“你不知道她認識我?”
全泰峰愕然:“你們認識?”
牛有道:“兩軍交戰時,燕軍攻入宋國境內的時候,她曾被我抓了,在我茅廬山莊關押了一段時間,她沒說過?”
“……”全泰峰愣住了,也想起來了,那時馮官兒的確消失了一段時間,還動用了不少人手去找,感情是被牛有道給抓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搖頭道:“這個她倒是沒說過,當時也問過,她死活不提去了哪,落你手上了?那丫頭姿色上等,你對她念念不忘,我說你沒對她亂來吧?”
牛有道若有所思,大概能理解馮官兒為何不提,“你想多了。兩國交戰時,那女人怕自己成為燕國人質要挾到自家指揮作戰的丈夫,死活不肯暴露身份,直到兩國停戰了,她才吐露了,如此女人還是挺讓我佩服的,不知現在怎樣了?”
是這樣么?全泰峰心中有疑慮,不過想想覺得也沒什么要緊的,也就提了一下,“不是羅照不帶她去秦國,而是羅照為了撇清和宋國這邊的關系,把她給休了。夫妻二人以前感情挺好的,真沒想到羅照是這種人,見在宋國沒了前途,便拋棄了結發妻子,唉,其他的我也沒怎么關注,具體情況不清楚。”
“休了?”牛有道意外,沉默了。
見沒其他事,全泰峰也就告辭了。
之后牛有道撇開了雜念,又取出了列有縹緲閣各部的紙張,放在桌上琢磨。
秦觀湊近了,試著問了聲,“長老決定了去哪一部嗎?”
“一點頭緒都沒有。”牛有道搖了搖頭。
整個困在院子里的各派中人,一開始是有點被天降好事給砸懵了的感覺,清醒過來后都意識到了這不是什么好事,一時間院子里的氣氛有點壓抑……
次日,按點送餐的人又來了。
各派人員的吃喝有人準備,這點上,縹緲閣不會讓大家操心,安排了專人負責。
柯定杰一如既往的在門口接收食盒,誰知送餐的縹緲閣人員朝屋內瞅了瞅后,忽對屋內道:“今天的餐重要,需牛長老親自來拿。”
柯定杰愕然,屋內盯著桌上紙張還在琢磨的牛有道亦愕然回頭看來。
那提著食盒的縹緲閣人員微微點頭致意。
牛有道不知什么意思,但還是走到了門口,拱手道:“有勞了。”
對方雙手奉上食盒,牛有道伸手去接時愣了一下,只因對方順手往他手里塞了個什么東西。
那人轉交了食盒立刻轉身走了。
牛有道邁步出了門口,盯著其離去的背影略作凝視,之后轉身回了屋內,順手把食盒給了柯定杰。
柯定杰拎了食盒去桌邊置放,嘴里還嘀咕道:“長老,這人今天怎么感覺怪怪的?”
背對的牛有道低頭看了看掌中物,發現是個蠟丸,遂小心著捏破了,發現里面有個紙團,慢慢攤開在手,上面有字跡。字跡內容一看,牛有道臉色大變。“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