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眾護衛的響亮大喝,一只拳頭大小的東西,竟順著被封云起捶開的青石墻面扔進了地牢。天書中文
那東西剛一落地,便突然炸裂開來,噴薄出一股刺目的黑煙。緊接著,又有顆拳頭大小的東西被扔了進來。胡顏用腳一踢,將其又踢了出去。只能外面傳來一聲慘叫,半晌再無動靜。
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有毒”,所有人都是震,忙捂住口鼻。
地牢本就狹小,潘府護衛們這一沖之下,簡直就成了一場人踩人的災難。
潘夫人慘叫一聲,回去頭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地偷襲自己,卻被涌出的黑霧刺激了淚腺,那雙眼睛除了流淚什么也看不清楚。
要說曲南一為何敢用匕首扎潘夫人,其原因便是,煙霧往上噴薄,他趴在地上能識別出潘夫人的腳,但潘夫人卻不能低頭看清楚他。
曲南一這人還真是夠可以的。他所表現出的卑躬屈膝、諂媚低賤,不過就是一種假象,只為迷惑對方,待到他有能力時,不是捅你一刀,便要在你的頭上蹭蹭腳下的泥。這人不是君子,卻是一個真小人。
潘夫人拖著受傷的腿,閉著眼,捂著嘴,一步摸索著前行。
牢房里,封云起見眾人大亂,當機立斷地喝了聲:“不要亂!彎腰,捂住口鼻,都出去!”
潘家護衛們再次聽到大將軍的號令,心中無比激動,竟齊齊地應了聲:“喏!”緊接著,便是一陣撕心裂肺地咳嗽聲傳來。
曲南一聽到封云起的聲音,撇了撇嘴,忙從地上爬起身,彎著腰,捂著口鼻,被從牢房里涌出來的護衛們推著往前跑。
胡顏的方向感歷來不錯,她知道哪里是門,但在此時,她更想知道的是,是誰在逼眾人出去?出去后,等待她們的又將是什么?!若她猜測得不錯,偷襲之人要兌付得一定是封云起。畢竟,此處關押得是他。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想一網打盡也說不準。
胡顏在聽到封云起的聲音時,便向他所在的方向探去,卻被拼命往外跑的封云喜撞了一下,偏離了方向。她彎下腰,捂著嘴,喊了聲:“封云起!”封云起不能有事,至少……他的身體不能受損。
一只有力的大手穿過無盡的黑暗,攥住胡顏的小手,同時將一塊濕布覆在胡顏的臉上,然后道了聲:“閉眼”,便邁著穩重的步伐,拉著胡顏,一步步向外走去。
封云起的手很大,每根指頭都十分結實有力。他的掌心干燥溫熱,手心里布滿了剝繭。他攥著胡顏的手,給人一種十分值得信任、依賴的感覺。此時此刻,封云起不像平時的封云起,更像是一位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那臨危不亂的沉穩氣度,令人折服。
胡顏的心微微一動,緊接著便是一痛。這樣的封云起,越發像小哥哥了。
胡顏有些失神,封云起卻在她的耳垂上輕啄了一口,道:“我心甚悅。”在大難臨頭各自飛的時候,胡顏卻能掉頭尋他,單是這份情,便令封云起心生動容。攥著胡顏那冰涼的小手,封云起第一次感受到了何為自責。在黑霧炸開前,他看得分明,胡顏的動作微微一滯,這看似不明顯的一滯,若在高手對決中,便會受到致命一擊。胡顏終究是因他之過,受了內傷。只不過,這女子格外堅強、善于隱忍,所以不易察覺。
封云起在心中輕嘆一聲,實在想不明白,如此一朵人間奇葩,為何會……為何會與多名男子糾纏不休?難道說,這也是她特有的奇葩之處?
封云起一想到胡顏與其他男子的那些糾葛,就像一口氣喝了十壇陳年老醋,心中酸爽可想而知。他都不敢張開嘴,就怕醋味沖天。
心里絞著勁兒地難受,就差擰巴出酸水,將自己灌個半死不活。
哎……他真的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竟會落得這般田地,簡直就成了怨夫。還是那種,自己做出了事,不敢輕易責怪別人的怨夫。就怕娘子一怒之下再也不理他。有沒有比他還憋屈的人?封云起覺得鐵定沒有!實則,大有人在。最起碼,曲南一就覺得自己流出的汗,都是陳年老醋。
封云起收緊手指,用力攥住胡顏的小手,心中暗道:看來,必須得使出十八班武藝,才能抱得美人歸了。
不過,此美人味道甚美,令人流連忘返,恨不得一口吞入腹部才好。
封云起吧嗒了一下嘴,猶自回味起剛才親吻胡顏耳垂時的感覺。
若是潘府護衛們知道,他們心中那猶如天神般存在的大將軍,此刻正如一個老色痞般在回味著一個吻,可能會有幾個人因情緒不穩,直接抹了脖子。
胡顏不知道別人如何想,她卻著實被封云起的舉動驚呆了。他,竟然偷吻她?!且在如此危險的時刻,他竟然在敵暗我明的當口,和她在地牢里?!
這貨,決計不是小哥哥!
小哥哥是多么靦腆的一個人吶,自己每次想撲他,都被他他拎著后脖領子扔回到被窩里去。其實,她又哪里敢真的撲他?就算只是為了活下去,她也不能。
胡顏感覺一串雞皮疙瘩由封云起落吻的地方開始蔓延,瞬間以不可抑制之勢席卷了她的全身。好么,許是她情緒太過激動,那僵死血冷之癥再次發作。操蛋,這絕不是欣喜,而是恐慌,好嗎?
封云起這廝,太邪性了。若說他是大將軍,她還真信。折磨一個心思詭譎的人,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
封云起察覺到胡顏的異樣,干脆扔掉捂著自己口鼻的濕布,直接將其打橫抱起,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