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范專領命而去,出了書房能看到多了很多生面孔,都是派來保護的修士。
而整個高府顯得很安靜,除了一些必須使喚的下人,所有人都被嚴禁在府內不得出自己的房門,有些甚至被集中在了一塊看管。
高府上下隱隱意識到了,這是要有大事發生的感覺……
大司空大晚上的召見,百官不敢耽誤,紛紛趕來。
來之前也不知是召見這么多人,直到來到后,才發現高府儼然成了朝堂,儼然是一場朝會。
不少人心里嘀咕,這樣好嗎?高大人就不怕陛下知道后不快?
不管怎么樣,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既然來了,不妨聽聽是怎么回事也好。
待到人來齊了,擁擠一堂的百官們等候了一陣后,才見高見成現身,眾人紛紛站起拱手拜見。
高見成主位落座,伸手示意大家坐下后,威儀凜然道:“想必前些日子,在場的諸位中有不少人都聽說了三大派掌門入宮,陛下拜見而不得見的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吭聲,就坐在高見成邊上的商永忠更是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心里嘀咕,不知這老狐貍搞什么名堂。
高見成又道:“想必諸位也都聽說了,庸親王滅了曉月閣后,公然指責陛下為當年謀害寧王的兇手。”
這種事,眾人越發不敢吭聲了,靜靜著,有些人更是眼觀鼻、鼻觀心當做什么都沒聽見一般。
高見成目光環顧眾人,這次真正是語出驚人,“三大派已經做出了決定,廢除當今陛下,擁立庸親王!”
“啊!”現場驚嘩聲一片,有人更是驚的站了起來。
其中便有商永忠,心驚肉跳道:“大司空,怎么會這樣?”
高見成抬手摁了摁,示意站起的坐下后,繼續說道:“變故就在今晚,此時的皇宮大內,已經被三大派給控制了。”
范專領著一名下人來了,下人手里端著一只托盤,裝有一物蒙著紅布。
托盤亮相后,范專一把揭開紅布,露出了一顆首級,首級面容亮給了大家看。
有人驚呼一聲,“尕府令!”
高見成揮手,范專又帶著托盤退下了,“不錯,是尕府令。就在各位來到之前,尕府令冒險出宮,來了我這,然一出門就被人給斬殺。三大派的意圖很明顯,陛下若抗拒不從,則陛下和皇子們皆性命不保,而陛下的態度自然是堅決,然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能坐視陛下的性命不顧,當盡力保全,就是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目光急閃,思索整個事態,之后有人試著問了句,“不知如何力保?”
高見成簡簡單單一句,“我等若號令燕國上下從命,三大派自然用不著為難陛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高見成明白,他若是不表態的話,怕是沒人敢輕易表態,遂道:“三大派已經答應了老夫,我等若能保證燕國的軍政大權順利交接,則保證陛下的安危!”
什么叫三大派已經答應了你?眾人又不傻,這是已經和三大派談妥了啊!
商永忠沉聲道:“高大人,咱們這些人可是和庸親王結下過冤仇的,一旦庸親王上位,豈有我們的活路!”
他是最害怕的一個,當初平叛吳公嶺時,他可是親自把商朝宗給拿下了押到京城的,令商朝宗吃了不少的苦頭,差點害商朝宗丟了性命。
高見成:“王爺多慮了,論得罪,我比王爺有過之而無不及,庸親王已經答應了我,一切既往不咎。王爺,我都不怕,你又有何可怕?”
好家伙!眾人心中驚呼,感情這位已經和商朝宗勾結上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件事,高見成向眾人保證,商朝宗絕不對大家搞清算,并保證一切如舊,無非就是朝廷的主子換個人而已。
他現在是保皇派的領袖,也算是為了南州那邊暗中經營了多年,朝廷這邊的要員,許多人都是他一手提攜起來的,這些年的排除異己不是白耍的,有他作保,他的人自然是沒什么意見的。
高見成把意思說清楚了,也把態度表明了,待得到眾人響應后,立刻進行安排。
現在眾人要做的是,就是防范宮中不知經過什么渠道通令各方,要眾人回去立刻傳訊各地的自己人,穩住局面。
換句話說,沒得到他們的允許,各地的人不要遵朝廷旨意,確保各地不會出事,保證皇權的順利交接。
待眾人散去后,商永忠木訥在座位上,他清楚,眼前的這些人,掌握著燕國上下大大小小的權力,這些人反了,加之三大派修士力量的壓制,商建雄翻不起了浪來。
他在那發傻,高見成什么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都不知道。
“王爺何故愣怔?”高見成發問。
商永忠醒過神來,抬頭看著他,嘆道:“高大人,陛下對你如此器重和信任,你卻把陛下的朝堂給一鍋端了,讓陛下情何以堪?”
