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一張臉沉了下來,他就知道,只要這事說出來,就成了這死女人的話柄,以后能拿來說他一輩子。
云姬神色有些精彩,也趕緊轉身離開了,盡量面無表情地離開了。
沒了其他人也清凈,牛有道隨后走到了梳妝臺前對著鏡子坐下了,之前在“沉佛之地”沒有鏡子。
解開了頭發,對著鏡子左看右看,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暗暗施法。
立見他頭發如孔雀開屏一般,又似刺猬,利用乾坤訣產生的熱度整理頭發,燙頭!
要把頭發給燙直了,按理說應該是可以的,不弄直了容易招某人嘲笑。
卻不知見到某人后,某人又驚奇而問,頭發怎么直了?
雁行橫空的三只飛禽坐騎,打頭的那只上,天女教掌門池清麗談笑歡聲,明眸流波,說是已斬斷情欲的她,言行舉止間竟流露出幾分媚態來。
只因邊上有個令她容光煥發的人,冰雪閣閣主的夫婿川穎。
川穎倒是沒什么架子,偶有幾句玩笑話,卻是令池清麗笑如鮮花燦爛。
川穎依舊是風度翩翩,池清麗自然也不認為自己失態。
可前面駕馭飛禽的弟子,已隱隱感到掌門的態度已不太那么矜持,然有些話只能放在心里想想,也不敢說出來。
池清麗也的確未意識到什么,一些言行純粹是見到如此英俊男子的下意識行為,下意識想展現自己女性的魅力。
對池清麗來說,兩人的相逢只是偶遇。
可對川穎來說,卻是早已安排好的事情。
憑他背后的力量,想做點什么手腳不難,也意味著他想偶遇池清麗很容易。
冰雪閣那邊天女教的商鋪發生了點事情,立刻就把池清麗給引來了,然后自然而然就巧遇了。隨便幾句客套話,川穎提及剛好要來韓國這邊散散心,池清麗便欣然表示愿意主動陪同,說是正好同路。
這自然不僅僅是因為川穎的英俊,還有川穎的身份原因,池清麗多少想與之結交。
這一路下來,兩人雖未成朋友,但川穎話語間的意思,似乎已經把池清麗當做了朋友,令池清麗暗暗歡喜。
忽一陣強風吹來,令飛禽坐騎的飛行軌跡出現紊亂,站在上面的人略有搖晃。
川穎伸了把手,托了下池清麗的胳膊,“池掌門小心。”
兩相的肢體觸碰,能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令池清麗心花兒都羞答答地開放了,似乎又找到了做小姑娘時的美好感覺。
男人喜歡漂亮的女人,女人也同樣容易被好看的男人所打動。
這個男人既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又如此溫文體貼,令池清麗心中有說不出的愉悅感。
恍惚間的錯覺竟有一絲遺憾,遺憾自己是天女教掌門,也遺憾對方娶了冰雪閣閣主。
心里帶著雜念,不過表面上還是很矜持的,收斂著把自己胳膊從對方手掌上拿開了。
川穎似乎意識到了不妥,忙賠禮道歉道:“池掌門勿怪,是在下一時失手,一時失禮了。”
池清麗輕聲給了句,“無妨!”
其實是真無妨,一點都不怪對方無禮。可話又說回來,若是換個長得丑的男人,又沒身份地位,這一碰那就是觸犯了她天女教掌教的威嚴,可能會被她一掌給拍死。
兩翼伴飛的女弟子不時看向兩人,見到兩人這個樣子,心里未免覺得不太舒服。
也不是因川穎觸碰掌門而感到不舒服,而是掌門那在她們眼里看來有些惺惺作態的樣子讓她們感到有些不舒服。
有的是感到憂慮,擔心掌教控制不住自己而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這可是冰雪閣閣主的丈夫,一旦令冰雪閣閣主誤會了,那天女教可就麻煩大了。
而有的還是因為川穎長的太好看了,女人爭風吃醋的天性不是一般的修行就能抹去的。
然有些話都只能放在心里,都不敢說出來。
前方地平線上,隱約有大規模的城池出現了,川穎問:“池掌門,前方便是韓國都城了吧?”
池清麗笑語,“沒錯。怎么,川穎先生沒來過韓國都城嗎?”
川穎:“來倒是來過,但是沒有乘坐飛禽坐騎從天上來過。說來不怕你見笑,認識落兒之前,從未搭乘過飛禽坐騎。以前也沒那條件,匆匆而來罷了,今番有池掌門陪同,想必能放心游覽一番。”
池清麗倩笑道:“川穎先生說笑了,就算沒有我陪同,川穎先生也一樣能放心游覽,我不信這韓京內還有人敢為難先生。”
川穎搖頭道:“池掌門才真是說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在世人眼中,我不過一靠女人吃軟飯的小白臉罷了。”說罷一臉苦笑模樣。
池清麗正色道:“小人多嘴,乃嫉妒先生,一些胡言亂語的話,不必當真。先生以后有空來京城,盡管放心,若真有那膽大妄為之人,我第一個不放過!”
