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盧順再回來,盧振偉和江洋、汪老、龍武,已經換上了一桌酒菜,杯來盞去的,氣氛還不錯。這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盧振偉跟他們是認識了多少年的老朋友呢。實際上,盧振偉只是在那兒賠笑著了,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不是他不想拿筷子,而是手哆嗦,根本就夾不住。
霍青微笑道:“盧少,對不住了,這么晚了,還麻煩你們……”
盧振偉趕緊道:“不麻煩,不麻煩。”
“行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傳到藥王門去,否則……哼哼,別怪我不客氣。”
“一定不會。”
“行了,走吧。”
“是。”
盧振偉看了一眼盧順,和其他的盧家弟子趕緊忙不迭地跑掉了。等到回去之后,盧振偉就大病了一場,差點兒把小命兒交代了。往后,他就落下了一個病根兒,千萬別在他的面前提“霍青”兩個字,否則,他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場合,會立即控制不住地尿了。
霍青和江洋等人吃喝了一通,這才和盧順上樓去了。
當推開房門,盧順見床上直挺挺地躺了一個大活人,又嚇了一跳。
霍青微笑道:“盧老板,你不覺得這人眼熟嗎?”
“他……啊?”盧順就跟踩了貓尾巴似的,蹭下跳了起來,失聲道:“他是常……常柏才?”
“常柏才嗎?我只知道他是大江盟長老閣赫赫有名的毒長老。”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禽獸,我要殺了你。”
盧順的眼珠子都紅了,就跟瘋了似的,撲向了毒長老。
可憐,毒長老一動不能動,白天遭到了汪老的一通暴打。現在,又讓盧順給揍了一頓,偏偏他沒有了勁氣,只能是硬抗著,簡直是苦不堪言。
這要是把人給打死,就麻煩了。
霍青上來抓住了盧順的手臂,問道:“盧順,你跟毒長老有什么恩怨嗎?”
“恩怨?這個禽獸,他用活人做實驗下毒,我爹就是讓他給活活毒死的。”
“啊?”霍青拔出了扎在毒長老脖頸的銀針,問道:“真有這么回事兒嗎?”
“哈哈……”
毒長老放聲大笑:“老盧頭慘叫了三天三夜,才全身潰爛而亡。盧順,你還想知道更深的細節嗎?我可以都告訴你。”
盧順怒道:“你特么的……”
霍青拽住了盧順,冷笑道:“這是你們的私人恩怨,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不過,毒長老對我來說還有用,你不能傷害他。”
“霍爺!”盧順噗通下跪在了霍青的面前,痛哭流涕道:“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等你用完了毒長老,把他交給我?我要用他的頭顱,來祭奠我爹。”
“生的我不好說,但是死的肯定能交給你。”霍青將他給拽了起來。
“行,死人也行。”
盧順抹了抹眼角,咬牙切齒地道:“常柏才,我就讓你再多活幾天。”
毒長老大笑道:“你以為爺爺就會怕了你嗎?有種,你現在就給爺爺一個痛快。”
“你……”
“算了。”
霍青拍了拍盧順的肩膀,很明顯,毒長老是在用激將法。對于別人來說,死好死不如賴活著。可對于毒長老來說,死了就是一種解脫。沒有了勁氣,他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想要殺他的人太多了。而他,卻再也不能趾高氣昂,飛揚跋扈了。這對于他來說,心里是一個極大的落差。
他,根本就承受不了。
這回,就算是攆盧順走,盧順都不走了。當年,他爹讓毒長老給毒死了,全身潰爛,連一處好地方都沒有了。當時,盧順就下了狠心,一定親手殺了毒長老給他爹報仇。可是,他的功夫、下毒、心計等等都不如毒長老,怎么報仇?跟癡人說夢,沒什么兩樣兒。
依靠藥王門嗎?這么多年,藥王門也派人四處打聽毒長老的消息,卻是一無所獲。現在,毒長老落到了霍青的手中,盧順就算是背叛了整個藥王門,那又怎么樣?跟自己的老爹比起來,藥王門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天早上,霍青和江洋、龍武、張坤,還有盧順、毒長老從樓上下來,汪老已經采購了一整車的生活日用品、柴米油鹽醬醋等等,幾乎是應有盡有。這些,都是從到百草門,給門主和同門師兄弟的。
汪老在通河市,吃香的喝辣的,而百草門的人卻是吃糠咽菜,生活很清苦。
