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潘夫人的小腿被曲南一刺傷,但她卻是第一個跑出地牢的,緊接著是封云喜,再然后曲南一以及潘家護衛等人。天書中文
潘家護衛們一出地牢,便謹慎地打量著四周,且以血肉之軀護在出口處,防止敵人以暗箭傷了封云起。
曲南一伸長了脖子,終于看見了胡顏。他見胡顏安好,悄然松了一口氣;見封云起安好,心中著實別扭了一下;見封云起抱著胡顏,當即就黑了臉。他費盡心機地收拾封云起,可不是為了方便胡顏與他暗通款曲。
曲南一上前一步,試圖將胡顏抱進自己懷中,封云起卻抱著胡顏不松手,二人的目光中空中相撞,各不相讓。
胡顏舉起一只手,隔斷二人的視線,幽幽道:“你倆再這么看下去會令人誤會的,就像……白子戚的那匹公馬。”
這個梗,曲南一親身經歷過。白子戚的那匹公馬,在蘇家的馬廄里發情了,且對象還是一群……公馬。
這個梗,封云起不知道,但在胡顏刻意強調公馬的時候,福至心靈,瞬間明白了胡顏的意思。在軍隊里,缺少女人,男子之間那些事,雖無法拿到明面上說,但在暗地里卻是被默許的。
胡顏收回手,曲南一與封云起立刻轉開眼睛,不再看對方,并同時在心里罵起了胡顏,怎么滿腦子齷齪想法?!
就在這時一聲怪笑傳來:“咯咯……咯咯咯……”那聲音即像母雞下蛋被卡住了,又像鷹抓撓鐵時發出的刺耳聲。
伴隨著那笑,整座大牢的四周高墻上突然出現一百多個人影,將內院里的眾人團團圍住。他們一個個兒目露兇光,俯瞰著眾人的眼神就像在看待一群死物。
為首之人是個干瘦干瘦的老頭,留著長長的指甲。那指甲與正常人的不同。正常人的指甲,就算任其自然生長,最終也只是打個卷兒而已。那干瘦老頭的指甲,卻像是鷹的爪子,散發著金屬色澤,看起來十分鋒利。
干瘦老頭穿著一件灰色長袍,腰間卻系了一條艷紅色的帶子。他的頭發稀疏,前半面已經快禿了,唯有幾根單薄的發絲在堅守陣地。后面的頭發,被他盤起成一個髻。因前面的頭發沒了,所以那個髻就只能梳在后腦勺偏下的位置,看來就像一位老太太。
干瘦老頭就站在厚重的大門上,與胡顏等人正面對視著。
其實,干瘦老頭也沒想到,他派人往地牢里放“嗆煙”,其實是想先將獄卒們熏出來,然后將眾人打昏,再潛伏地牢里,去會一會封云起。不想,這“嗆煙”一投,竟熏出來這么多人。其中,還包括封云起。
干瘦老頭硬挺著笑了半晌,見既無人質問他為何笑,也沒人沖著他吼叫,便自動斂了笑,冷哼一聲,直奔主題道:“想不到,今晚這大牢里如此熱鬧,也不枉我等悉數前來。”陰沉沉地一笑,目光直指封云起,“要我‘血鷹寨’出動一百零一人來此有請封公子,封公子就算死,也應心滿意足了。”
這話說得真是狂妄啊。
封云起不語,無風也不強行為主子出頭,一時間,干瘦老頭再次感覺到了何謂冷場。他眸光一利,抬手直指封云起,喝道:“你殘殺老夫坐下三大護法,這筆賬,我們今天無比要清算!你若乖乖交出那開始寶藏的鑰匙,老夫承諾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定讓你尸骨無存!”
原來,干瘦老頭是“血鷹寨”寨主邱宏雷,其坐下三大護法曾夜襲封云起,想要得到鑰匙獻給邱寨主,結果卻被封云起砍了腦袋,身首異處。“血鷹寨”籌謀已久,在得到消息說,封云起被困地牢、且內力喪失后,連夜趕來縣,直奔大牢。
邱寨主見封云起抱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子,對自己不屑一顧,心中怒火更勝,于是瞇起了眼睛,舔了舔自己的指甲,發狠道:“如此,便只有讓你嘗嘗被分尸的滋味了。至于你懷里的那名女子,咯咯咯……咯咯咯咯咯……自然由寨里的好漢們同享!”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此起彼伏的猖狂大笑中夾雜著淫笑,圍墻上站著的“血鷹寨”眾人,就猶如饑腸轆轆的餓鬼,開始雀雀欲實,就等著邱寨主一聲令下,沖下去砍死男人掠走女人,盡情玩樂。雖說下面只有三名女子,但其中兩名著實不錯,另一名雖看起來五大三粗,但一看便知道是官家娘子,想必玩起來滋味也會不錯。
群鬼環視中,封云起直視向邱寨主,總算是給了他一個正眼。只不過,那眼中的殺意卻猶如實質,生生令邱寨主暗自心驚。他知道封云起武功了得,卻不曾想到,沒有了內力的他,看起來竟然也會如此兇悍不凡。
“哎……”胡顏輕嘆一聲。
邱寨主畢竟活了一把年紀,看人還是有幾分眼力的。他見胡顏雖然看似柔弱,但著實氣度不俗,他今夜來此是為了得到封云起手中的鑰匙,若能不與眾人為敵當然是最好,于是他看向胡顏,等待下文。
不想,胡顏在輕嘆一聲后,便沒了動靜。
邱寨主不想在屬下面前丟了面子,于是怪笑道:“小丫頭,你可是怕了?若你怕了,大可過來給老夫當個小妾,老夫瞧你不錯,定會疼你一二……”
曲南一瞇了瞇狹長的眼睛,笑吟吟地打量著邱寨主,道:“六年前,邱寨主與洪九門一戰,不是被踢碎了兩顆蛋加一根小蚯蚓,成了太監?怎還好意思站在本官的底盤大放厥詞?”曲南一最那些八卦消息,平時就喜歡收集一些江湖八卦,且他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其腦中的信息量簡直有著常人無法想象的強大。
曲南一的一句話,令邱寨主瞬間變了臉。此時,雖江湖中有傳聞,但知者甚少,那些亂咀舌根的人也都被他殺了個干凈,想不到,在這小小的縣里,竟還藏著一個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