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譚青書哼了一聲，終于是將白靜墨給夾在了咯吱窩下，這樣從舞臺上走了下來。趙乾坤生怕他會摔倒了，疾步搶過去，攙扶住了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他讓霍青和烏綰綰給羞辱了，又何嘗不是讓白靜墨給羞辱了呢？等到了臺下，他甩手將白靜墨給丟到地上，又踢了一腳，罵道：“臭娘們兒，敢從我的頭上跨過去？別讓我再見到你。”
白靜墨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青書……”
“滾！”
如果不是因為白靜墨，譚青書至于遭受到這樣的羞辱嗎？這一切，都是白靜墨引起的，這個掃把星。
霍青嘆息了一聲，唉，又得罪了一個人！
烏綰綰才不管這些，跳起來，眉飛色舞地道：“第一場，霍青勝出，還有誰上來？”
譚家的七十二路譚腿，名揚天下。可是，譚青書竟然讓霍青像拍蒼蠅似的，一巴掌就給拍落在了地上。這一幕，當即把鐘劍鳴、白仙翁、彭一刀等人給嚇到了，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愣是沒人敢在出頭了。
剛才，叫喚得一個比一個歡，現在怎么就癟茄子了？烏綰綰嗤笑了一聲，問道：“鐘劍鳴，你不是說想要為你弟弟鐘劍仇報仇嗎？來，上來，輸了給你錢，贏了不要你錢。”
鐘劍鳴哼道：“妖女，休要猖狂，我今天……就是有點兒吃壞了肚子，等會兒找你算賬。”
“吃壞了肚子？咯咯，彭一刀，你們五虎斷門刀那么厲害，也上來比劃比劃？”
“今天是東北王的六十壽誕，不宜見血腥。霍青，我跟你說，是和諧社會把你給救了。”
“白仙翁，你呢？”
“我剛才掐算了一下時辰，我今天不宜跟人過招。霍青，咱們約定好了，三天之后，決一死戰。”
“白山，黑水，你們呢？”
“我們來。”
一時間，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這對兒瞎子的身上。二人身材瘦高，長得一摸一樣，只不過是穿著是一個白色，一個黑色，手中拿著細竹竿，眼睛灰蒙蒙的。敢情，他們沒有看到剛才霍青是怎么拍蒼蠅一樣拍趴下的譚青書。否則，他們肯定也不會出手了。
算了，別再長霍青的氣勢了！
朱京虎上來勸道：“白山前輩、黑水前輩，等會兒我師傅就從樓上下來，跟大家伙兒打招呼了。咱們還是別切磋了，你們看怎么樣？”
“不行。”二人異口同聲，給否決了。
“朱京虎，白山和黑水兩位前輩要替錢老爺子出頭，這是霍青跟他們之間的事情，你在那兒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烏綰綰不樂意了，大聲道：“兩位前輩，請到舞臺上來。”
白山和黑水答應著，一個左手拿著竹竿，一個右手拿著竹竿，就這樣手拉著，邊敲打著地面邊往前走。可能是這樣配合久了，又是心靈相通，他們的度很快，比明眼人還更要眼尖。嗖嗖就順著樓梯，走到了舞臺上。
要是跟鐘劍鳴、白仙翁，或者是彭家弟子對著干，霍青也就出手了。可是，讓他來跟兩個盲人動手，贏了不光彩，別人會笑話他欺負殘疾人。輸了更不光彩，別人會笑話他連殘疾人都打不過。
你說，這樣輸了贏了都撈不到好，還打什么？霍青拱手道：“白山前輩、黑水前輩，真是對不住了，我……哎呦，我也拉肚子了，我要立即去一趟廁所。”
嗖！白山橫著竹竿，擋住了霍青的去路，冷聲道：“霍青，我們聽你中氣十足，呼吸均勻，哪里像是拉肚子的癥狀？莫非，你瞧不起我們盲人？”
“沒，絕對沒有那意思。”
“那咱們就打一場。”
“這樣，我認輸還不行嗎？我賠錢老爺子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尊嚴，我們為尊嚴而戰！”
“我們為榮譽而戰！”
白山和黑水一人一句，把霍青給說得啞口無言。不過，他也感到好笑，要打架就打架，跟尊嚴和榮譽有什么關系。難道說，你們打贏了我，就有尊嚴和榮譽了？霍青苦笑道：“好吧，那咱們來打一場。”
“你用什么兵器？亮出來吧。”
“我向來都是空手。”
“你可別后悔，我們兄弟的竹竿可不是普通的竹竿，這是竹劍，你小心了。”
兩個人突然跨步，一左一右，封堵住了霍青千金的道路，又同時跨步，同時出竿。這看起來就是竹竿，可是，在竹竿的底部竟然有著利刃，又窄又薄。難怪，白山和黑水會說他們用的是竹劍了。
嗖，嗖！一個疾刺，一個橫掃，配合得天衣無縫。
偏偏，霍青還裝大了，手中連個兵器都沒有。你說，這怎么格擋？沒辦法，他只能是往后退步。白山黑水像是看清楚了他的每一個動作，還是往前跨步，出竿。霍青苦笑著，只能是再往后退了。
