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一群人竟然將五項狗肉鍋吃得干干凈凈,蘇韜也吃得有點脹,謝暢遞給蘇韜一根牙簽,然后開始掏牙,“我的牙不好,年輕的時候打籃球,磕掉兩顆,所以吃完肉必須要剔牙。這狗肉的味道可真好,別人都說華田園犬是狗肉霸王,我覺得完全是無稽之談。”
“好歹也是一百萬一條的純種藏獒,吃起來味道當然不會差了。”蘇韜打了個飽嗝,滿嘴的五項狗肉味。
“啥?”謝暢嘎嘣咬斷了牙簽,吃驚地望著蘇韜,“你說這藏獒值一百萬?”
蘇韜在謝暢的肩膀上拍了兩下,笑道:“我查過馬永才的情況,這家伙為了買兩只純種藏獒,可是挪用了公款,雖然后期補上去了,但這兩百萬卻是花在了兩只藏獒的身上。所以咱們今天吃的是世界上最貴的狗肉鍋。”
“哈哈!”謝暢終于反應過來,望了一眼牙簽上的肉絲兒,又塞到嘴里,“不能浪費啊!”
蘇韜不是愛狗人士,但這么貴的狗說沒就沒,心里也是覺得挺可惜,所以他剛才吃狗肉的時候,也就沒有嘴下留情。
謝暢剛才的舉動,實在有些逗,蘇韜覺得惡心之余,又覺得好笑。
沒辦法,一頓火鍋吃了兩百多萬,奢侈程度也是無出其右了。
“接下來準備怎么辦?”謝暢壓低聲音問道。
“那個保險箱打開了嗎?”蘇韜問道。
昨晚謝暢殺藏獒只是順手而已,主要是要從馬永才的書房找到一些線索和證據。
馬永才的確很有錢,但他畢竟只是個商人,又沒有到那種會聘請保鏢保護自己的級別。
馬永才雖然貪污,但表面上還是一名國企單位的高層管理人員,所以他的住宅對于謝暢這種級別的大梟,完全就是個擺設。
謝暢順利地在馬永才的書房內找到一個保險箱,不出意外,里面除了錢物之外,肯定還藏著大批的資料,這恐怕涉及到有色金屬集團內部的某些秘密。
謝暢搖頭苦笑:“保險箱太結實,拉壞了十多根鋼鋸,但還是沒能打開。我在想辦法,是否有類似激光切割的機器。”
蘇韜知道難點,再堅固的保險箱,用暴力手段,都能夠打開,但破壞里面的資料,那可就不大好了。
“帶我去看看那個保險箱。”蘇韜笑著說道。
謝暢打開其一輛車的后備箱,一個銀色的保險箱躺在里面,上面布滿劃痕,顯然謝暢等人已經用過不少辦法,但無濟于事。
保險箱有很多種,比如電密碼保險箱、機械密碼保險箱、車載保險箱、指紋保險箱。
指紋保險箱近年來受到越來越多的人所喜愛,顧名思義通過指紋開鎖的保險箱,無需記住密碼,只需手指輕輕一按便可開門。
蘇韜嘆了口氣,沉聲道:“這是指紋密碼箱!”
謝暢微微一怔,皺眉道:“沒想到這家伙還懂得用高科技。”
蘇韜想了想,道:“你等我一會兒!”
言畢,他與孫雪峰撥通視頻電話,笑道:“這里有一個工作很適合你幫我處理。”
孫雪峰蓬頭垢面,一副沒睡醒的樣,打了個哈欠,道:“說吧!”
蘇韜將攝像頭對準指紋保險柜,孫雪峰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是德施曼指紋鎖,擁有全球最好的密碼安全技術,你找我還是問對人了。”
孫雪峰是頂尖的黑客,這種指紋保險柜,蘊藏著一個數據系統。涉及到數據,其實就是算法,攻破安全防護,是孫雪峰的特長。
“要多長時間!”蘇韜笑道,“我兩個小時之后,就得要里面的資料。”
“差不多一個小時吧!”孫雪峰摩拳擦掌道。
蘇韜與孫雪峰掛斷視頻。
謝暢困惑道:“怎么辦?”
“等他一個小時!”蘇韜微笑道。
謝暢皺眉道:“他人在哪兒呢?”
