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怎么說,趙雄歌顯然是打死也不承認,慢悠悠道:“那只是我聽說的,究竟能不能破解我也不能確認。■雜&志&蟲■”
牛有道樂了,袖子一翻,單掌托出一物,“看看。”
只見是一塊圓形石頭,沒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趙雄歌狐疑道:“什么?”
咔嚓!牛有道干脆自己給捏碎了,掌中圓形石頭碎裂四落,一顆閃爍著活性紅光的心形物出現,令兩人所站的石窩位置都被紅光籠罩,此物還浮蕩出一種沁人心脾的芬芳。
趙雄歌愕然:“什么?”還是不知是什么東西。
“你還真是沒見識。”牛有道隨手拋了過去,“我從圣境帶出來的,仔細瞅瞅。”
趙雄歌一把接住,翻看著,反復聞著,目光落在果蒂上后,兩眼猛然睜大了幾分,“這…這難道是無量園里的…”
牛有道一臉譏諷道:“這得虧你的破解鴉將之法,不然還真沒辦法弄到。”
趙雄歌無語,也沒聽說無量園失竊,加之牛有道假死脫身,他還以為牛有道還未成功使用破解之法,故而抵賴,沒想到已經得手了,之前死不承認的話似乎有些編不下去了。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面對這種東西,他也有些不淡定了,“袁罡那邊聯系我時,我就猜到你在打無量果的主意,還真給你偷到了。可若真是無量園失竊,哪能如此風平浪靜?”
牛有道:“能讓九圣發現嗎?若被他們發現了,圣境將會在第一時間封閉,我還出的來嗎?樹上的東西已經被我調包了,只要一時間沒發現,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輕易露餡。”
趙雄歌翻看了下手中東西,難以置信道:“調包?如此顯眼的東西長在樹上能調包?”
牛有道:“雕蟲小技,不值一提。現在,魔典在你手上,你總抵賴不過去了吧?”
趙雄歌立生警惕,“不在!”
牛有道呀了一聲,“我說趙師叔,你這人有點不地道啊!死不承認有意思嗎?”
趙雄歌掂了掂手中物,“這東西若真有那么好偷的話,還能輪到你?還有,你居然能從圣境內逃出來,若說沒圣境里的人配合,你自己相信嗎?種種跡象顯示,你未必就不是烏常派來的。”
“我?”牛有道指了自己鼻子,“你還真敢想,你居然懷疑我是烏常的人?”
趙雄歌:“那你如此關心魔典作甚?”
“我去…”牛有道有些哭笑不得,還真別說,按對方的說法,烏常對他用盡心思,自己還真有嫌疑,擺了擺手道:“好了,我也不要什么魔典,我只問魔典在不在你手上。”
趙雄歌一口咬死,“不在!”
牛有道:“狗屁的不在!魔典里究竟記載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我也不信這魔典能改變什么,否則在你手上多年,你也不至于克制不住烏常,所以我對這魔典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問魔典在不在你手上,是因為,若在,你不可能沒看過。我只是想向你討教,商淑清臉上的鬼臉該如何化解。”
趙雄歌疑惑道:“這個對你來說,重要嗎?”
“重要嗎?”牛有道好笑,說實話,對他來說還真談不上什么重要,捫心自問,商淑清長那鬼樣子,他還真看不上,就算長的再好看又如何?憑他如今的身份地位還找不到好看的女人?關鍵是,他對商淑清沒一點男女之情的感覺。
可奇怪的是,總感覺欠了商淑清什么,也許是因為伺候自己多年,坐視不顧有違自己的為人。
加上因自己的原因令商淑清來了個終身不嫁,如今商淑清沒事還去自己的衣冠冢前一坐就是好久,搞的他有些鬧心。
話題糾纏在了魔典上,是恰好趙雄歌吐露了魔典之事,他想干脆幫商淑清解決掉那個麻煩,讓商淑清早點嫁了自在,自己也就省心了,否則商淑清一直吊在那,搞的他也一直吊那鬧心。
這事他自己都解釋不清楚,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重不重要不關你事,我只向你求個破解鬼臉之術。喏,拿這個跟你換,你不吃虧吧?”指了指對方手上的無量果。
趙雄歌看了看手上的果子,之后竟毫不猶豫的隨手扔了回來。
牛有道一把接住,連這個也不要?無量果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值錢了?愕然道:“什么意思?我說趙雄歌,喊你一聲師叔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我不管魔典在不在你手上,我也不向你討要魔典,我對那東西沒興趣,我說了,我只要個破解鬼臉的方法而已,這也不行嗎?”