盧振偉也過來了,他不敢自己過來,還拉著欒所長過來給壯膽。他連看都不敢看霍青一眼,低著頭,小心道:“霍爺,我……之前,我有得罪之處,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沒事。”
“這是一百萬,十萬塊是我們敲詐你的錢,剩下的九十萬,算是我們彌補霍爺的精神損失的。”
“十萬塊我收下,其他的就算了。”
什么精神損失啊?真要是談損失,也是盧順、盧振偉有損失,霍青和江洋、張坤等人丁點事兒都沒有。唯一讓江洋有些郁悶的,就是他白白地把女孩子給按倒在了按摩床上,卻什么也沒敢干成。
你說,這多憋火。
霍青讓盧振偉,叫上了兩個盧家弟子,輪流背著毒長老。一行人跳上車,就這么上路了。相比較青蒙大草原怒吼著的西北風,還有飄散著的鵝毛大雪,桃花鎮這一片兒的風景真是太美了。
綠樹成蔭,芳草萋萋,還伴隨著陣陣鳥兒的叫聲,讓人的心都敞亮了不少。
漸漸地,道路越來越是狹窄,再往前行駛了一陣,連車子都走不了了。沒辦法,這些人從車上跳下來,把那一箱箱的生活日用品都扛在了肩膀上,就這樣徒步往大山深處走。霍青和江洋、龍武、張坤還好些,汪老也能咬牙硬挺著,可盧順就扛不住了。
他養尊處優慣了,什么時候干過這樣的體力活?再加上,他的身材肥胖,不扛東西,走路還直喘呢,斷斷續續地道:“霍……霍爺,我……我實在是走不動了,咱們歇一會兒吧。”
霍青罵道:“誰讓你不多叫幾個盧家弟子過來了,幫著咱們一起扛啊。”
“我也不知道會這樣……不行,我是真不行了。”
“再堅持一會兒吧,前面就到百草門了。”
汪老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還在往前走著。
山道崎嶇不平,這樣蜿蜒之上,感覺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在山道邊兒的溝谷中,還有著潺潺流淌著的河水,他們就用手捧著,灌了個飽兒,這才繼續往山中攀爬。這樣又攀爬了一陣,前方突然豁然開朗了。
在南坡,種植著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淡淡的馨香氣息。在北坡,竟然覆蓋著薄薄的一層積雪,一樣盛開著各種奇花異草。這是一種非常神奇的自然景觀,也是為什么,藥王門非要住在這種人跡罕至、偏僻的地方了。就是因為,這里可以種植出冬夏都適宜的草藥。
霍青長嘆道:“大自然的造化,真是太神奇了。”
汪老點了點頭:“是啊,走,咱們再加把勁兒,上面就是百草門了。”
“走。”
一行人又繼續往上爬,再走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前方是一個背靠著山壁、面前有一塊寬敞的平坦,幾間簡陋的茅草屋靜靜地矗立在地面上。在茅草屋的外圍,還有一個籬笆柵欄,幾只雞趴在地上,慵懶地曬著太陽。
一切是那樣的祥和,恍若世外桃源一般。
江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問道:“汪老,這兒就是百草門了嗎?”
“對。”
汪老很是興奮,往前緊走了幾步,大聲道:“門主,我回來了。”
這一嗓子,當即把院子中的雞都給驚到了,嚇得立即撲棱下跳了起來。霍青和江洋、龍武、張坤,還有盧順等幾個人,就站在門口,伸脖子往院中張望。說來也奇怪了,幾間茅草屋竟然都沒有人出來。
怎么會這樣?
汪老打開院門就要往里走,這才發現,院門已經被鎖上了,根本就打不開。
霍青皺眉道:“汪老,看這架勢……百草門好像是沒人在呀?哪有在家中,還鎖門的。”
“可是,他們不在家又能去哪兒呢?”
“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江洋摸出來了一個鐵絲,對著門鎖捅咕了兩下,咔噠!門鎖應聲而開。他推門走了進去,茅草屋中一樣也上了鎖,這當然是難不住江洋了。他再次捅開后,見房間中很簡陋,就是幾樣粗木家具,空氣中飄散著一股中藥味兒。
江洋回頭道:“霍青,沒人啊?”
“哦?我們去其他的幾個茅草屋去看看。”
“好。”
很快,幾個人就將其余的茅草屋都走遍了,一樣是空蕩蕩的,連個人影子都沒有。霍青掃視著房間,見房間中被褥有些凌亂,很明顯是走的比較匆忙。
霍青皺眉道:“汪老,你還是打個電話問問吧?恐怕,是出什么事情了。”
汪老點點頭,立即撥打門主的電話,里面立即傳來了女客服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