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暫時支開的蘇鈺朝房門扮了個鬼臉,然后回自己的房間去。
屋里那個姿色平庸的女人,似乎和阿澤是老相識,什么關系也沒問,懶得問。長的又普通,還是個陪酒女,蘇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至于為什么老相識見面說話要把人支開,酒喝多了,蘇鈺暫時沒想到。
她先回自己房間刷個牙,澡就不洗了,待會還有鴛鴦浴呢。
出差什么的,最開心了。
沒了王子衿和秦寶寶兩個面目猙獰的女人,她渾身輕松暢快。
房間里。
秦澤坐在床邊,小白菜坐在沙發,說好要聊聊,但事到臨頭,他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白菜叫王丹丹,和王子衿五百年前是一家。
秦澤總覺得自己和隔壁老王有化不開的淵源。王丹丹以前就是隔壁系的。
有點尷尬,他突然想起網上一個段子,若干年后,在東莞偶遇初戀女友,只要五百塊,既能么么噠,又能啪啪啪。
這特么荒誕的現實。
王丹丹既然當了陪酒女,想來這么比喻也沒毛病。
所以秦澤沒跟她打招呼,散宴后,各走各的,不是他眼睛長在頭上,身價百億了就看不起以前的舊人,純粹是為她的尊嚴顧慮。
“吃水果嗎?”秦澤率先打破沉默,把果盤往她面前推了推。
王丹丹搖頭,凝視著他:“比以前帥多了,整容了嗎?”
秦澤道:“是基因突變了。”
王丹丹撲哧一笑:“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皮。”
“這幾年過的還好吧,”秦澤猶豫片刻:“怎么回深城了。”
“和你分手之后,我又交了一個男朋友,再分手后,我就回深城了,不比滬市差,而且家人也都在這里。”王丹丹說。
秦澤記得以前她蠻向往滬市的,追她的時候,他還說自己家有一百五十平。
時間總是改變著人和事,或許她就變了呢。
現在再看這株小白菜,比以前更漂亮了,化了淡妝,眉宇間的嫵媚,有些許誘人。
我當初的小白菜,在別人那里變的風情萬種了,可能還不是一個人.....
秦澤有點惆悵,雖然雙方只是純潔的戀愛關系,但畢竟是我的初戀啊,是真正吃過飯,看過電影,牽過手的初戀。
初中那個水貨女朋友不算。
“你現在.....”秦澤猶豫著要不要說。
“我現在在我姐夫的廠里上班,”王丹丹說:“劉總是我姐夫。”
恍然大悟,松口氣。
還好還好,段子終究是段子。
“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啊。”王丹丹道。
“是,”秦澤開玩笑道:“你可別傳出去啊,不然明天我又上頭條了。”
“我就算說我是秦澤的初戀,也沒人信啊。”王丹丹笑道。
只是笑容中,有很復雜很復雜的東西。
“你現在呢?現在有男朋友了嗎。”秦澤道。
“沒有。”
秦澤“哦”了一聲,也只能是哦一聲。
稍稍有一段沉默,然后,王丹丹終于圖窮匕見:“為什么不解釋。”
她的聲音里,有濃濃的不甘。
王丹丹大概是喜歡過秦澤的,不然也不會答應做他女朋友。
秦澤追她,她也覺得這個男生雖然長的不是特別帥,但耐看,滬市本地人,人也有趣。本來打算在大學找一個白馬王子的她,鬼使神差的就答應做他女朋友了。
兩人相處了大概一個月,秦澤雖然不算特別出色,但各方面都蠻好,尤其會照顧人,很體貼,相當疼她。
后來莫名其妙的蹦出一個妖艷奸貨,太妖艷了,讓王丹丹羞愧的無地自容,所以當時什么都沒說,扭頭就走。
刪好友,拉黑,電話屏蔽。
王丹丹難過了幾天,宿舍的室友說,你那個男朋友又不帥,成績也一般,分了就分了,咱可以找到更好的。
王丹丹一想,有道理,就不難過了。
后來她交往了一個新男友,比秦澤帥,成績比秦澤好,可惜不是滬市人,也沒有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
但至少人家是潛力股啊。
兩年后的夏天,娛樂圈一個女藝人突然崛起,迅速走紅。成為歌壇的寵兒,也因為她,帶出了一個史上最有名的快槍手——秦澤!
她的前男友。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身價百億.....
王丹丹心疼的無法呼吸。
再看她的現任,畢業后找了個不好不壞的工作,每天日常打卡上班,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家里打游戲。
潛力股?呵呵。
當知道那個妖艷奸貨是秦澤的姐姐后,王丹丹心態徹底崩了。
沒多久,分手了,回深城。
今天,再遇到當年幫她寫過作業,給她送過早餐,和她約會看過電影的男人,她看著他,就像陰間看陽世,隔著一個世界。
剛才在車里,忍了好久,沒忍住,心里郁氣難平,便沖上來了。
秦澤懂她話中之意。
為什么不解釋?
不想讓姐姐難過....
