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川穎欣然應下,諸人一起通往。
巍巍皇宮之下,有地下寶庫一座,皇帝與貴客親臨,地宮大門開啟。
一行進入地宮,外有守衛不說,內部亦有輪值守衛。
地宮甬道重門,層層開啟,進入真正的藏寶重地后,內里并無守衛,只有羅列著各種奇珍異寶的架子。
步入寶庫的川穎看了看腳下,發現地面由銅汁鐵水澆筑。
“都是一些世間俗物,與圣地仙閣之物相比,粗陋不堪。”聶震庭揮手指了指,有邀請觀賞的意味。
川穎在其陪同下穿梭寶庫之中,發現的確都是些俗物,大多都是金銀財寶,熔鑄有大塊的金磚存此,再就是一些所謂的珍貴器皿,還有字畫和一些靈草。
將寶庫內部轉了個遍,停步在一座色彩斑斕的玉雕前,川穎環顧四周,貌似有些詫異,“皇宮藏寶就這些東西?”
聶震庭矜持陪笑,“是簡單了些,讓川穎先生見笑了。”
池清麗亦道:“自然是不能與冰雪閣相比。”
川穎擺了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依我看,陛下應該還有寶物不愿給川某看見吧?”
聶震庭一怔,對方話中明顯透著不快,忙道:“川穎先生,宮中珍藏都在這里,再就是各宮的一些擺設,那些東西皆不如這里的珍貴。當然,若先生想看,也可挪步一觀。”
川穎搖頭,“我說的不是那些俗物。”
聶震庭疑惑道:“除了這些,宮中的確再無其它珍藏。”
川穎哈哈一笑,“陛下這是在當川某無知么?”
聶震庭忙道:“豈敢豈敢…”
川穎聲音略大了幾分,“鎮國神器山河鼎呢?”
此話一出,有資格進來的一群人皆鴉雀無聲,諸人面面相覷。
聶震庭愣了會兒后,試著問道:“難道先生想看山河鼎?”
川穎:“陛下說宮中再無其它珍藏,難道山河鼎也不算?莫非山河鼎就在這些陳設中,只是在下眼拙?若不在這些陳設當中,陛下的意圖很明顯,要么是不愿給川某看,要么是欺川某無知。”
聶震庭忙揮手道:“先生誤會了,絕無怠慢之意,絕無此意!”說話間向池清麗使眼色。
池清麗當即幫腔道:“川先生,山河鼎乃韓國鎮國神器,實在是不便輕易拿出。”
川穎面色漸泛冷,“不便拿出直接說不便拿出即可,為何說宮中除了這些再無其它珍藏,不是欺我無知是什么?”
這話說出來,搞的一幫人很是尷尬,又很不安,明顯能看出,已經將這位給惹怒了。
誰敢欺冰雪閣的人無知?大家似乎也能體會到他話中深意,對方貌似誤以為他們在嘲諷他入贅冰雪閣,其實并不懂什么。
有人暗怪聶震庭不該說話沒分寸。
聶震庭被搞的有些惶恐,連連擺手道:“川穎先生,誤會了,真的誤會了,山河鼎乃例外,不在所謂的藏寶之列。”
川穎一句話頂了上來,“那不知陛下可愿賞臉給川某一觀?”
“這…”聶震庭此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山河鼎輕易拿出給人看不合適,不拿出給這位看的話也不合適,又被對方冷眼盯著,左右為難之下看向了池清麗。
三大派里,目前這位天女教的掌門在此是地位最高的,想請她拿主意。
池清麗也有些為難,然最終還是牽強笑道:“陛下,既然川穎先生想看,看看也不妨事,不如拿出給川穎先生一觀。”
聶震庭還能說什么,亦牽強笑道:“也好!”繼而朝池清麗拱了拱手。
池清麗轉而對川穎伸手,“川先生,山河鼎在寶庫密室內,開啟之法只有陛下知曉,我等不便旁觀,還請暫移步外面,容陛下開啟寶庫密室。”
“好說!”川穎點頭,直接轉身而去。
一群人也都自覺離去,聶震庭向大內總管昌德略給了個眼色。
昌德會意,躬身退后幾步后也出去了,不過到了內庫門口時,卻將大門給關了,并親自擋在門外,盯著門外諸人,不讓任何人靠近。
寶庫內孤零零的聶震庭“唉”嘆了聲,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之后順手從一旁架子上拿了只雕花銀壺,來到一口水缸前,俯身灌水。
裝了一壺水,捧到墻角處立著的兩只木幾前,兩只木幾上又擺著兩只透明的水晶瓶。
聶震庭將壺中水慢慢倒入一只水晶瓶中,小心斟倒,待到水線滿至瓶雕山水畫的一座山頭時,及時停止了倒水。
只見這木幾連同水晶瓶開始緩緩下沉,沉到一定位置后停下了。
聶震庭這才又走到一面墻壁的字格前,伸手在上摁下了幾個字,立聽墻體內咔嚓一聲細響。
地宮正門對著的那道鐵幕發出轟隆聲,嘎吱吱著向兩旁敞開了,露出了一間隱透寶光的密室。
聶震庭又快步走回水晶瓶前,將瓶里的水倒回了銀壺中,之后又小心將兩只水晶瓶擺放的位置做了置換。
這才轉身回到水缸前,將水倒回,拿著空的銀壺擺放回了原位。
最后到了寶庫門口,喊了聲,“昌德,請川穎先生入內。”
嗡!寶庫大門再次開啟,德昌在門外請進,聶震庭也在門內伸手邀請,“川穎先生,請跟我來。”
入內的人都看到了敞開的密室大門,川穎點頭,跟了他去。
一進寶庫密室,發現里面的寶光乃左右擺放的幾顆夜明珠所散發,正中臺上擺放著一只一尺見方的黑色鐵鼎。
川穎快步上前,繞著臺子盯著那只鼎看,發現上面正是山河浮雕,雕工氣勢雄渾,頗有幾分山河以此鼎祭的味道。
看過之后,伸手在上觸摸了一陣,方抬頭問:“這就是山河鼎?”