蘇韜淡淡笑道:“只要有一臺電腦,他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
筆記本電腦前,孫雪峰瘋狂地在電腦前敲擊鍵盤,首先他得找到馬永才的資料信息,然后順藤摸瓜找到他的手機號碼,進一步控制他的手機。
這些都是為了找到手機內與保險箱有關的app軟件。
現在的保險箱加入智能的元素,看上去很高端,但事實上在黑客的眼變得不堪一擊。
馬永才的手機,下載了與保險箱密切相關的app,就是孫雪峰攻破關卡的通道。
馬永才之所以下載這個app,是因為通過手機指紋識別,一樣可以打開保險箱,而且,他隨時可以通過app,看到保險箱里面的情況。當然,馬永才并不太擅長使用手機,所以買回來之后,也沒有嘗試使用這些功能,當初購買保險柜,也是因為覺得智能保險箱比較安全。
現在很多人都喜歡在手機里裝在app,其實app越多,自己的身份信息越不安全,有經驗的黑客能竊取你所有的資料,尤其是一些攝像頭app,黑客可以通過技術手段,了解你家里的一舉一動。
當然,像孫雪峰這種級別的黑客,他沒有那么無聊,會挑戰更加艱巨的入侵。
他通過截獲保險箱app與云端服務的通訊數據,利用協議漏洞解密數據,重新加密后,發送給云端服務,不斷用數據包攻擊之后,服務器出現癱瘓狀態,這個時候就可以進入后臺,就可以看到所有記錄在后臺的所有密碼數據,再進行篩選,就能拿到馬永才保險箱的數據。
孫雪峰在處理過程,比較隱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在負責數據庫的工作人員看來,連接服務器的屏幕只是黑屏了一下而已。
半個小時之后,蘇韜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他知道是孫雪峰打來的,笑問:“搞定了嗎?”
孫雪峰坐在電腦桌前,瞧這二郎腿,淡淡自信道:“一二三……”輕輕地敲了一下鍵。
只聽到“咔噠”一聲清脆的響聲。
“打開了!”
謝暢驚訝地感慨道:“唉,剛才那個負責鋸保險箱的兄弟,手上都起泡了,這念頭做事情,還是得多動動腦!”
馬翔鳴回到家之后,見黃蘭面色焦灼,他驚訝道:“媽,怎么了?”
黃蘭沉聲道:“家里遭賊了!”
馬翔鳴暗嘆了一口氣,只不過是損失了一些錢物而已,如果命都沒了,那才是大事。
馬翔鳴踱步來到書房,只見馬永才痛苦地抱著頭,看上去神情崩潰,他朝書桌后方的書櫥望去,竟然從間分開,露出寬約一米左右的墻壁,墻壁正位置,是一個方形的窟窿。
“爸,這是怎么了?”馬翔鳴低聲忐忑問道。
“你難道看不見嗎?”馬永才抬起臉,眼睛布滿血絲。
“被偷走了很多錢嗎?”馬翔鳴連忙道:“要不,我們報警?”
“報警有屁用!”馬永才捏緊拳頭砸桌面,“你難道想害死我嗎?”
馬翔鳴很快反應過來,被偷走的東西大多見不得人,如果報警的話,真查到是誰干的,里面的東西豈不是也得暴露?
“爸,如果只損失了一兩百萬,那就算了。錢嗎,身外之物,大不了以后再賺。”馬翔鳴選擇安慰自己的父親。
“現在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東西落到有心人手,你爸恐怕得要把牢底坐穿!”馬永才因為太過緊張,不停地搓手,“不行,我現在得趕緊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媽。”
馬翔鳴面色慘敗,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他反應過來,自己老爸這是打算跑路了。
“爸,你別著急啊,出什么事,我們一家人共同承擔,不能選擇逃避。”馬翔鳴連忙小聲勸說道,父親真垮了,自己真能照顧好媽媽嗎?
馬翔鳴可沒有這個自信!
“承擔?”馬永才仰天長天嘆氣,“這是吃槍的大罪啊!”
言畢,他重重地一推,拉著拖桿箱,對妻和兒的勸說,置若罔聞,奪門而出。
蘇韜和柳若晨下午三點左右,跟在副總理石天的身后,在有色金屬集團大廈,見到董事長史紀安。
如果沒有石天的引見,蘇韜和柳若晨根本無法見到史紀安。
史紀安年齡五十八歲,身材比較清瘦,眸光清亮,氣度不凡,能成為西京有色金屬集團的掌舵者,絕不是一般人。
史紀安在調任有色金屬集團之前,曾經擔任過西京市副市長,因此現在行政級別屬于正廳級干部,雖然脫離了仕途正常軌跡,但他也非常的自由。
史紀安見蘇韜和柳若晨非常年輕,覺得有些意外,但并沒有任何輕視之心,淡淡地忘了一眼石天,暗示讓他給自己介紹一下兩位陌生人。
“史董,這兩位國醫專家蘇韜及水云澗宗主柳若晨。”石天微笑著解釋道。
史紀安笑道:“幸會幸會!”同時,他不解地忘了一眼石天,心想你帶他倆來見自己做什么?
蘇韜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笑道:“史董,今天約您見面,是想聊一下關于貴集團職工醫院的收購事宜。”
史紀安面色一沉,不悅道:“其實我們也希望將職工醫院改制,然后進行改革,但你也知道,職工醫院和集團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系,沒法說不管,就不管啊!”
蘇韜點了點頭,道:“首先,我能理解史董的難處,但職工醫院已經腐化到骨里,在不變革,只會越來越糟糕,損失的是國家的資產。其次,我也有些東西想給你看一看,等看完之后,想必你的想法會有所改變。”
史紀安被弄蒙圈了,哪來的家伙,這么狂妄?
但畢竟是石天引薦而來,史紀安也不好當場發飆。
蘇韜話音剛落,柳若晨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份資料,放到史紀安的手邊。
史紀安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有些不情愿地戴上老花眼鏡,等看了幾眼之后,面色突然變得陰沉下來。
唉,他有資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