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錢串子。”看著錢淺和厲曜站在原地啰啰嗦嗦,先著急的是7788:“不跑嗎?再磨蹭殺手團也快到了。”
“我也急啊!”錢淺的聲音聽起來也很不淡定:“但這家伙總是不照劇本走。一進來先把我揍一頓,緊接著又開始審問模式。”
“不管你用啥方法,趕緊催他離開!”7788急得直跳腳:“按照天圣宮到寂夜鎮的距離計算,殺手到這里用不了多長時間,沒時間磨蹭了。”
“大人!”聽了7788的話錢淺不敢再耽誤,她硬著頭皮說道:“您必須得走了!厲梟派來的追兵和殺手也許已經在路上了!這里既然妾身的相公知道,那天圣宮應當也有其他人知道。”
“怎么?你怕給我陪葬?若你后悔,現在就可以走。”錢淺雖然看不到厲曜的表情,但他的聲音不急不慌,甚至還帶著一絲慣常的冷漠,似乎要被追殺的不是他似的。
我擦!都特么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沒完沒了的犯矯情!不知道自古那啥死于話多嗎?!錢淺恨不得化身暴龍,直接揪著厲曜的耳朵逃命。可惜她不敢,也沒那個能力。
不能對于厲曜形成武力上的碾壓,扛著她逃命,這一點錢淺很心塞,但心塞她也沒辦法。她任務要完成還早,還不能丟下厲曜跑。再說就算收到任務完成的提示她也不能跑,她必須要留在這里幫助游客達成爭鋒位面的完美結局,否則沒有加工資的福利。
看見錢淺面色泛青的站在原地沒動,厲曜似乎挺滿意的模樣,他終于不再犯矯情,而是痛快的轉身向內宅走去:“跟我來,荒林那個出口一定被堵住了,我們出不去。”
知道跑就好!錢淺立刻大感欣慰,她撿起屠毅的佩刀,又緊了緊自己的小包裹,緊緊追在厲曜身后向后宅走去。
厲梟的后宅有個被7788監控到的暗門,而厲曜的宅子也有一個。錢淺覺得這天圣宮的領導層莫不是流行在家里搞個暗門?隨時隨地準備叛教逃跑?或者說,所有古代位面有權有勢的人,不在家里搞個暗門就覺得過不去?感覺跟不上潮流?
“你說這話也沒錯!”7788砸吧著小嘴答道:“你跟韓穆清在一起的時候,你們定遠公府后宅就有暗門,連著地窖和暗道,你忘啦?”
“說的也是。但我跟夙離家里就沒有,景玉也沒在家里修暗道。”錢淺答道:“定遠公府是官家,總要跟個潮流。”
“那是因為你老公動不動武力值逆天好嗎?”7788小嘴一撇:“夙離和閻景玉誰需要暗門?整個位面都找不出比他們厲害的人。唉!那個時候我多省心啊!不像現在……”
“我不能習慣依賴他。”錢淺跟著厲曜一頭鉆進暗門,語氣清淡的答道:“沒有人有義務照顧我,尤其是他,他是游客,而我是個任務員,我才是應該為游客服務的那一個。我以前被他慣壞了。”
“不是吧錢串子。”7788眨眨眼,一副驚奇的模樣:“怎么突然開始認真反省。”
“我認真反省不好嗎?好好反省好好完成任務,以后你也能很省心啊。”錢淺緊緊盯著二維小地圖上的點點,悶頭走在厲曜身后,似乎一點都不關心厲曜把自己帶到哪里去。
錢淺是真的不關心,因為不論厲曜要去哪里,她只要跟著就對了,她的任務要完成還早著呢!送信只是第一階段,她還需要幫助厲曜避開一波一波殺手的追殺,還要保證他養好傷,厲曜傷勢痊愈,她的任務才能算是完成。任重而道遠!
“任務完成離完美結局還有十萬八千里。”7788又在火上澆油:“所以你這個任重道遠說得還是太輕松。”
“總之,作為一只光榮的瞎子,我目前只能選擇悶頭跟著老板走。”錢淺對7788的吐槽渾然不在意:“你記得給我做好環境監控就好,有情況我好忽悠我老板及時閃人。”
“那你身上的蠱蟲咋辦?”7788又開始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怕你老板沒死,你先死了。”
“車到山前必有路。”錢淺擺了擺手:“現在哪還想的了那么多,離我下一次吃噬心蠱的藥還有三個月,這三個月把厲曜的傷養好要緊,到時候就算我死了,好歹也能保證完成基礎任務拿到積分。”
聽到錢淺這么說,7788雖然犯愁但也不在啰嗦,它努力將監控范圍擴大,一邊盯著周圍的能量體波動,一邊導入新的導航地圖給錢淺制作二維小地圖,簡直忙到不行。
地道只走了一小段,錢淺和厲曜就出現在一座荒山的背后,根據7788的地圖包信息,翻過這座荒山,就離開天圣宮的地盤了,再往前走是個比較大的城市丹霄城,錢淺想也許厲曜是要到丹霄城養傷。
其實說起來這樣的大城市倒也合適,大隱隱于市,就算天圣宮派出的殺手再多,也很難在丹霄城這樣的地方快速找到目標。
崎嶇的山道,厲曜的腳步又快又急,完全沒顧慮到錢淺這個全盲的家伙能不能跟上他,錢淺一聲不吭的跟在厲曜的身后,咬著牙,一腳高一腳低的緊追,一步都不敢放松。幸好還有7788,幸好她之前努力練內功,錢淺知道,她如果不自己跟緊,厲曜是真的會把她丟在荒山里。
走了差不多二三十里的山路,厲曜開始偏離荒涼的山道,一頭鉆進了山上一片不大的荒林。錢淺聽到他的呼吸聲開始粗重起來,心里有些明白,厲曜畢竟傷勢很重,趕了這一段路,他需要休息了。
厲曜鉆進樹林,找了一棵看起來還算粗壯的樹,直接靠在了樹下閉上眼睛。
“他的臉有點白,臉上還出汗了。”7788眨巴著小眼睛匯報:“不知道你提前準備的物資能不能用得上。”
錢淺幾步走到厲曜跟前,一把解開了自己背在身后的包裹,她摸索著拿出一瓶烈酒、幾丸藥,還有一小瓶金創藥還有提前準備好的布巾擺在厲曜面前。她并沒有隨隨便便接觸厲曜的肢體,反而后退一步,很恭敬的匯報:“大人,妾身這里有一瓶烈酒,和一些之前夫君交由妾身保管的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