聶震庭擠出臉笑意道:“不錯,正是山河鼎。”
川穎雙手比劃了一下,驚奇道:“這么小的一方鼎居然就是傳說中的山河鼎?”
池清麗笑道:“未見過的人可能會覺得有多神氣,可實際上,的確只有這么點大。”
川穎又雙手抱鼎捧了捧,頷首:“看著小,烏光黑溜不顯眼,卻是份量十足!”
眾人陪笑著點頭。
抱著鼎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川穎又道:“傳說此鼎乃武朝商頌遺留下來的八寶之一,能被當做鎮國神器,想必有什么不凡之處,諸位可知有何不凡?”
池清麗道:“其實就是一方小鼎,八寶原本就在幾位圣尊的手上,圣尊們應該也反復查驗過,并無什么不凡,想必更多的是象征意義。諸國分據武朝領地,持武朝信物為憑據的意思。”
川穎哦了聲,又翻來覆去看了看,略搖頭道:“依我看,應該沒那么簡單。”
池清麗笑問:“愿聽先生高見。”
川穎琢磨了一陣,“我現在也說不出什么,待我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名堂來。”
“……”眾人瞬間凝噎無語,池清麗有些傻眼道:“帶…帶回去研究?”
川穎抬頭,問:“不行么?”
聶震庭瞠目結舌之余,忙對池清麗連連使眼色。
池清麗干咽了咽口水,忙勸阻道:“川先生,這不合適,此乃韓國鎮國神器,按縹緲閣的規矩,此乃韓國立國之本,實在是不便讓人帶離,還請先生見諒。”
川穎:“池掌門和陛下大可放心,川某只是帶回去看看,回頭必然絲毫無損原物奉還。”見兩人還想阻止,又打斷道:“放心,就當是我代表冰雪閣暫借,難道你們還怕冰雪閣言而無信借了東西不還嗎?”
池清麗一臉凌亂,“川先生,這…此物真不合適外借。”
“我說合適就合適,就這樣定了。”川穎扔下話,就這樣抱著鼎大步而去。
也由不得對方拒絕,他知道這樣有些不講道理,可他也是沒了辦法,也實在是想不出別的辦法讓韓國借出此物,正常方式來借的話,他也不可能借到。
他也是被逼到了這個地步,若是不能將此物借到手,后果是他無法承受的。
“……”全場皆懵,就這樣把韓國的鎮國神器山河鼎給拿走了?
聶震庭慌了,池清麗亦快步追上川穎,“川先生,這樣不合適,請聽我一句,這樣真的不合適。要不先容稟縹緲閣,若是縹緲閣同意了,我等絕無二話,川先生想帶去看多久都行。”
川穎捧著鼎,邊走邊說道:“縹緲閣若追究起來,你們就說是我代表冰雪閣借走的便可,直接往我身上推。”
一群驚慌錯亂的人快步跟在川穎后面,真是恨不得將他給摁住,或直接將東給搶回來,可也只能是心里干著急,誰能對這位干出硬來的事?
被逼得沒了辦法,眼看出了地宮的川穎就要走人,池清麗突大喊了一聲,“川先生,你若非要把東西給借走,我等不敢阻攔,可你起碼得立下一份字據,證明是你代表冰雪閣借走了此物吧,否則回頭何以證明是你借的?倘若東西有個什么意外,我等可如何是好。先生若不留下借據,我等實難從命,只能是攔下先生等候縹緲閣的吩咐。”
話說到這個地步,川穎停步了,凝視了池清麗一陣,最終頷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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