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元從點頭,立刻交代魏多執行。﹢雜∪志∪蟲﹢
魏多匆匆將情況編寫,放飛了傳訊金翅,之后又立刻聯系了宋國在齊京的密探。
之所以有此聯系,是因為一行的飛禽坐騎交給了對方看管,現在要讓對方送達指定地點去。
將一切事情辦妥后,魏多返回,這邊立刻再將那馬夫送入馬車。
幾人登車后匆匆離去,直接出了京城,抵達約定地點后迅速乘飛禽坐騎而去,馬車則送給了碰頭的宋國密探。
妖魔嶺,已經落腳在“天都客棧”的牛有道和云姬出來了,在此地城中溜達。
一座開山而建的城,主體顏色是黑色,與摘星城等地的人文氛圍果然不同,如其地名,大多是妖魔鬼怪在此買賣交易,四海的妖魔鬼怪也大多云集于此。
牛有道和云姬都易容了,云姬甚至是扮成了男人模樣。
進出客棧時被一群散修圍上的情形,是何等的眼熟,令牛有道有些精神恍惚。
沒搭理那些散修,繼續前行時,云姬問了聲,“有心事?”
牛有道嘆了聲,“想起…還有件事沒做!”
云姬問:“何事?”
牛有道搖了搖頭,云姬也就不問了,在一起一段時間后,也如同管芳儀的感觸一樣,問不到的就不用再問,問了也不會有答案。
其實這次,管芳儀是想跟著一起來的,但牛有道不肯,惹得管芳儀頗有些不高興。
然牛有道不帶她自然有不帶的原因,如今管芳儀基本上已經是茅廬別院表面上的領頭人物,貿然消失有些惹眼,而云姬則不一樣,一貫低調,有些日子不見也沒關系。
妖魔嶺城中一陣閑逛,兩人進了一座商鋪,留仙宗的商鋪。
逛商鋪是假,取東西是真,柜臺前打出了暗號,掌柜的也沒多說什么,一顆密封的蠟丸給予。
牛有道拿了東西就走,掌柜的也不知怎么回事,也不知對方身份,也不打聽,總之是遵上面的法旨行事,有人送來東西,又有人來取東西而已。
拿到東西的兩人出了城,在一偏僻之地捏碎了蠟丸,里面一張紙,攤開一看,是一幅簡易地圖。
以妖魔嶺為坐標,仔細對比了一陣后,兩人改道而去,遁入了蒼茫起伏卻幾乎是寸草不生的山巒深處。
兩人最終來到了一處雪山峽谷,在奔騰咆哮的河流中端找到了一處斷崖裂縫。
落在斷崖裂縫外,聞到里面飄出的一股酒香,牛有道微微一笑,示意云姬在這守著,自己閃身而入。
云姬倒是習以為常了,知道這人背后四處溝通著,不知還藏有多少秘密,見什么人、干什么事都不奇怪。
裂縫內部是一處天然的空洞,有雪水順著上部裂縫滴滴答答,永遠滴落著。
外面寒冷,洞內卻有一股恒溫似的暖意。
洞內深處有一只月蝶翩翩,幽幽光亮下,是一處山壁石窩,窩里一個酒鬼側躺,正抱壺暢飲,正是趙雄歌!
牛有道先在洞內四處搜查了一陣,最后才閃身落在了石窩旁,看著眼前的這個醉鬼。
趙雄歌醉眼閃爍,盯了他一眼,不知來者身份,自顧自飲。
“好久不見了。”牛有道輕笑一聲。
一聽這聲音,送往嘴邊的酒壺僵住,趙雄歌一雙醉眼似乎瞬間清醒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牛有道抬手伸向后脖子,揪起一層皮,扯下了臉上的偽裝,露出了真容,笑瞇瞇看著對方。
趙雄歌的表情頓時很精彩,猶如凡人見了鬼一般,兩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轉瞬又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指著他,“你…你…你……”竟說不出完整話來。
牛有道呵呵道:“我怎么了?喝醉了還是怎的,這么快就不認識了?”
他正欲邁步走近,趙雄歌突指著喝斥道:“你別動!”
牛有道愣住,只見趙雄歌圍著他轉了兩圈,站到正面后,酒壺系在了腰上,竟伸雙手在牛有道臉上一頓揉搓。
被一大男人這樣,牛有道受不了,兩手撲開對方的非禮,“你哪來這毛病?我明說了吧,本沒打算露面見你,但有些事情我不露面你怕是不肯對袁罡說實話。我問你,你怎么知道川穎是烏常的人?”
一聽這話,趙雄歌頓時確認了,也明白了,就感覺之前袁罡的手段不一般,也奇怪茅廬別院的人離開紫金洞后為何沒按牛有道生前的約定來妖魔嶺,反而在南州府城落腳了,感情背后還是這廝在作怪,在掌控局面。
一切疑惑到此,都迎刃而解了,怪不得還會想辦法幫上清宗謀后路!
