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皇宮之前,御林軍、神威營,城衛軍,所有能調動的軍力,里三層外三層,組成一個龐大的軍陣。皇宮的護持大陣也已發動,宮墻上映著耀眼的光輝。
如此規模,如此陣勢,宛如要前對千軍萬馬的襲擊。
可實際,他們只是面對一個人,一個悠哉悠哉,坐在皇宮前飲酒的人。
一張桌案,一張軟席。桌案上美酒佳肴,軟席上張南自斟自飲。此外還有一根鐵尺,好像很隨意的擺在桌案的一角。
沒有人靠近,最近的人也站在百丈開外。不是南唐軍人缺乏勇氣,而是他們根本靠近不了。哪怕是先天境的強者,也要凝聚真元,方能穩住心神。
以張南為圓心,難以形容幾乎凝成實質的滔天煞氣,肆無忌憚的向四周散發著。
滅渡七殺尺從來沒有被真正降服過,只是為張南的神魂壓制。自取得此尺,張南一直都是隨身攜帶。此時將其單獨放置,七殺尺的氣息立刻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那磅礴浩蕩的可怕煞氣,讓三條街以外的平凡生物都險些集體大小便失禁,皇宮六院的處境更可想而知。
南唐皇帝陛下本來正在宮里,為了皇族血脈的延續而努力。突如其來的氣息,險些斷了龍根。后來還是開啟了防御陣法,才勉強將七殺尺的戾氣阻隔一部分。可即便如此,皇宮里也是陰風陣陣,鬼氣森森。
這個時候,武院大門被轟成渣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更讓人心驚膽戰。這里可是南唐中樞,南唐的皇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武院門前的一幕重演!
黃大寶氣急敗壞的趕到,想去與張南理論。沒人阻止他,但他根本過不去。別說他了,即便是先天境的武者,也只能勉強靠近張南十丈。
七殺尺那時何等的霸道,被張南欺壓這么久,現在又被利用,戾氣比出土時還要猛上三分,又豈是尋常人能隨意靠近的。
南唐皇帝懵了,南唐重臣們懵了,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張南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人們心驚膽戰,猜測這人究竟意欲何為的時候,張南不慌不忙立起兩個牌子,插在桌案旁的地面上。
一個牌子上寫,“抗議”。
另一個牌子上寫,“放人”。
南唐君臣集體靜默,真有心撲上去把張南掐死。
都折騰好幾天了,大家哪里還會不明白張南這幾個字的意思。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司徒夏真。
太子被綁架都沒鬧什么妖,怎么現在只是丟一個丫頭就鬧這么大。游行蠱惑民心擺擂挑釁軍營這還不夠,現在又拆了武院大門封堵皇宮。原以為那些院生就夠過分的了,現在一看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這張南就特么是瘋子。
靜坐抗議的事情不新鮮,但張南這個級別的靜坐可是獨一份。
南唐皇帝大怒之下,當即要求面見楚云太子楚晟睿,提出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抗議!
本來這些日子南唐皇帝一直避嫌,壓根沒直接跟楚云太子楚晟睿照過幾次面。但這次不行了,皇城都給人堵了。
太子楚晟睿一開始也蒙圈,沒想到張南怎么玩這么大。不過因為有院生們的行動做為緩沖,太子殿下終歸還是保持了冷靜,并且很快得出了結論。
張南這是貼心啊,是幫他向南唐施壓。雖然方式粗暴,但此心此義此情,日月可鑒。
于是,太子殿下拿出大國氣度,表示身體不適需要休養,不管這事。
當然,太子也不是完全花癡,還有另一層原因是他知道自己管不了。與其去碰釘子傷心栽面,還不如灑脫一點。正好也出口惡氣,報復一下南唐國連日來的怠慢推諉。
南唐人氣蒙了。
但這一次,哪怕是最憤青的黃大寶,也不吵吵派兵開戰什么的了。
這要換個先天境的武者,拆了武院大門又來堵皇宮,別說一個楚云國,就算再把魏武國加上,南唐也得派兵圍剿。
這可皇宮,一國的權力象征。讓人這么糟蹋侮辱,有沒有血性都無法容忍。
可面對一個疑似六境乃至七境強者,他們能剿也不能剿。
不是因為膽子急了就是一條命,誰怕誰啊。可這戰場太不合適了,想想張南與大妖巖鴻那場戰斗就清楚。真要打起來,別說區區一個皇宮,安京城都得變成廢墟。
此時懷揣滅渡七殺尺的張南,在這安京城中等同一個行走的人型核武。誰看著見他都頭疼,但又誰都不敢碰。因為一旦碰了,不管輸贏都是玉石俱焚。
盡管南唐皇帝又氣又怒到了極點,他也不能去動張南。不光他不能動,還得去勸住其他人,千萬別跟張南這個瘋子一般見識。
一便大罵詛咒張南這個瘋子的同時,南唐真是下了大力度去搜尋司徒夏真。而且破天荒的去通告詢問妖王月山,是不是你們把司徒夏真抓了?如果是的話,趕緊把人放了,免得真搞出大事。
南唐上下都雞飛狗跳,覺得張南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而他們憤怒和唾罵,也正是張南希望得到的。
單純救司徒夏真的話,張南還有其他手段可以用。但那樣一來,自己就被動了。
不管是楚云和南唐的政治游戲,還是劍樓和妖魔的各自謀劃,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考慮,都想從這盤棋中獲取最大的利益。如此錯綜復雜的局勢,司徒夏真的遭遇只是一個縮影。任何人稍有不慎,都可能落到一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張南之前沒想摻和也倒罷了,可既然現在決定入局,他就不會按照別人的游戲玩。局面亂不要緊,就把這盤棋給掀了,咱們從頭來。
系統最擅長的是什么?就是設計自己的規則,讓別人都按照自己的規則玩。現在張南所做的,就是把事情盡可能的搞大,大到所有人都把控不了的局面。通過最簡單粗暴的手段,把事情代入自己的節奏中來。
張南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其他人不行。若是這安京城里真爆發五境以上的強者大戰,不光南唐朝廷不愿意,劍樓和妖魔一方也同樣不愿意。
南唐朝廷根本沒有五境強者,對付張南必然由大妖出手。而一旦妖魔與人族強者相斗,劍樓必會介入。所以就算南唐皇帝不派人安撫,妖王月山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劍樓方面呢,要的是徹底鏟除青州妖患,而不是只殺幾個大妖。可現在尚未準備萬全,一旦張南在這開戰,勢必有妖魔趁亂外逃。劍樓玩的是細活,粗暴的手段幾百年前早就嘗試過了。從這個出發點來看,劍樓反而是最不希望現在出亂子的一方。
思想決定高度,劍樓和妖魔兩方顧忌的事情無疑比南唐朝廷要高那么一兩個格局。不管是薛冰寒還是妖王月山,都懷疑張南絕不是只想找一個司徒夏真那么簡單,所以之前的小亂子,基本只是持觀望態度。相對于氣急敗壞的南唐朝廷,都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冷靜和克制。
況且在他們看來,現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也只是暫時的。不管能不能找到司徒夏真,事件早晚都會平息。尤其是南唐擺出強硬的姿態后,就坡下驢方是正道。
結果哪成想,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變本加厲。在得知張南的行動后,劍樓和妖魔們,終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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