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持續了好一陣,警方人員終于是把周華強周小安等人,全都給押上了警車。裝滿一輛,就走掉一輛。然后,再有一輛車子過來。其實,警方人員也不敢對那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們怎么樣,他們在政壇上,都或多或少地有著這樣那樣的人脈。誰知道這些人的七大姑八大姨,有沒有跟京城有關系的。真要是捅翻了,對誰都不好。
再者說了,譚先翁這么做,主要是針對周家人,跟這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們沒有任何的關系。譚家還有不少生意,還得跟這些人打交道。等到了省公安廳,交點兒罰款就放掉了,這樣還能賣他們一個人情。
終于,車子都走光了。
咔咔。有武警上去,給克林漢姆會所貼了封條。從今往后,這個休閑娛樂場所,恐怕是不會再存在了。
霍青淡淡道:“蔣欽,怎么樣,你現在會不會有一種很僥幸的心理。”
“是。”
蔣欽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對坤哥更是佩服得不行。當時,他贏了1600萬,還想著跟坤哥雷哥一起,再在克林漢姆會所好好地玩一把呢。幸虧是坤哥拽著他離開了,否則,他肯定也被抓走了。當然了,交點錢就沒事了,可要是傳出,好說也不好聽。
霍青擺手道:“開車。”
許巖駕駛著車子,剛要走,突然,她看到了在街道不遠處,站在一家店面門口的周璇和單光,還有蔡小刀胡蜂等人,就皺眉道:“霍青,你看周璇……”
“哦。”
現在的周璇,顯得孤苦無助,在瑟瑟秋風下,更是凍得直發抖。眼睜睜地看著周華強和周小安等人被抓走,而她卻沒有任何的法子。這種心情,很痛苦。霍青自然是明白許巖的意思,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可是,他又哪里下得去手。要不是因為他的神茶,周家也不至于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怪誰呢。
霍青嘆息了一聲:“算了,咱們走吧。”
許巖瞪了他一眼,駕駛著車子離去了。
車子一直使出了市郊,這才停下來。
霍青一腳將車門給踹開了,毫不客氣地道:“蔣欽,你到地方了。”
啊。蔣欽吃驚道:“霍秘書,這樣三更半夜的,你……你將我丟在這種地方,我怎么走啊。”
“怎么走,隨便你,你還指望著我一直把你送到南方去啊。”霍青從口袋中,又摸出了一沓子錢,砸在了蔣欽的臉上,哼哼道:“這是坤哥跟我說,讓我給你的路費,你自己小心點兒。”
“霍秘書……”
嗤。車子一個急轉彎,回通河市了。
周圍荒山野嶺的,連個人影兒都沒有。蔣欽左右看了看,還真是有幾分害怕。這樣,他更是念起了坤哥的好,臨走了,還不忘記給他一筆路費。幸好,沒多久的工夫,有一輛貨車行駛了過來,蔣欽看到了希望,在道路中間又蹦又跳的,算是把貨車給攔住了。
司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挺瘦的
。押車的,是一個差不多有一米九的身高,剃著板兒寸的青年,他的臉型剛毅,渾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塊,只是坐在那兒,就給人一種強有力的威懾感。
這兩個人,正是老七和張坤。
老七斜著眼睛,罵道:“干什么,你找死啊。這樣半夜三更的攔車……”
蔣欽連忙道:“我要去一趟外地,又趕不上車了,你能不能捎帶我一段路。”
“不行,我沒工夫。”
“我給錢,我給錢。”
蔣欽從口袋中,逃出來了幾百塊錢,塞給了老七。
老七將錢手下了,哼了一聲:“行,上來吧。”
蔣欽趕緊跳上了車,車子轟鳴著,往前疾奔。這下,終于也是可以透一口氣了。蔣欽是又驚又怕,精神松懈下來,人靠在椅背上,就這樣昏昏沉沉地要睡著了。嗤。車子突然停了下來,他整個人差點兒撞到了擋風玻璃上。
老七喝道:“下車。”
“啊。”蔣欽左右看了看,周圍黑漆漆的,時不時傳來陣陣鳥獸的叫聲,是真把他給嚇屁了,顫聲道:“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
張坤叼著煙,抓著蔣欽的胳膊,就將他從車上拽了下來,喝道:“快點兒,把錢都給交出來。否則,我們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兒。”