這個自然不好說出口,他尷尬的笑:“我姐說,幫我把把關。”
當時他們姐弟倆各自慫了吧唧的狀態,王丹丹要是不那么傲嬌,不那么毫不留戀的轉身,那大家坐下來吃頓飯,姐姐自然就演不下去,會坦白的。
那么,以秦澤的性格,王丹丹不說分手,他就不會主動提。
王丹丹噎了一下,神色黯然。
“我走了。”她說。
“我送你。”
“不用。”
她默默走到門口,默默開門,停住,幾秒后,關上了門。
王丹丹離開酒店,姐夫的奔馳還停在酒店外。
一聲不吭的坐進車里,姐夫問她去干嘛了,她也沒說。
直到司機換了張CD,車里飄蕩著秦寶寶的那首《傳奇》,王丹丹才像一只暴怒的雌獅,沉沉低吼一聲:“換歌!”
司機和劉總一愣。
暴怒中的王丹丹撲到前排,取出CD,咬牙切齒的掰折,丟地上,狠踩。
司機噤若寒蟬。
劉總皺眉,看著幾乎從沒發過脾氣的小姨子,“丹丹?”
王丹丹眼眶紅了,咬牙切齒:“秦寶寶!!!”
劉總:“???”
她不服,不服啊。
她是沖動的走了,但問題的關鍵不該是秦寶寶嗎。
沒秦寶寶這么多事,她和秦澤就不會分手。
女人敏感的直覺,總能一針見血。
蘇鈺要是有機會和現任的前任談心,肯定能找到共同話題——懟秦寶寶。
事實上,她們倆也好,王子衿也要,只要是秦澤的女朋友,就深深感受到秦寶寶的敵意和威脅。
此時蘇鈺在秦澤的房間里,聽見對面關門聲后,她就出來了,恰好看見王丹丹的背影。
蘇鈺換了睡衣過來,慵懶的躺在床上,露出細白修長的小腿,十根腳趾彎曲,抓著被子,難受著某人的雙手調戲。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蘇鈺享受的同時,問了一嘴。
“我的初戀。”
蘇鈺一愣,按住秦澤在胸口使壞的手,瞪小媚眼:“說清楚,什么初戀,你的初戀不是我嗎。不是我給你的小兄弟開光的嗎,你騙我?”
“只是僅限于牽手的初戀。初吻都沒有給出去。”秦澤道。
咦,不對,我的初吻早就被某個無良姐姐給奪走了。
“早知道我就留下來了,或者把她趕走。”蘇鈺腸子悔青了,“你們十分鐘里做了什么?她來找你干嘛,藕斷絲連嗎?”
聽說男人都特別在意初戀,初戀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種很難以割舍的情懷。
在情懷之下,樣貌可以忽略。
“十分鐘,我熱身都不夠。”秦澤沒好氣道。
“你們沒交換聯系方式吧?深城這幾天,不準聯系她哦。”蘇鈺半強硬半哀求。
秦澤捏了捏她的小臉蛋:“你和她不一樣。”
蘇鈺咯咯笑:“每個男人在現任面前都這么說前任。”
秦澤想了想,正色道:“蘇鈺,咱們分手吧。”
小臉蛋猛的一白,蘇鈺緊緊抓著他的手,心痛了一下。
“分手?”
“分手!”
蘇鈺帶著哭腔:“那我就死給你看。”
“吶,我說吧,不一樣的。”秦澤把她擁入懷中:“當年啊,我姐姐就試探了她一下,她轉頭就走了。”
秦澤把當初的事說了一遍。
蘇鈺先是愕然,旋即捧腹大笑:“秦寶寶這個小賤貨,總算做了件好事。”
“你才小賤貨。”秦澤一巴掌扇她屁股蛋。
“水放好了沒啊。”蘇鈺在他懷里扭了扭身子。
“忘了。”
秦澤在廁所調水溫,他和王丹丹聊天時,把水給關了。
他走進廁所,開熱水,想著一會兒的活動,心里頗為激動。
掐指算時間,他大概有半個月沒和蘇鈺造人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虛弱感涌來,仿佛瞬間被掏空了身體,秦澤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這熟悉的感覺像極了第一次系統抽他能量。
又到了充電時間嗎?
“是的,宿主,充電的時間到了。”系統的聲音適時響起。
秦澤扶住浴缸,手臂直顫抖,“為什么,為什么抽這么多?”
隨著他體質的變強,系統每次充電,頂多是虛弱感,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但這次,他感覺身體被掏空。
“你沒關注新聞嗎?”系統說:“最近稅收政策變了,個稅體征點提高,但你們這些中產以及中產以上的,稅收漲到30到40,響應政府號召,本系統以后也采取這樣的充電模式。最終細則沒出來,還在開會商議,所以我不保證以后會不會提高或者降低,總之現在先這樣。”
百分之三十到四十....
抽這么多能量,你特么怎么不去搶?
秦澤渾身無力的趴在浴缸邊緣,破口大罵:“我嗶嗶嗶嗶嗶..”
罵不出來?!
“嗶嗶嗶嗶嗶.....”
系統善解人意道:“宿主,我自動幫你屏蔽了,你盡情罵,河蟹神獸聽不到。”
“嗶嗶嗶嗶嗶”
秦澤罵了個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