川穎戲謔道:“若是韓國國君呢?”
池清麗擺手,“先生多慮了,陛下乃飽讀詩書的禮儀之士,豈會對先生無禮。”心里嘀咕了一句,只怕巴結你還來不及,只要你愿意。
三只飛禽坐騎一靠近都城方向,立刻有巡弋的飛禽沖來攔截、盤問,見是池清麗法駕親臨,當即讓開放行。
飛臨都城上空,川穎指向那座占地廣大的巍峨宮城,略有興奮道:“韓國皇宮。”
池清麗聞聽,心里是真有幾分好笑,連冰雪圣地都去過的人,那想必才是仙境一般的地方,多少人向往的地方,區區皇宮算什么。“先生莫非有游覽皇宮的興趣?”
川穎頓顯矜持道:“想是有些想,但不知方便不方便。七國皇宮我都只是在宮墻外轉過,并未進去看過。”
對此,池清麗也能理解,以前的這位,哪有資格進皇宮,當即笑道:“既然來了,先生不妨進去看看。”
川穎頓顯猶豫,“池掌門,這合適嗎?不會惹得韓國皇帝不高興吧?”
池清麗發現這位的話說的有些不對頭,但也沒多想,因認為對方的身份地位對她沒有圖謀不軌的必要。
頓時不以為然,略帶幾分自夸展現,“聶震庭是韓國皇帝不錯,可他那皇帝也是我允許后才能做上的,不然也輪不到他,先生大可放心。”
川穎試著問道:“這皇宮內,池掌門真能做主?”
池清麗淺笑道:“做主不敢說,但說話還是算數的。”
川穎當即點頭,“那好,那就跟池掌門進皇宮見識一下。”
于是,飛禽坐騎直闖宮城上空,遇攔截后又迅速被放行。
池清麗的來到驚動了宮中人,而川穎的來到更是驚動了坐鎮皇宮的百川谷和無上宮的弟子。
幾乎不需要大張旗鼓自報姓名什么的,僅憑川穎那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容貌,再加上池清麗的客氣相待,立刻就讓百川谷和無上宮的弟子猜到了他的身份。
兩派弟子迅速回去通氣,很快,百川谷長老程湖、無上宮長老廖平東便匆匆趕來了,借著跟池清麗打招呼的由頭,過問了一下川穎的身份。
獲悉的確是川穎其人后,自是客氣的不行。
很快,韓國皇帝聶震庭也被驚動了,匆匆趕來拜見。
本來以聶震庭的身份,見到韓國三大派掌門雖要行禮,卻也不必這樣失態匆匆趕來,能如此自然是因為川穎的身份。九圣將自己凌駕于整個世俗之上,九圣的身邊人自然也是要高世俗一等的。
隨著皇帝陛下一聲令下,宮中立即要大擺宴席,款待貴客。
還是川穎連連阻止了,理由是不想太張揚,小聚便可。
他執意如此,聶震庭不便拂逆,只好照做,命人做小聚的精致準備。
小聚的宴席也需要時間,聽說川穎是來游覽皇宮的,聶震庭當即放下了手頭所有事情,自告奮勇的陪同游逛。
池清麗本想說不用皇帝和其他人陪,她親自陪便可,然最終也還是覺得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的,有所不便。
稍微把皇宮逛了逛,逛到御花園時,左顧右盼的川穎忽冒出一句,“原來皇宮之內就這樣啊!”
言語中似乎有些失望,似乎不過如此的樣子。
聶震庭與身邊人相視一眼,池清麗接話笑道:“世俗之地,自然比不得冰雪閣和冰雪圣地那樣的仙境。”
川穎試著問道:“以前常聞皇宮大內聚集有各種奇珍異寶,不知可否讓川某開開眼界?”
池清麗苦笑,“先生此言差矣,與圣地和冰雪閣內的東西比起來,宮中哪來什么寶物,都是些俗物。”
聶震庭也出聲附和,“掌門言之有理,比不得圣地和冰雪閣。”
川穎忽一笑,“我懂了,是我冒昧了。”
懂什么了,這話分明是誤會了,池清麗忙道:“先生若是不嫌俗物礙眼,想必陛下也不會吝嗇。”說罷給了聶震庭一個眼色。
聶震庭忙道:“正是,先生若是不嫌棄,不妨前往宮中藏珍庫房一觀。”
川穎立馬顯現出了濃厚興趣,可又試著問道:“不會礙事吧?”
“不礙事,不礙事,能得先生法眼鑒賞,朕榮幸之至,請!”聶震庭拱手后,伸手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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