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即便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過來。風,呼呼地刮著,這讓蔣欽就更是害怕了。他連忙將身上的錢,連帶著坤哥給的那一筆錢,全都上繳了。老七和張坤掂量了兩下,嘴角的笑容就更冷了,差不多可以送他上路了。
“啊。”
蔣欽差點兒嚇尿了,噗通跪了下來,顫聲道:“兩位好漢爺,你們要的錢我都給你們了,你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
老七嗤笑道:“你覺得,有可能嗎。實話告訴你,我們都是單公子的人。他派出去了幾十輛車子,四處尋找你,活該你讓我們兄弟給找到了。”
“單……單光。”
“對,我們讓你當個明白鬼。”
老七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一步,一步地向著蔣欽走了過去。這個地方,是特意選好的,從斜坡翻滾下去,就是一條小河。只要蔣欽墜入了河水中,老七和張坤再裝作找不到,就算是栽贓成功了。誰想到,蔣欽真是個軟骨頭,只是知道跪在地上磕頭,愣是不敢有任何掙扎反抗的心思。
這可怎么辦。
老七突然一腳,絆在了石頭上,整個人都摔在了蔣欽的面前。當啷。匕首也掉在了地上,剛好是落到了蔣欽的面前。撿,撿起來呀。在老七和張坤默默的念叨聲中,蔣欽終于是有了點兒男人的骨氣,抓起匕首,跳了起來,叫道:“你們還敢亂來……”
嘭。張坤上去一腳,將蔣欽從斜坡上給踹了下去。
老七向下張望了兩眼,低聲道:“你說,他沒事吧。”
張坤罵道:“我家里知道,這家伙太慫了……”
“走,咱們下去看看
“好。”
兩個人從斜坡上下來,還故意嗷嗷地喊叫著,四處尋找。蔣欽連滾帶爬的,一直跌落到了河水中。本來,秋風就比較涼,這下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凍得他直哆嗦。不過,看著老七和張坤從一路找下來,嚇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趴在草叢中,更是一動都不敢動。
來來回回地找了好幾遍,也沒有找到蔣欽。
老七吐了口吐沫,罵道:“這家伙還挺命大的,你說,咱們回去怎么跟單公子復命。”
“那還不簡單嗎。咱們就裝作沒遇到他。”
“行,反正咱們也老了一筆錢了。”
“走。”
兩個人罵罵咧咧的,這才轉身走掉了。
等到車上跑遠了,蔣欽這才爬到了岸上,更是凍得不行。同樣是生活在陽光下的大好青年,這做人的差距,咋就這么大呢。你看看毒狼單光,再看看坤哥,一個自私自利,貪婪狡詐怨毒;一個很講義氣,說話算話,正直……這兩個人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老子還會再回來的。
阿嚏。蔣欽打了個噴嚏,雙手抱著膀子,就這樣一步步地往出走。等到再回到靜安市,連他的叔叔蔣中升都差點兒認不出來他。這還是那個風流倜儻俊朗的蔣欽嗎。整個人臉色蒼白,病怏怏的,隨時都有跌倒在地上的可能。
蔣中升吃驚道:“蔣欽,你……你怎么弄成這樣了。”
蔣欽哭了,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叔叔,我在通河市差點兒遭人暗害……”
“誰這么大的膽子。”
“通河單家的毒狼單光。”
當下,蔣欽就把單光和周家人的所作所為,全都給說了出來。蔣中升也挺惱火的,讓蔣欽盡管放心,他一定幫他主持公道。
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霍青設下的計謀呢。當天晚上,他和江洋回去,就給了江洋5000萬。這可把江洋給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有了這筆錢,他可以風風光光地出現在巴扎赫和薩日其其格的面前了。
江洋激動道:“霍青,往后你就是我的兄弟,誰也甭想欺負你。”
霍青撇撇嘴,跟許巖回湖濱小區了。
這么一晚上的時間,整個通河市的局勢將改寫了,四大家族只剩下了沈家單家和譚家。由于譚家和單家周家的連番爭斗,也都傷了元氣。在實力和資質上來說,沈家已經遠遠地超過了譚家和單家。
霍青也即將去青蒙,找烏綰綰了。這一趟,將怎么樣。反正,霍青是挺緊張的,真怕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