高見成:“王爺,三大派都站到了庸親王那邊,我們又能抵擋多久?陛下要和庸親王魚死網破的話,難道咱們也要陪葬嗎?王爺,你剛才一直沒吭聲,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選陛下還是選庸親王?”
商永忠回頭看向了門外的夜色,苦笑,“我若不答應,只怕一出這門就要成為下一個尕公公吧?我還有得選擇嗎?”
高見成:“王爺知道就好,你是燕國大司馬,京畿守軍都知道你是陛下的心腹,你出面,守軍不會有疑。京畿守軍將領都是陛下的親信,現在需要你出面控制局面,免得京城出現大亂。”
商永忠搖頭,“我這個大司馬就是個擺設,京畿兵權都在陛下手中,一旦陛下有變,大軍必然勤王,哪是我能控制的,我喊破嗓子都沒用。”
高見成:“所以要你出面,持陛下旨意,以莫須有罪名,以雷霆之勢迅速將京畿主將給拿下撤換,該換什么人穩定局面,王爺再怎么說都是浸淫軍務多年的人,心里應該清楚。”
商永忠愕然:“假傳陛下旨意?”
高見成頷首,“宮中會送出陛下璽印,旨意想怎么寫,我們說的算。王爺,要快,晚了,傳出了風聲,恐怕不妙!立下此功,庸親王定會既往不咎。王爺,庸親王在南州等著看著,最后的機會,不可錯失啊!”
商永忠真不想搞這事,繼續保持這個局面多好,可是眼前的事情明擺著的,失去了三大派的支持,陛下最多只能狗急跳墻一番,難以改變最后的結果。
于是站了起來,沉默著點了點頭。
高見成當即招了一批修士出來,陪著商永忠離去辦事。
這一晚,商永忠成了會面者中最忙的一個。
拿著皇帝的“旨意”先控制了軍機中樞,之后奔赴京畿駐軍各地,連夜奔波不停,宣布“旨意”以莫須有罪名將一批批將領給拿下了,換上了比較可靠的人,并傳旨駐軍離京平叛,不管怎么說,先把人馬給調離京城一帶再說。
這位一旦做出了抉擇,辦事也狠,把那些以莫須有罪名的將領帶走以后,也不存在什么關押審訊,直接帶到沒人的地方給砍了,防止變故。
一夜之間,京畿駐軍將領的腦袋掉了幾百顆。
而在這邊動手之前,紫金洞那邊已經就近調動了自己勢力范圍內的人馬,命火速趕往京城。
各種人馬調動的異常,軍情人員皆通過軍事情報的方式傳到了軍機處,或有諜報司人員暗中上報。
然軍機處已被商永忠控制了,所有異動情報皆被商永忠按住了,上報給皇帝也沒用,皇帝已經被三大派給秘密軟禁。
諜報司那邊,大內總管田雨也被人秘密控制了,與皇帝控制在一塊。
說白了,這是一場涉及到內內外外的大規模政變。
處理完外面事務后,宮門大開,商永忠勤王救駕,率領他手上的一支人馬進宮了,拿著皇帝的旨意控制了宮中的禁衛軍。
這人馬來來往往的,京中各府衙不是瞎子,都有所察覺,但都被各府衙主官壓制了,命不許妄動,照常處理事務便可。
這一夜,連一些百姓都察覺到了京城的氣氛有些詭異。
確定控制了京城內外局勢后,三大派松了口氣,而有些人也終于露出了獠牙。
天蒙蒙亮時,被封鎖的御書房內。
坐在御案后的商建雄熬了一夜,雙眼布滿血絲,地上砸碎了一堆東西。
大內總管田雨則在御書房內焦慮徘徊著,在等消息。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紫金洞長老申報春領著人闖入了被封鎖的御書房內,面對商建雄漠然道:“陛下,下旨吧!”
砰!商建雄拍案而起,怒道:“你們有本事就把寡人給殺了!”
想讓他下旨交權,封商朝宗為什么攝政王,想得美!
申報春一聲冷笑,不再理會,商建雄自己不下旨,自然會有人幫他下旨,轉身走到了田雨跟前,盯上了田雨,“田總管,諜報司的隱秘名單交出來吧!”有一些重要名單只有田雨一人有掌握。
田雨微笑躬身,“申長老,這事要請陛下旨意才行。”
“是嗎?你以為你給不給還重要嗎?”申報春不屑一聲,的確不重要,少掌握一些密探影響不了大局,倒是這個被軟禁的家伙還能把人給弄出去通風報信,很不簡單,留在商建雄身邊更顯危險。
唰!突然拔劍,一劍寒光,沒入了田雨的心窩。
唰!寶劍歸鞘。
商建雄瞪大了雙眼,眼睜睜看著滿臉痛楚的田雨慢慢倒下。
:今晚可能無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