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第五法相飛出,口宣佛號道,“小僧看到了十二因緣之六入。六入者即六根。在母胎十個月的中間,由名色漸漸成長到六根完備,于出胎后對六塵境有互相涉入的作用,故名‘六入’!”
根本不必第五法相施法,“轟”因果之河先前一道狂流,攜了因果之力直沖第五法相,第五法相苦笑道:“阿彌陀佛,不過就是六根之法,倒也不必如此夸張。”
“南無阿彌陀佛”
彌勒尊佛世尊撇嘴了,說道,“師弟這六根之法可是連大日如來世尊和青帝都蒙騙了,怎么可能小覷?”
第六法相飛出,笑道,“既有六入之強悍,那么小僧得到十二因緣之觸,豈不是事半功倍?”
果然,一道因果之力沖起,頗是有些水到渠成的意味,第六法相承接了因果之力,吟唱道:“觸即接觸。根、塵和合而成觸。出胎后六根與一切外境之接觸,既然有了接觸,酸甜苦辣咸鮮香臭豈不是都要過來?”
第六法相剛說完,一股無與倫比的臭氣直沖神魂,第六法相的臉當即就綠了,一口氣都不敢出,但偏偏的,因果之力沖入,臭氣一寸寸的落入神魂,好似要把他腌制一般。
第六法相除了拼命催動大因果之術,拼命鐫刻因果之河圖騰,拼命參悟十二因緣,再不想做別的,他只想把因果之力轉出,期翼第七法相出來他神魂之內的臭氣可以稍加。
可偏偏的,眼見第七法相已經探出頭來,因果之力已經轉出了,臭氣根本沒有一絲稍減。
第六法相不得不苦笑了,口宣佛號道,“難怪眾生都想脫出苦海,這凡塵實在是……太臭了!”
第七法相同樣苦著臉,口宣佛號道,“師兄得‘觸’,受如此折磨,那小僧得十二因緣之‘受’呢?”
“嘿嘿”
第六法相嘴角終于泛起一絲笑容,問道,“何為‘受’?”
“受者領受也”
第七法相回答道,“根境相對于違順二種境界上,生起苦樂二種感覺謂之‘受’,此即為對境所起之情緒。”
“何味?”
第六法相本要閉嘴,可看著第六法相的樣子,他心里一動,反問道。
“師兄”
第七法相苦笑道,“您看看小僧的面相,還不知道?”
“哈哈”
第六法相恍然了,大笑道,“原來是‘苦’啊嘔”
“哈哈,哈哈”
看著第六法相再次干嘔,第八法相從佛光中轉出,大笑著吟唱道,“諸位師兄受苦了,小僧這廂有禮,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小僧得十二因緣之‘愛’!”
“不,不會吧?”
第七法相眼睛一睜,低呼道,“師弟居然得‘愛’?端是幸福啊!”
“師兄錯了,愛乃貪愛,乃對五塵欲境時,心生之貪著”
第八法相笑吟吟道,“雖然這‘愛’是甜,但卻是一種貪染心,因境而起,比之諸位師兄,更為難以割舍!”
第六法相和第七法相皆是雙掌合十道,“看起來師弟的處境更為艱難!”
“嗡嗡”
話說間,因果之河居然掀起了古怪的風浪,這風浪卷了因果之河好似要沖入各個法相。
眾法相大驚,急忙靜了心思,全力催動大因果之術。
那大因果之術在旁處就是一樁神通,蕭華在佛國也施展過,可到了此處,特別是八個法相各自施展出來,蕭華忽然發現,八個法相各自施展八個大因果之術,這八個大因果之術居然有差別,甚至因為八個法相的生出本就是因果之河的順序鐫刻,這八個大因果之術……層層遞進首尾銜接!
是故,八個法相一個個踏出,各自分說將要體悟的十二因緣,蕭華并沒有理會,只專心體悟這大因果之術的升級。
倒是因為專心了,這因果之河中的腥臭反而淡了一些。
“師弟”
彌勒尊佛世尊頗是羨慕的看著蕭華,低聲道,“貧僧能做些什么?”
“南無阿彌陀佛”
蕭華口宣佛號搖頭道,“小僧這些法相體悟十二因緣正是環環相扣,即便是小僧都不好插手,師兄怕是做不了什么的。”
“貧僧知道了”
彌勒尊佛世尊笑笑,說道,“師弟在此悟道,貧僧為師弟護法!”
“哦?”
蕭華眉頭一挑,心里立即傳音道,“師兄,莫非你心有所感?”
“倒也不是”
彌勒尊佛世尊回答道,“臨入浮山之前,世尊有言,要貧僧護住師弟,先前迷津弱水太過兇悍,貧僧感覺不會有什么危險……”
“哈哈”
“嘔嘔”
蕭華大笑,可惜剛笑兩聲立即干嘔起來,他急忙閉嘴道,“這個糞坑里還會有埋伏?拉倒吧!”
“左右還得小心”
彌勒尊佛世尊說道,“迷津弱水兇險,而且是峇莂第一重,我等警惕心正強,誰也不會傻的在那里埋伏,可這因果之河不同,它算不得危險,而且臭不可聞,依了尋常所想,也不太會有埋伏,但是……”
蕭華眼睛一亮,笑道:“師兄說得沒錯,既然太臭,誰也不會在此埋伏,而且我等警惕之心經過第一重之后,已經有些減退,若真有人伏殺,我等那么入伏!”
“正是如此”
彌勒尊佛世尊陪笑道,“貧僧比不得師弟閱歷,但還是想提醒師弟。”
“嘿嘿”
蕭華笑了,說道,“師兄提醒的好,小僧知道了。”
兩人商議間,蕭華的第九法相緩緩踏出,這法相游目四顧,淡淡的說道:“小僧有緣,得十二因緣之取!”m.999xs.net
說完,第九法相目光炯炯看向蕭華道:“師兄害我啊!”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