這是在舞臺上，又能有多大的空間？這樣一退再退的，霍青就退到了舞臺的邊緣。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墜落下去。舞臺不是很高，這樣當然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卻丟了面子和名聲。
烏綰綰急了，喊道：“霍青，你還是不是男人，倒是上啊。”
是男人，就得上嗎？周圍的不少公子哥兒，他們才沒有去看臺上，而是偷偷地看著烏綰綰。不奢望“上”，只要烏綰綰沖他們說一句話，或者是笑一下，他們為烏綰綰丟掉這條小命兒都值得。
其實，霍青也知道，這樣一退再退的肯定不是法子。他的腳尖一點舞臺的邊緣，雙腳左右變幻、交錯，就跟跳舞似的，在竹竿的縫隙間來回地穿梭。不管兩根竹竿或挑、或刺、或掃、或戳……霍青都能夠在間不容的空隙，躲到一邊去。
人群中有人失聲道：“魔門的鬼舞步。”
還說什么，跟魔門沒有任何的關系。怎么樣？在關鍵時刻，就穿幫了吧？偏偏，又沒有幾個人知道霍青的真正來路，他們自然而然就認定霍青是魔門中人了。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過去，白山黑水的招式越來越快，霍青的額頭上也見了汗。突然，霍青一巴掌拍在了白山的竹竿上，腳步往前沖，伸手拍向了白山的胸口。誰想到，白山連看都沒看……錯了，他是盲人，眼睛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確切地說，白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一樣揮著竹竿，戳向了霍青的小腹。
“白山，小心啊。”白仙翁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竹竿長，可是，霍青已經欺身到了白山的近圈。他的竹竿沒有戳到霍青，霍青的巴掌已經先一步拍在他的胸口了。就在這千鈞一之際，黑水突然間橫著竹竿，擋住了霍青的攻勢。與此同時，白山的竹竿也到了霍青的小腹。
他們的配合，猶如是行云流水般天衣無縫。
“好。”
朱京虎和鐘劍鳴、白仙翁、趙乾坤等人都齊聲叫好。一時間，所有人都被舞臺上的兩個人吸引了，渾然忘記了身在何處。
這一刻，還有一些真正地高手們，像羅金剛、喬聞天、朱京虎等等高手們，他們都陷入了沉思中。你說，一個人是修煉勁氣更重要，還是練功夫更重要？很明顯，要說從內勁修為上來說，霍青要比白山、黑水的修為，更高一些。可是，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竹劍又凌厲，又刁鉆，一個不小心，霍青的身子就有可能讓竹劍給洞穿了。
有幾次，明明霍青能夠打傷白山、黑水中的有人，可另一個人立即補上了。要么，你就扯招。要么，你就打上了我們一人，而你，也得讓我們重創了。恐怕，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幾個人會真正地選擇同歸于盡。
嘴上說著不怕死，不怕死，可直淋淋面對死亡的時候，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不怕死？很難。越是這樣，才越是顯現出那些英雄人物的可貴，董存瑞、黃繼光……他們才是真正地英雄，明知道會壯烈犧牲，還敢拼命往上沖。
為了國家，犧牲小我。
嗤！霍青避過了白山的竹竿，可還是在他的衣服上劃了一道口子。與此同時，黑水的竹竿也刺到了，霍青一閃身，八極拳的寸勁就轟了上去，強大的勁氣，終于是將黑水的竹竿蕩漾到了一邊去，連腳步都一滑。
趁著這個勢頭，霍青再次欺身而上，拳頭轟了過去。
白山反手一竹竿，正是攻敵之所必救。霍青往旁邊一閃身，隨手一抄，竟然抓住了黑水手中的竹竿。一瞬間，在場的人都出了驚呼聲。完了，這回白山和黑水非陷入危機中不可。誰想到，白山的竹竿一記橫掃，霍青竟然沒有躲過去，直接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一道血槽。
血水飛濺出來，染紅了衣衫。
白山抖動手腕，竹竿刺向了霍青的胸口。
啪！突然，黑水一竹竿，打落了白山的竹竿，低喝道：“白山，我們輸了。”
“輸了？”不僅僅是白山，在場的人俱是一怔。
“是。”
黑水收起了竹竿，拱手道：“霍少光明磊落，年紀輕輕就有大將風范，我們輸得心服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