趙雄歌略搖頭,盯著無量果說道:“我突破到了元嬰境界就能是九圣的對手嗎?不是我不想要,而是烏常對我盯的很緊,我現在還不能用這東西,一旦被烏常發現我修為突破到了元嬰境,會連累很多人,上清宗更是在劫難逃。能讓川穎接觸你,說明他很清楚你我的關系,我突然突破了,你只怕就藏不住了。”
牛有道怔住,忽有點佩服這酒鬼了,送出無量果以來,無論是宮臨策還是鐘谷子都難以抗拒此物的誘惑,都會覺得冒再大的風險也值得,唯獨此人能毫不猶豫的拒絕此誘惑。
他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這位這么多年來為什么能扛住烏常對魔典的索取。
“這東西,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你比我更需要。”趙雄歌指了下他手中的無量果。
牛有道嘆了聲,“樹上十二顆果子都被我摘了,我也不差這一顆。”果子又順手扔了回去。
接住果子的趙雄歌愕然,“十二顆都被你給調包了?”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如何能做到。
牛有道點了點頭,“沒有你的辦法,也得不到此物,你出力了,這東西就有你一份。至于你怎么處理,那是你的事,我建議你藏好,等你覺得你什么時候合適使用了,再用也不遲。”
趙雄歌也笑了,確切地說,是內心里對牛有道的欣賞,這可是無量果,可不是一般東西,如此輕易說送就送了。
笑罷,又默了默,從腰間臟兮兮的挎包里掏出一塊臟兮兮的黑布,將無量果給包裹了個嚴實,又塞進了挎包里,忽給出一句,“鬼臉,我破解不了,除了商淑清自己,別人怕是難以幫她破解。”
話題又回來了,牛有道立問:“什么意思?”
趙雄歌:“鬼臉其實是一道符咒,一道陰符!”
牛有道:“陰符?不懂!”
趙雄歌:“鬼臉是我對你的說法,在魔典上的記載名稱為:大將軍在此!”
牛有道狐疑:“還是不懂!”
趙雄歌:“直白點說,鬼臉其實是一道兵符!”
牛有道頓時驚疑不定道:“陰符?兵符?難道是駕馭陰兵的兵符?”
趙雄歌頷首:“應該是這樣。”
牛有道大驚小怪道:“我說趙雄歌,你把話給說清楚了,什么叫應該是這樣?是不是這樣,你不清楚嗎?”
趙雄歌:“說能駕馭世間一切陰魂有點過了,但駕馭自己親手所煉制的陰魂還是沒問題的…因為對你師傅東郭浩然的信任,我當年酒后感慨之余,無意中說漏了嘴,結果沒經住你師傅的苦苦哀求,我將鴉將煉制之法告訴了他。鬼臉,也就是兵符,也就是號令鴉將的兵符!”
牛有道驚訝,“東郭浩然會煉制鴉將之法?”
趙雄歌默默點了點頭,“烏常煉制的那點鴉將,操控那么點鴉將,還談不上手握兵符!何況他知道的鴉將煉制之法本就不全,幾代前的魔教圣女因當時形勢所需,改造煉制之法后煉制出了一些守衛鴉將,烏常掌握的便是此法,并非完整的真正的鴉將煉制之法。”
“何謂兵符?能調遣千軍萬馬的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兵符!烏常那點把戲差的遠了。手持兵符者,大將軍在此,如大將軍親臨,號令之下,千軍萬馬,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方為真正有效的兵符!”
牛有道神情抽搐,“也就是說,商淑清手握驅使千軍萬馬陰兵的兵符?”
趙雄歌:“大概是的。”
牛有道:“你沒喝醉吧?這種事能亂說嗎?你居然跟我說大概是的?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就不明白了,據我所知,當年的寧王商建伯有三個兒子,哪個都比商淑清年紀大,他怎么會把這種兵符交給一個當時還是嬰兒的女兒身?”
趙雄歌:“聽起來是有些不合理,但其實很合理,這種事不敢走漏半點風聲,商建伯幾個兒子都大了,突然變成鬼臉會不會惹人疑?你不知兵符煉制的秘密,所以不能理解,我卻是清楚的,經常上戰場面臨生死的人,掌握這種兵符也的確是不合適,沒有比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且是閨中女子的人更合適。”
“你要知道留下魔典的離歌本就是女人,男子陽氣太重,取陽氣太重的精血不適合煉制陰魂,女子的精血反而更合適。當我聽說商淑清因東郭浩然治病變成一張鬼臉后,我就知道了,他們已經啟動了‘大將軍在此’的兵符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