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皇家苑林,就是圈出來的一片荒山野地,養了不少野獸,用來給人打獵享樂。
不過明朝的皇家苑林早就破敗不堪,名存實亡,匆匆修復,也不過是堪堪一用。
朱栩騎著馬,走在最前面,出了城門,也并沒有刻意加速,奔跑,身后都是老胳膊老腿,他得照顧一二。
百姓們尾隨的人漸少,后面的小孩子慢慢鬧騰起來,嘰嘰喳喳的叫不停。
小永寧,小慈燁幾個,外加曹明蛟等,一個個都跑出來,騎上了馬,肆意玩耍,一個個樂的不行。
李解語嚇了一跳,連忙讓禁衛去抓人,要將他們都抓回來。
“駕駕駕……”
小永寧騎著小紅馬,大呼小叫縱橫馳騁,身后跟著一群禁衛在追趕。
小慈燁倒是穩重,小心翼翼的騎著馬,小臉強抑著高興,雙腿夾著馬,慢慢向前走著。
小慈煊比他哥哥興奮,嘴里跟著喊著‘駕駕駕’,打著小馬,一顛一簸,歡呼大叫。
小慈熠雖然也上馬,但都跟在哥哥姐姐后面,眼巴巴的,小臉都是害怕,亦步亦趨。
李定國,曹明蛟等小一輩雖然也想飛奔,倒是還記得規矩,沒有亂來,跟在馬隊后面,沒有偏離。
很快,王一舟就上前,奏報給朱栩。
朱栩揮了揮手,沒有說話,馬慢了一點,與畢自嚴等人并排,笑著道:“諸位閣老,很久沒有騎馬了吧?可還撐得住?”
畢自嚴六十多,孫承宗七十多,其他也都五十開外,在這個時候,都算得上是老人了。
畢自嚴微微側身,道:“皇上,臣還撐得住。”
朱栩觀察一下,又轉頭看下孫承宗,道:“孫閣老,可還好?”
孫承宗臉上倒是有笑容,沒有那么僵持,道:“臣雖然是文臣,但戎馬大半生,騎馬不算事情。”
朱栩看著孫承宗,臉上微笑,心里輕嘆。這位老大人,確實是為了大明操勞大半生,功勞,苦勞都有。
朱栩目光又瞥過其他人,靖王,汪喬年,孫傳庭,傅昌宗都還算年輕,沒有大礙。
“皇叔,我們賽馬吧……”忽然間,小永寧橫沖過來,大呼一聲,還沒說完就跑遠了。
“姐姐,等我……”小永寧剛跑走,小慈煊騎著馬緊追過去,小臉興奮,但顛簸之下,感覺下一刻就要掉下馬來。
他們身后還有一隊禁衛緊跟著,在兩邊護著,一臉緊張。
“皇上請勿擔心,二殿下是被綁在馬上,不會掉下來。”一個禁衛神色慌張,連忙來報。
朱栩愣了下,他還以為幾個孩子就是鬧一鬧,沒想到這么兇。
“快,給朕將他們統統抓回馬車去,永寧公主也是!”朱栩揮著馬鞭,對著禁衛喊道。
“是。”本來緊緊護著的禁衛,連忙抓人,不顧他們對叫喊,沒多久就挨個送回李解語的馬車。
小永寧抗議,大呼小叫,慈燁,慈煊,慈熠幾個小家伙也都是意猶未盡,看著小永寧大呼小叫,滿懷期待。
李解語挨個教訓,將他們拉在馬車里,不準他們再下馬車。
朱栩懶得理會后面的叫喊,目光在畢自嚴,孫承宗等人臉上掃過,笑著道:“朕這幾個兒子,你們覺得如何,能不能成大器?”
畢自嚴,孫承宗等人沒有想到朱栩呼突然問這個,一時間沒辦法回答。
盡管有個皇長子,但都是庶出,未來要么‘圈禁’在京城,終生無所事事,要么就是外放,做一個被逍遙王爺,絲毫沾染不得權力,成什么‘大器’?
回想著朱栩對皇長子的特別對待,畢自嚴眉頭一動,心里有莫名的擔憂,斟酌著道:“皇上,三位殿下天生聰穎,知事明理,有大富貴之相。”
畢自嚴這話說的沒有那么多技巧,可以說是相當直白了。
未來的皇帝怎么可能是‘富貴相’?那是帝王相才對!
朱栩聽著笑而不語,騎著馬,走了一陣,又看向孫承宗,面色平淡的道:“江蘇的事,以及那封信,朕都知道了,你們帥府是怎么看的?”
孫承宗比朱栩慢了兩個身位,聞言抬手道:“皇上,反貪局不隸屬內閣,臣已經去信,希望他們繼續嚴查,通報內閣。至于那封信,臣等經過多次調查,評估,認為十有八九是假的,這是一個陰謀,是以,臣等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孫承宗不等朱栩說話,繼而道:“皇上,不知有何看法?這些人都是手握重兵,并且還有些轄制京畿要地,需慎重起見。”
朱栩心下頓時了然,這是在顧忌他,畢竟軍隊是每個皇帝心中最敏感的東西,誰要是亂碰,絕對是找死!
朱栩騎著馬,沒有過多猶豫,道:“按兵不動是對的,咱們要沉得住氣,現在比拼的就是耐心。對了,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件事,與黃太吉的那兩封信很相似,一前一后,有這么巧嗎?”
孫承宗,畢自嚴,甚至是孫傳庭,傅昌宗等人面色微變,他們之前還沒有聯系這個,現在聽來,有些悚然。
孫承宗神色沉吟,片刻道:“皇上,之前軍情處也說過這個情況,經過推演,臣等認為,這應當是巧合,黃太吉在萬里之遙,并且在我大明也沒有那么大的能量,除非……”
朱栩果斷豎起手,道:“對了,聽說,你們都有孫子參加這次狩獵?”
畢自嚴,孫承宗等人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有說話。這件事著實敏感,牽扯到另一個他們不能摻和的機構——錦衣衛!
畢自嚴,孫承宗可能是曾孫,其他孫子差不多也有七八歲,可以騎馬射獵了。
眾人都是抬手,道:“是。”
朱栩拉著馬繩,沒有在說話。
這次的狩獵,只能說是一個開端,他也沒指望怎么樣,但是等下次來的時候,就能看到大明熊熊的尚武之心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