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翔鳴知道惹上不能得罪的人了。
他是有金屬集團的弟,父親是有金屬集團的副總經理,所以從小嬌身慣養,和一幫大院弟從小到大,沒有少干缺德的事情。
他們也搞過小幫派,甚至爭過地盤,但地下的世界遠比他們這些吃喝不愁的紈绔弟要殘酷得多。
有一次,馬翔鳴在酒里和一個綠毛男爭風吃醋,結果對方一個電話喊來了兩車人,不僅剁掉了自己一根手指,還讓自己賠償了五十萬,從那之后,馬翔鳴就知道自己不是混社會的料,所以就安心安逸地在有金屬集團這個小范圍內活躍。
誰能想到一個擺地攤、賣夜宵的窮貨,竟然深不可測,能調動那么多資源和關系呢
馬翔鳴的心情是崩潰的,等天一亮,他就拄著拐杖來到省人民醫院的住院樓,找到了吳俊所在的病房。
吳俊躺在床上,吳媽媽正在給他喂粥,經過蘇韜的治療,吳俊的傷勢好轉得很快,已經能夠進食。
馬翔鳴站在門口猶豫許久,突然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咦,你怎么在這兒?”
何朵見馬翔鳴的鬼鬼祟祟,第一反應就是這家伙不懷好意。
馬翔鳴見是何朵,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的呢絨外套,頭發隨意地披灑在兩肩,五官小巧精致,涂抹著粉的唇膏,眸光似水,因為戴著美瞳的緣故,宛如一顆散發著璀璨光彩的寶石。
何朵的身材婀娜玲瓏,馬翔鳴忍不住看得呆了呆。
“我是來道歉的!”馬翔鳴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訕訕笑道,“之前是我不好,多有得罪,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希望吳俊大人不計小人過。”
何朵搖頭皺眉道:“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這些話你得給跟吳俊去說。”
馬翔鳴心其實誤以為何朵跟吳俊有一腿,否則的話,何朵干嘛這么幫著吳俊呢?心不禁在想,跟你說,不就等于跟他說了?
馬翔鳴賠笑道:“對,我還得跟吳俊賠禮道歉!”
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入病房,馬翔鳴噗通跪倒在地,拼命地磕頭道:“吳大哥,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向你誠懇的道歉,一切都是我不好。這張卡里面有五十萬,密碼是個八,這對你的賠償,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想要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
馬翔鳴的舉動,頓時讓所有人都石化了。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馬翔鳴的態度會如此變化?
何朵也有些意外,男兒膝下有黃金,馬翔鳴這么做,將自己的姿態已經擺到最低。
吳俊的父母都是老實人,如果馬翔鳴態度囂張,他們有一身倔骨,但現在馬翔鳴擺著一副任人宰割的樣,他們反而倒有些猶豫了。
吳俊眼神冰冷地望著馬翔鳴,聲音沙啞地說道:“我不會原諒你,你走!”
馬翔鳴可是差點將自己打死,如果自己死了,讓父母該如何生存下去,家里早已負債累累在,再加上喪之痛,想想都有些后怕。
“啊!”馬翔鳴見吳俊態度如此冷漠,連忙拖著打著石膏的傷腿,往前挪了兩步,“千萬別這樣,我真心知道錯了!”
吳俊望向馬翔鳴的眼神慢慢改變,因為馬翔鳴的反應很奇怪,仿佛受了很大的驚嚇,他在恐懼什么呢?
難道怕自己傷愈之后,跟他以命換命,吳俊不會那么做,因為那樣對自己的父母太不負責任了。
吳俊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尤其是經歷了一次死亡之后,會更好地活下去。
所在吳俊看來,自己的命比馬翔鳴的命要貴重多了!
馬翔鳴哭得鼻涕橫流,他越想越驚恐,因為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樣的報復手段,等待自己。
突然馬翔鳴手上一輕,何朵摘掉了那張銀行卡,然后放在吳俊的身邊,道:“賠償的費用,你還是得拿著的,因為這是你應得的。至于你是否原諒他,跟這筆錢不相干。”
吳俊動了動身體,想要拒絕,但何朵卻給他使了使眼。
吳俊輕輕地嘆了口氣,的確沒有必要拒絕這筆賠償款,自己可是與死神擦肩而過,如果不是那個名叫蘇韜的神醫出手治好自己,吳俊現在就在另外一個世界了。
他明白這筆賠償款對自己的意義,可以常換掉外債,父母就不用那么辛苦,自己甚至可以租下一個門面,經營小吃店,不用在外面到處想游走,與城管斗智斗勇,收入穩定之后,就可以改善一家人的生活環境。
何朵也是擔心吳俊意氣用事,繼續拒絕馬翔鳴的賠償,這是他應得的!
