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仙吏向來看不起商盟的商賈,商賈有時候也不賣仙吏的帳,內中矛盾由來已久,文曲的身份一下子引起了孟天弋的反感。
而且文曲把蕭華當做靠山,也是人之常情,孟不凡的話根本沒有引起孟天弋的懷疑。
當然,孟不凡的目的就是掩飾自己的惡行,不讓孟天弋追究,而他也清楚孟天弋不可能去找文曲核實,只消孟天弋不責罰他,他的目的也就達到,至于孟天弋能否為難絡繹商盟,能否找到文曲發難,這就不是孟不凡所想的了。
可孟不凡想不到的是,他剛剛從樓閣內飛出,立即有仙吏飛到近前,恭敬道:“稟大人,白城書院、白鹿書院等十余名院正,還有白玉樓和百詠樓等副樓主聯袂前來,求大人秉公執法,鏟除天啟之選舞弊之人……”
“什么?”
孟天弋驚了,急忙起身道,“出了什么事兒?好好的天啟之選怎么會有舞弊?”
說完,孟天弋更是呵斥道:“是不是你等販賣天地塔訊息之事鬧大了??”
那仙吏驚恐道:“大人,大人,不是天地塔訊息的事兒,天地塔的訊息算不得什么機密,左右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不會有事兒,也算不得舞弊……”
“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眼見不是販賣天地塔訊息的事兒,孟天弋的心放了下來,追問道。
“是蕭文宗破格通過賢選初選的事兒”
仙吏連忙回答道。
“什么??”
孟天弋更是不解,“蕭文宗破格通過初選?你的意思是……蕭華沒能通過初選??”
“是的”
仙吏點頭道,“據卑職所知,蕭文宗是在賢選初選結束,天地塔第二關通道關閉之后,才……才進入初選的……”
“啊?”
孟天弋也驚了,低呼道,“還有這事兒?”
“是的”
仙吏小雞啄米般點頭道,“確實如此,卑職自進入文曲圣宮后,從來不曾遇到此等事情!”
“莫說是你了!”
孟天弋也冷笑道,“老夫也從來不曾遇到,也不曾聽到這等事情!”
“蕭文宗真的是舞弊?”
仙吏頗是興奮的問道。
“沒那么簡單”
孟天弋皺眉道,“你快去查,不,讓值守仙吏一起動手,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記載,或……或者其它可能性!老夫這就去見魏義勇他們。”
孟天弋邊飛邊是思忖,說實話,他根本不曾飛出樓閣,已經明白白城書院魏義勇他們來尋自己的目的。
不過一個賢選的初選,所有能通過初選的學子都已經通過,蕭華的補選跟所有書院和所有仙門沒有任何利益沖突,白城書院和白鹿書院找蕭華的麻煩,可能是因為英選中被蕭華“羞辱”,白玉樓和百詠樓來找蕭華的麻煩純粹就是為了膈應蕭華!
畢竟如今的蕭華還有一個身份是造化樓的樓主,而造化樓橫空出世將十二樓都打壓了。
白玉樓副樓主張怡和百詠樓副樓主柏可心沒資格去找蕭樓主麻煩,他們也沒膽量去找,但他們有資格找蕭文宗的麻煩啊!
你蕭華不是要按照天啟之選的規矩來么?
那好,我們就拿天啟之選的規矩來收拾你!
若是先前,孟天弋未必不能持了平常心,做個和事佬兒勸勸這些人的,可孟不凡的挑撥離間早讓他心中有些惱怒,你文曲不過一個商賈,也敢滅老夫后嗣肉身,你如此不把老夫看到眼中,不就是因為你跟蕭華有關系么?
那好,老夫也推波助瀾一把看看,左右老夫也是秉公辦事兒,即便是陛下都不能說什么!
孟天弋心中有了計較,身形落到大殿之前!
“大人”
守在大殿門前的仙吏見到孟天弋,急忙迎了過來,低聲道,“幾位樓主和院正都在里面呢……”
“蕭文宗破格進入初選是怎么回事兒?”
孟天弋并不著急進殿,而是直接問道。
“稟大人”
仙吏急忙拿出一個霞云節雙手奉上,恭敬道,“事情是這樣的……”
孟天弋接過霞云節,邊看邊是聽仙吏稟告。
待得仙吏說完,孟天弋又問了幾個細節,這才揮揮手,讓仙吏下去,自己則進了大殿!
“孟大人”
作為白城書院院正的魏義勇自然是跟孟天弋極其熟稔的,他見到孟天弋進來,急忙起身迎了過來,稽首道,“您終于來了,我們正等著您你!”
“是啊,孟大人”
白鹿書院院正白玉也緊忙湊了過來,陪笑道,“掃蕩天地塔黑暗,還我天庭天啟之選清白就靠孟大人您了!”
“不瞞諸位”
孟天弋緊皺眉頭,沖白玉等幾人稽首道,“在你們來之前,老夫已經知曉此事,老夫正在令手下仙吏查詢先例,找尋蕭文宗被破格的緣由……”
“大人”
白玉樓張怡看了一眼百詠樓柏可心當先說道,“直接的辦法不是去尋昭明啟天錄么?”
“尋昭明啟天錄是最好的”
孟天弋解釋道,“可問題是,這不是英選,更不是茂選和博選,昭明啟天錄在黃城的天地塔內,老夫沒有資格尋他……”
“孟大人”
不等孟天弋把話說完,百詠樓的柏可心立即見縫插針道,“您說得極對,您之所想就是我等之憂慮,我等著急忙慌趕來,就是想跟大人共同找到昭明啟天錄被蕭文宗控制的證據!”
“什……?”
孟天弋有些目瞪口呆了,他感覺自己腦子不夠使了,他已經感覺自己想的足夠周全,但他還是小覷了這些人的膽量,昭明啟天錄被蕭文宗控制?這怎么可能啊!
但孟天弋既然已經決定推波助瀾,他索性笑吟吟道:“幾位為何如此作想?”
柏可心的話其實不無試探,若是孟天弋斷然否認,甚至詰責了,他們或許就會退而求其次,請孟天弋去白玉京的顯紀寶殿請見白帝,探察究竟;如今見到孟天弋并沒有生氣,而是反問,他們心里已經有譜。
“大人還請坐”
白玉樓張怡的笑吟吟的說道,“此事容我等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