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七點多鐘,剛剛放下了飯碗,溫煦就被媳婦催著開車去鎮上,因為同行的還有兩人,溫煦還得接人。原本是兩個老族兄,誰知道臨行的時恰好換成了廣安和廣平兩人。
風騷的紅色陸巡駛到了村子口,溫煦不光看到了廣安哥倆,還看到了余耀這個死胖子。
“上車吧!”溫煦按下了車窗對著廣安、廣平講道。
說完正想和余耀打聲招呼,忽然發現胖子居然第一個拉開了車門往自己的車里鉆。
“哎,哎?你小子這是干什么去?”
溫煦立馬轉頭伸手把胖子伸進來的腦袋給按住了。
余耀一使勁把溫煦手給頂開:“搭個順風車去鎮上行不行?”
“你也真夠可以的,回來怎么回來?”溫煦回收了手望著了一眼從對面上來的溫廣平,和溫廣安兩人。
“再跟你的車回來唄,你不是上課要上到下午四點多么,正好回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到時候我在新鎮子門口等你們就行了”余耀說道。
廣安坐好了之后,聽到余耀這么說張口問了一句:“去鎮上干啥?”
“喝茶聽曲兒!”
也不知道胖子從自己的身體哪一部分里抽出了一把折扇,啪的一聲打開了然后裝斯文似的扇了起來。
溫煦聽他這話的這么欠打,于是轉過頭去專心的開自己的車。
過了橋之后至遇到了兩個站在路邊的游客,伸手對著自己的車招了招手,溫煦停下來之后聽到他們說也要去新鎮子于是一起拉上了他們,就這么著到了離開村子的時候,溫煦的陸巡車上坐了十個人,還有一個直接坐在后面的地板上的。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村里興起了這種蹭車的‘低碳風’,似乎大家都喜歡上了坐車,而不是開車了。當然了這估計也和新鎮車進不去有關,而且停車費那地方也不便宜,亂停的話交警開的不光是罰單還有扣分。
“你們這都是去干什么啊?”溫煦沒有想到今天去新鎮上的人會這么多,而且一個個的還不開車,那肯定是有什么大的活動了,或者說是有什么名人之類的要過來。
“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
“保加利亞的一個歌舞團過來表演,一水兒的金發碧眼的洋妹子,而且還是那種現代舞……”坐在后面也不知道是板椅上還是地上的人說了一句。
另外一人直接一張口把重點給圈了出來:“最主要的是穿的少,聽說一上場腿一抬,一片雪花花的大長腿!”
“你們真無夠無聊的!”
聽到他們這么說,溫煦頓時無語了。以他們的身價,一個個最少最少也算是個小企業主,高級白領什么的,看個大長腿的歌舞居然還這么呼朋喚友的,也不怕寒磣。
“在城里看和在這里看有區別的”
“熱鬧,興致高不少!”
“那肯定是的啊,沒事看個歌舞也算是給生活增加點兒樂子!”
聽這幫人胡扯,溫煦的腦門上直掛黑線,溫煦才不相信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看妹子呢,別的不說,就他們口袋里的票子,就算不明珠的,一些或者是省會城市,哪個地方現在還沒有幾個失足的外國婦女不成?吹拉彈唱的只要給足了錢,什么不行啊,至于看個保加利亞來的歌舞團就這么開心嘛!
這幫子純碎就是去湊個熱鬧,忙碌了一年或者幾個月之后,到了溫家村這邊就完全放松了下來,啥也不管啥也不問,想到什么干什么,尤其是一幫子朋友湊到了一起,別說是看保加利亞來的妹子了,就算是湊在一起看螞蟻上樹估計都能看好一會兒。
耳邊聽著這幫子人胡扯,一直到了新鎮子口,因為新鎮子車輛是不許駛入的,別說是車輛了,除了自行車之外電瓶車都不讓進,所以溫煦這邊只能送這幫子無所事事的家伙到鎮子口,自己再往老鎮的方向來。
老鎮這一年來沒什么太大的變化,無非是馬路寬一些,路上的小商小販的也不見了蹤影,人也比過去少了不少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正常,路的兩邊還是原來的房子,也還是原來的建筑,就連鄉政府也是原來的老樣子。
學習的地方就在鄉政府也是原來的老院子,甚至是連院子里的半土路都沒有好好的修一修,今年接替原來老鄉長的這位似乎也無意于修鄉政府,聽說現在每天都在規劃思考新鎮那邊的建設問題,沒時間也沒有錢來考慮自己的辦公點好壞。
溫煦也不知道作秀還是啥的,反正不亂花錢在溫煦的眼中就算是好領導。
“來開會的吧?”來看門的老大爺看到溫煦的紅陸巡,立馬打開了門走了出來沖著溫煦笑著問道。
“嗯,是的,大爺這車子讓不讓進去?”溫煦按下了車窗問道。
“讓進,怎么不讓進?來開會的把村里文件拿來看一下!”老頭沖著溫煦說道。
現在鄉鎮府看大門的大爺也知道溫煦的騷紅陸巡了,這么說吧,溫煦現在的車牌已經享受到了領導待遇,縣里一些有眼色的人也知道這車是誰的,尤其是警察啊交警啊,都知道這位可是自家老大的朋友,有些事情松一松別上綱上線的。
在鄉政府混自然就得更要知道這鄉里的土豪啦,所以看門的老大爺這才笑瞇瞇的打開了傳達室的門走出來站在車邊上和溫煦笑著說話。
如果是什么什么小豐田,小本田的,老頭這邊一準兒板著臉喝問一聲:干什么的。
溫煦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蓋著紅戳戳的介紹信,交到了老頭的手中,老頭看了一眼就交回給了溫煦。
“從大門進去,過兩排房子往左拐,一眼就看到了,就是鄉里的小禮堂知道不?”老大爺還熱情的給溫煦指了一下路。
溫煦哪里會不知道小禮堂在哪里,以前小學的時候不知道跑來玩的多少次,那時候也沒有這樣的那樣的規矩,鄉鎮府是個人就能進去,而且鄉長啥的都是自己騎車,通常如果在街上看到一個騎車的男人,上身白襯衣,下身西褲,車把上再掛著一個黑色或者是灰色的皮制公文包,那就告訴大家,我是吃公家飯的。
向著老大爺道了一聲謝,溫煦看到大門開了,于是把車子開了進去。
到了小禮堂的門口發現,好家伙,門聽停了一溜的車子,不說什么奔馳寶馬的,二十來萬的雅閣、帕薩特已經是平常了,要是開個卡羅拉、思域都得停在拐角,放眼望去幾乎全是二十萬往上走的車子。
“好家伙,這是富了啊?”溫煦找了個位置停下了車子在后笑著說道。
“富個什么啊,叔您可別被這表相迷惑了,這些車估計十有都是從親戚朋友那里借來的”溫廣平笑著說道。
“你不是不知道,咱們老家的人都是好面兒的!”溫廣安也笑著說道。
三人下了車,來到了小禮堂的門口,禮堂的入口處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一個小伙兒和兩個小姑娘。
“哪個村的,介紹信!”
