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新月央三觀的事還在后面。她覺得自從被樹砸到頭之后,皇上和靖國公都不正常了。他們醒來當天,就在公主的院子里,皇上和靖國公明刀明槍的干了一架,而且……皇上輸了。
更讓人三觀炸裂的是,靖國公居然告訴皇上,說他連公主都打不過,在邊關算是白磨練了。皇上啥時候去過邊關??明明一直在宮里呆著,天天盯著公主練劍。而且皇上不是這兩年不再跟公主動手了嗎?之前在宮里,都是皇上指導公主練劍,但從不親自跟公主動手,這一個一個的都瘋魔了吧?!
“我不信!”聽到秦霆煜評論的穆熙敬黑著臉脫下了外袍,沖著錢淺做了個手勢:“阿滿,你來,不許留手,行宮里都是怡心苑的人,也不必避諱什么。”
“不自量力。”秦霆煜冷哼一聲:“我家阿滿的長進可比你快多了。”
“什么叫你家阿滿。”穆熙敬對秦霆煜怒目而視:“朕的小妹還沒嫁人!”
“哥哥……”錢淺一臉為難的望著穆熙敬:“不許留手嗎?可是你真的打不過我……”
緊接著月央又發現,皇上原來真的打不過公主!真是太奇怪了,以往在宮里,明明就是皇上指導公主練劍,對公主的要求別提多嚴格了!怎么原來皇上打不過公主?
“很好!”在邊關磨練了許久,本以為自己已經有所長進的穆熙敬惡狠狠的沖著秦霆煜和錢淺磨牙:“阿滿,從明日開始,繼續一起練功。”
“不行。”秦霆煜臉一沉,開始代替錢淺抗旨:“阿滿由我親自指導。皇上請自去找旁人相陪。”
“秦霆煜!”穆熙敬氣得想要跳腳:“你是在那個位置上坐久了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嗎?別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君臣有別,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錢淺看了看秦霆煜又看了看穆熙敬,并沒有說話。她倒是覺得,穆熙敬當了這么久的靖國公,似乎比以前活潑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樣天天皺著眉,才二十歲出頭就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不過皇上就是皇上,秦霆煜后來才知道,得罪皇上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就算這位皇上和他關系不一般,是換身體的交情。
秦霆煜在換回身體的第二天就像穆熙敬正式提出年后迎娶錢淺,沒想到被穆熙敬這個小心眼的家伙一口拒絕了。
“朕的小妹還小,朕還想留她兩年。”穆熙敬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答道:“你急什么。公主下嫁,事情多得很,朕首先要想想公主府建在哪里比較好。先訂了公主府的位置,再命工部設計營建,沒個一年半載弄不好。”
“臣請將靖國公府捐出作為公主的公主府。”秦霆煜咬著牙答道:“臣與公主成親,日日在一處,做什么要兩個府邸,將靖國公府按照公主的喜好翻新一下,換了公主府的牌匾即可。”
“這怎么行?”穆熙敬一臉認真的胡說八道:“朕的妹妹是金枝玉葉,受不得半點委屈。朕已決定,在皇城附近選一處地方,照著怡心苑的模樣給阿滿新建一處公主府,宮里的一草一木都要原封不動的復制一份,以防公主不習慣。”
真特么神一樣的借口。錢淺暗暗翻了個白眼,她沖著穆熙敬咧咧嘴,開始為自己老公幫腔:“用不著那樣麻煩吧。邊關戰事才休,這時候大肆興建公主府怕是戶部尚書又要抱怨缺錢,我瞧就依著霆煜的意見,靖國公府改改就好了。”
哼!霆煜,霆煜!叫得那么親,還沒出嫁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穆熙敬酸溜溜的望著錢淺,自己從小一手扒拉大的妹妹就這樣被人叼走了,穆熙敬還沒娶媳婦就已經開始提前體驗老父親的心情。
“做哥哥的怎么舍得委屈阿滿。”醋泡的穆熙敬露出個假惺惺的笑臉:“再說了,靖國公是一等爵位,怎能沒有府邸,日后會有朝臣認為朕苛待臣下。而且,若是靖國公府不保留,日后你們兩人打了架,霆煜想回個娘家都沒地方去。”
臥槽!怎么不盼人點好,錢淺一臉黑線地望著穆熙敬“端莊”的笑臉,簡直不知該如何接話。
媽的好想揍人!秦霆煜腦瓜繃著十字,玩命安慰自己。不能跟這個混蛋計較,他是大舅哥……
靈魂互換的后遺癥有兩個,第一,秦霆煜和穆熙敬都太過熟悉對方,又體驗過對方的不易,因此兩人的交情倒比小時候還鐵了些,錢淺倒不擔心以后他們會撕破頭。但另一個后遺癥就有些麻煩了,錢淺發現,體驗過將軍生活的穆熙敬似乎有些收不了心,成天想著往外跑。
“陛下今天的奏折還沒看!”錢淺伸出一只手攔住門,特意用了敬稱提醒穆熙敬的身份:“沒換回來的時候,怎地沒見陛下日日往外跑,老老實實的在行宮一住半個月。怎么這換回來了,反倒總想著微服出游?”
被錢淺逮了個正著的穆熙敬尷尬的收回腳,一臉郁悶地轉身向桌案走去。桌案上堆著京城加急送來的奏折,正等著他批示。
穆熙敬越看這些奏折越覺得心煩,他嘆口氣沖錢淺說道:“打發人把霆煜叫過來,朕有事找他商議。”
“哥哥又想偷懶!”錢淺板著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副打算死賴著不走的模樣:“昨日一半的折子是霆煜幫著看的,今日又想偷懶。”
“朕剛剛換回來,之前的政務都是由他經手,朕當然得問問他的意見。”穆熙敬強詞奪理地答道,他才不想承認他其實很留戀以前做將軍的日子,并不想被拴在這個皇位上日日看折子。
穆熙敬從小生長在宮里,從皇子到太子再到皇上,他一直不曾隨心所欲的過日子。他沒有體驗過自由的日子時,他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有什么不對,但是那兩年代替秦霆煜的日子,讓他徹底明白,他的人生其實貧乏又可憐,一直被困在這個皇位上動彈不得,他不甘心,想要掙扎,但卻清楚的知道,他其實不能拋下身上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