“你走!這里不歡迎你!”何朵沉聲命令道。
馬翔鳴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對了,吳俊已經拿了我的賠償金,那意味著矛盾有所緩和,自己可以離開了。
“好的,我這就走,還請你高抬貴手,事情就到此為止!”馬翔鳴連忙瘸著腿,離開病房,他感覺面對吳俊的每分每秒都有強大的壓力。
等吳俊消失在病房之后,何朵將銀行卡塞到吳俊的手里,沉聲道:“有骨氣是好事,但不能犯傻,這是你應該得到的補償,沒有必要拒絕。”
吳俊微微掃了一眼何朵,連忙將目光移到旁邊,因為何朵實在太漂亮,比自己知道的所有女明星都要好看,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善良且樂于助人。
吳俊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何護士,你提醒得沒錯,我的確應該手下這張銀行卡。因為我受傷的緣故,你和蘇神醫都墊付了不少錢,我得還給你們。”
何朵見吳俊腦轉過彎,微微一笑,“錢不急著還,關鍵是要趕緊養好身體。”言畢,她將水果和營養品放在床頭柜上,然后告辭離開。
望著何朵消失的背影,吳俊竟有些看得走神,吳媽媽看兒的心思,低聲道:“俊,這何護士人長得又漂亮,為人又很好,如果你能找個這樣的媳婦,爸媽這輩就沒白活了!”
“媽,你這是白日做夢呢!”吳俊心虛地說道,“何護士和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媽媽都覺得自己兒是世界上最優秀的男人,吳媽媽搖頭道:“我不這么覺得!你完全配得上她哩。”
吳爸爸在旁邊沒好氣地皺眉道:“胡思亂想什么呢,何護士是咱們家的恩人,咱們得報恩!”
吳俊暗嘆了一口氣,自己是個絲,何朵是個女神,絲逆襲女神的故事,只存在于小說之,哪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不過,父親的話倒是提醒自己,要盡快養好身體,欠下的恩情一定要努力報答。
何朵邁出病房的大門,掏出手機,猶豫再三,給蘇韜發送了一條語音,“剛才馬翔鳴來道過歉,還給了賠償金,吳軍一家暫時是安定了!”
等了數秒之后,手機傳來一段語音,蘇韜笑著說道:“是嗎,那實在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
何朵想要細問,昨晚是否還發生什么,否則馬翔鳴怎么會主動來磕頭認錯呢?
不過,她還是沒問出口,跟蘇韜的關系還沒有那么熟悉,問太多,蘇韜不一定會回答她,其次,有些事情揣著明白裝糊涂比較好。
走到醫院外,陽光出奇的明媚,何朵下意識用手擋在額前,光線還是從指縫間照射在臉上,亮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蘇韜給何朵發完語音之后,然后朝謝暢走過去,謝暢擺了擺手,笑道:“蘇老板,你旁邊去,這里就交給我們好了。”
蘇韜淡淡笑道,“我也不是沒拿過刀!”
蘇韜也沒想到一大早接到謝暢的電話,在酒門口回合,一行人開著車來到北固山下,搭了個野營帳篷之后,謝暢和手下從后備箱里拖出了兩只死藏獒。
謝暢找了一件紅的外套披在身上,繼續道:“雖然這藏獒已經死了,但等下處理的時候,肯定要濺出血來,別把你身上弄臟了。”
蘇韜見謝暢不愿意自己搭手,就稍微站遠一點,謝暢得意地笑道:“不瞞您說啊,我祖上就是專門做狗肉的。白鶴市現在還開了兩家狗肉館。昨晚我摸到馬家,見有兩只藏獒沖著我狂叫,三下五除二,就全部殺了。靈機一動,割了一只藏獒的頭,往馬翔鳴的床上一扔,嚇得那家伙半死。娘的,把藏獒養得這么肥,總覺得有些可惜啊,這不就利用起來解解饞。誰能想到這輩能做一頓藏獒火鍋啊?”
山清水秀,景宜人。
在謝暢的安排下,很快用石頭壘好了個灶臺,就近取材,用一些干樹枝塞在臺下,火勢很快就很旺起來,將大鍋壓在灶臺上,往里面倒了半桶純凈水,等水沸之后,將大塊大塊地藏獒肉汆幾遍,去掉腥味,然后再下油入鍋,用姜片煸出香味,再將狗肉倒入,翻炒一陣后,再放水,隨后將丁香肉蔻大茴八角陳皮桂皮花椒成包丟入,等水煮開,再倒入一瓶料酒,然后開始燜煮、燉肉。
狗肉滾三滾,神仙都站不穩。
片刻之后,一股濃郁的香味在四周飄散,蘇韜坐在河邊釣魚,他不是特別好吃之人,但肚里的饞蟲也被勾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