“你竟然還活著?”趙雄歌滿臉的難以置信,眼中真正是透著驚喜。
牛有道:“怎么聽你這話好像巴不得我早死似的,我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不成?”
趙雄歌又抓起酒壺,痛快地連干幾口,方擺手道:“我不是這樣意思,只是…我得到的消息確認你已經死在了圣境,九圣還親自驗明了你的尸體,怎么可能有假?”
牛有道:“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應對。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怎么知道川穎是烏常的人?”
趙雄歌的驚喜神色消失的很快,“這和你沒什么關系,記住小心些那個川穎便可。”
牛有道:“什么叫和我沒關系,你知不知道,川穎在圣境找過我,表現的很熱情,接近我的意圖很明顯,如今又找上了唐儀,這背后肯定藏有什么目的,我不清楚,但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趙雄歌沉默了一陣,徐徐道:“我知道的事情和你無關,不要多問,卷入了對你沒好處,這是我和烏常之間的事。”
牛有道樂了,“我說趙師叔,到了現在,你還認為我和烏常無關?我假死逃出圣境,已經是和九圣對著干上了,別說烏常,只要知道我還活著,九圣沒哪個會放過我。”
“我再重復一遍,你聽好了,我現在已經和九圣對上了,雙方交手,我處于絕對的弱勢,所以才不敢出來見人,如今烏常的手已經伸到我邊上來了,我若不掌握情況的話,我若不知道烏常為何這樣做的話,擅自幫上清宗會是什么后果?一旦做出錯誤的決斷會害死很多人的。”
“你起碼得讓我心中有數吧?我心里若一點底都沒有,還敢去幫上清宗嗎?”
趙雄歌不吭聲,悶聲灌酒,牛有道也不急,看著,等著。
好一陣后,趙雄歌忽吐出一口氣道:“烏常在找一樣東西。”
牛有道立問:“什么東西?”
趙雄歌:“魔教秘典!”
牛有道狐疑,“憑烏常如今的實力和修為,早已超越整個魔教,區區魔教秘典值得他如此在乎,且如此拐彎抹角嗎?”
趙雄歌:“魔教有個秘密傳說,魔典其實是武朝開國皇帝商頌的皇后離歌所著,魔典上有離歌記載的一些秘術。離歌失蹤前,將魔典交給了身邊的一個心腹侍女保管。那侍女便是魔教的開山祖師,也是魔教的第一任圣女,此后魔典由歷代圣女保管。”
“烏常權勢凌駕整個魔教后,欲破壞魔典由圣女保管的規則,想拿到自己手上參研其中秘密。然而上一任圣女死后,魔典便失蹤了。因我和圣女的關系,烏常一直懷疑我知道魔典的下落。為此,烏常在我身上,下盡了工夫,對我用盡各種折磨,也未能探到魔典下落。也許是怕弄死了我,再也無法得知魔典的下落,不敢對我做的太過,才放了我一馬。”
“前前后后的,烏常在我身上使過的辦法太多了,耍盡各種心機。川穎接觸唐儀,你那邊突然傳消息打探他們的談話內容,后又告知說你根本沒有托付過川穎,加上他進出圣境的身份,我立刻猜到是烏常的陰謀。”
“你剛才說川穎之前在圣境接近過你,我就越發能確認了。不管是之前接近你,還是現在接近唐儀,恐怕皆因看出了我在乎上清宗,想以上清宗為針對我的突破口。唉,當年上清宗差點遭遇滅頂之災,我也許不該出面照拂,繼續和上清宗保持距離的話,他也許就不會盯上上清宗。當年的出面,對上清宗來說,也不知是禍是福,也只能是能保一時算一時。”
“原來是這樣…”牛有道若有所思點頭,摸著下巴嘀咕道:“竟然是離歌留下的密著,這風聲要是傳出去,九圣怕是要搶的打破頭了。”
趙雄歌斜睨,“你想害死我盡管泄露出去便是。可你別忘了,我知道你還活著。”
牛有道呵呵道:“行啦,我們就別互相威脅了。對了,那魔典在不在你手上?”
趙雄歌:“不在!我不是魔教的人,魔典怎么可能在我手上?”
牛有道忽嗤聲道:“少來這套,別人也許不清楚,我卻是清楚的很,魔典就在你手上!”
趙雄歌:“你喜歡瞎猜,隨便。”
牛有道:“我瞎猜?我問你,郡主臉上的鬼臉是怎么回事?”
趙雄歌:“魔教秘術所致!”
牛有道:“鬼的魔教秘術!我看是魔典上的秘術吧?真要是一般的魔教秘術,憑商淑清的丑臉名聲,魔教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能瞞得過魔教的人?能瞞得過烏常?還有,鴉將煉制之法是怎么回事?連他媽烏常都不知道的破綻,你居然知道怎么破解,你糊弄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