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C,融府康年包房內。
“勝哥已經從北J回去了?”林軍拿著灌啤酒問道。
“恩,昨天就飛回去了。”夏華宇點頭應道:“……本來他回國就準備呆一周,參加完我二姨的葬禮,直接就去北J見見朋友,但沒想到會出這個事兒。”
林軍聽完這話后,沉默數秒:“……你們回國,我原本想著招待一下,但這招待沒成,還給你們帶來這么大的事兒,唉……!”
夏華宇喝了口酒,沒有接話。
“但你放心,不管是為了我們家的小巖,還是你外甥女!黎小權和季康這倆主犯,我肯定得抓到。”林軍緊跟著又補充了一句。
“我是個直性子,如果出事兒之后,你態度確實有問題,那華勝肯定不干!”夏華宇看著窗外:“但說實話,我沒想到你能因為一馬仔和不相干的人,親自去一趟四C和H龍江……這事兒他媽的確實讓我挺揪心……但怨你也沒用啊,你也差點沒了。”
林軍聽到這話,心里依舊很難受,一為兄弟小巖,二為橫遭劫難的夏家親戚。
“……林軍,有個事兒我問你。”夏華宇喝了口紅酒,突然反問了一句。
“什么事兒?”林軍一愣。
“你和青凝除了工作之外,到底有沒有其他聯系”夏華宇臉色認真的問道。
“為什么這么說?”
“……什么叫為什么這么說?你是真聽不見啊,還是裝聽不見啊?不管是你公司,還是我公司,這風言風語的還少嗎?”夏華宇沒有一絲隱晦的應道。
“我和青凝沒什么。”林軍如實相告。
“……是實話嗎?”
“我跟你有必要撒謊嗎?有了就是有了,沒有就是沒有。”林軍沒有任何思考的回應道。
“……恩。”夏華宇一聽林軍這么說,也就沒在接話。
“她好一點了嗎?”林軍問道。
“……你不會自己去問嗎?青凝性格比較獨立,生活上的事兒很少跟我和大哥談,我問,也問不出來。”夏華宇搖頭回了一句。
“我一會去看看她。”林軍點了點頭。
“……恩。”夏華宇思考了一下后,端起酒杯就與林軍撞了一下。
半小時后。
林軍和夏華宇分開后,就按了青凝房間的門鈴,隨即等了能有半分鐘,對方才梳著丸子頭,眼睛紅腫的推開了門。
“……怎么了?”
“沒事兒,你們明天就走了,我過來看看!”林軍輕聲回了一句。
“進來吧!”夏青凝讓開了身位。
林軍邁步走進屋內,掃了一眼客房后,看見所有東西都擺放的很整潔,唯獨床上放了不少影集。
“……出門還帶相冊啊?”林軍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照片是手機里的,我今天剛洗出來。”夏青凝聲音很軟,整個人照平常相比,顯得柔弱不少:“手機長換,相冊不長換。”
林軍掃了一眼相冊上多多的照片,心里也不是滋味的勸了一句:“……怪我,我不去內蒙就好了。”
“結果已經有了,一味的追求原因,除了會傷害其他遇難的人,根本沒有絲毫意義。”夏青凝坐在床角,低頭回應道:“……更何況,是我要躲酒,你才跟著的,他們才跟著的。”
林軍沉默半晌后,邁步就坐在了夏青凝身邊,張嘴還想勸幾句,但沒想到夏青凝像是丟了魂一樣,將腦袋一歪靠在林軍的肩膀上,大眼睛呆愣的說道:“你不用開導我,我能調整……也能慢慢克服心里很疼的狀態……親人剛沒,我們總要一點一點的適應……而且,我現在有點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看見我姐……害怕手機響了,是她給我打來的電話……!”夏青凝怔怔的流著眼淚,聲音沙啞的應道:“多多是她的驕傲,是她唯一的孩子……交給我不到三天,我卻沒有照顧好……!”
“我們喝點酒吧?”林軍聽到夏青凝的話,心中瞬間升起共鳴的情緒,因為他想到了小巖,想到了那些倒在前進路上的兄弟,曾幾何時,林軍又何嘗不是怕接到他們親人的電話。
“好,喝點。”
“對,醉一場,好好看看相冊!”林軍咬著鋼牙,聲音沙啞的回了一句。
另外一頭。
茂名返回看守所之后,黎小權就找到了白濤,低著頭說了一句:“……我什么都沒有了,但還有錢,安排大旗家里需要多少,全部我拿!”
“他不缺錢,我也不缺。”白濤抽著煙,話語陰冷的回應道。
“……我對不起他。”黎小權咬牙補充了一句。
“人已經死了,你說啥,他都聽不見了。”白濤擺了擺手,話語簡潔的應道:“你得走,跟著付饒一塊走!”
“林軍我還沒辦……!”
“嘭!!”
白濤伸手猛然拍在桌子上,抬頭后眼睛通紅的罵道:“你還辦個JB?你有什么?你會干什么?你是能找到人啊?還是自己能端起槍啊?!在辦?在辦季康都得死在你身上!”
黎小權抿著嘴唇,沒有吭聲。
“你現在什么都不干,別在拖累我們這幫人,就他媽是最大的幫忙了!林軍哪里我會處理的,明白嗎?”白濤指著黎小權再次吼道。
“……!”黎小權被懟的一聲不吭。
“走吧,趕緊走!”白濤低頭擺了擺手。
黎小權坐在沙發上思考了半晌后,抬頭回了一句:“……好,你說讓我走,我聽你的。但在辦林軍的事兒上,你是你,我是我。我力出不了,但我可以拿錢,不白用你的人。”
白濤沒有吭聲。
“……就這樣。”黎小權站起身后,轉身就離開了包房。
晚上,大龍在付饒的授意下,主動給大龍打了個電話。
“……喂,在哪兒呢?”
“外面,和大旗的幾個朋友吃飯呢,回去說吧。”白濤硬邦邦的扔下一句后,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大龍愣了半天后,無語的沖付饒說道:“……他是真生氣了,我話還沒等說,他就把電話掛了。”
“……!”付饒抽著煙,沒有吭聲。
“茂名回來說的那些話,這是起作用了,呵呵!”大龍一笑,搖頭說了一句:“但大旗的死,跟咱有啥關系啊?咱是說不去了,但我也沒讓大旗去啊?”
“濤哥是一個心里只要有數,那誰說啥話都沒作用的人,你不用多想,該打電話打電話,該說點軟話就說點軟話!”付饒抽著煙,嘆息一聲回應道:“唉,我是真沒想到……大旗能折在這事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