看到三人過來,小姑娘立馬沖著三人說了一句。
溫煦又從包里掏出了紅戳戳的紙遞了過去:“溫家村的!
聽到溫家村,坐在桌子后面的仨個年青人都起了頭,像是看什么景兒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溫煦叔侄三人。
其中一個小姑娘還特意的多看了溫煦兩眼,嘴里突然間蹦出了一句:“你就是溫煦?”
溫煦被他問的一愣,飛快的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對,我就是溫煦,有什么事情么?”
小姑娘聽到溫煦說自己是溫家村的,然后看到的介紹信上寫著溫煦、溫廣安和溫廣平三個名字,于是很好奇的問了一句。
溫煦是不知道,現在有些好事的在私下里議論著誰是縣里最有錢的人,也就是縣里的第一富豪,溫煦的名字估計是最多被提起來的,小姑娘現在看溫煦,估計心情就像是普通人看到馬云似的,不扯別的,最主要的就是好奇,那意思就是原來溫煦就是這樣的啊。
小姑娘原本也就是下意識這么隨口一說,聽到溫煦回答一下子不知道怎么的羞紅了臉,連忙擺手說道:“沒什么!”
溫廣平這時笑著說道:“姑娘,我叔長的好可是結婚了,我還沒有結婚呢,要不你問問我唄!”
這姑娘也是潑辣,直接懟了溫廣平一句:“你太老了,估計比我爸都大!而且長的也不怎么樣!”
溫廣平一聽,也不生氣,笑著繼續調戲人家道:“愛情不分年齡的!丑歸丑,丑的男人性子好沒有聽說過么?我叔這樣的,天天吹胡子瞪眼的嫁了他也就面兒好看!”
“行了,這是你們的水,還有今天中午的就餐卡,快點兒進去吧!”另外一姑娘根本就不想搭理溫廣平,從自己身后的紙箱子里拿出了研瓶礦泉水,然后又拿了三張紙質的午飯票,上面還蓋著鄉政府的印,一并擺到了桌上,示意仨人拿了東西趕快進去,別在這兒浪費口水。
雖說大家都知道現在溫家村有錢,但是兩個姑娘理想中的丈夫可不是溫廣平這樣的,年紀這么大,長的還不怎么樣,也就是說,錢得是個標準但不是唯一標準,有錢是前提,還得長帥氣,至少身材得像眼前這個溫煦,脫衣有肉穿衣顯瘦才成。
“嘿!端著公家碗的姑娘就是傲氣,我有點兒喜歡了!”溫廣平笑著來了一句之后,伸手拿起了票,又調侃道:“等我打聽打聽讓媒人去你家說親去!”
“想瞎了你的心!”兩個姑娘一聽立馬豎起了眉毛。
“行了,行了,進去吧!”
溫煦受不了自家的老侄子和兩小姑娘磨牙,立馬伸手拍了一下溫廣平,示意大家進去。
進了禮堂,溫煦發現這地方和自己以前來的時候沒什么大變化,就是換了個椅子,原來是那種木條訂的長椅,現在是換成像是老電影院的那種鐵架活動椅子,也是老玩意了,反正這地方一看像是十來年前的風格。
“溫煦,這邊!”
剛進門的溫煦聽到老秦頭的聲音,一抬頭看到老秦頭坐在禮堂的后面正沖著自己招手,于是沖他笑了笑帶著廣安和廣平走了過去。
同老秦過來的自然是老秦的族兄弟,前面一排坐的是老秦連襟村子里的幾個,反正大家就這么樣,沾親帶故的湊在一起,聊天的聊天,玩手機的玩手機,整個禮堂里熱鬧。
老秦這邊給介紹了一下,大家客套客套就坐在了一起。
“死了兩洋鬼子?”
廣安和廣平了解了他們談的內容之后,驚奇的問道。
聽到廣安和廣生的吃驚,前排的人顯擺似的說道:“你們還不知道?”
“真不知道!”
“我跟你說吧,兩個偷獵的洋鬼子被狼給吃了,只剩下了腦袋,挺慘的……”
這位也是老獵手了,看樣子也親眼見過現場,直接給溫煦仨人說起來當時的情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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