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這嚇死人啊。”趙純良一個激靈從床上蹦了起來,盯著電視上巨大的人腦袋,說道,“您雖然是首長,但是這樣子嚇人,我也會跟你沒完的。”
“我是來為你送行的。”電視上的楊天壽看著趙純良,說道,“接下去你們將面臨的不僅僅是來自西方勢力的襲擊,你更是有可能會面臨來自國內一些人的攻擊,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打起足夠的精神與警惕,去迎接你即將碰到的困難與危險。”
“您老人家就那么肯定侯元旺會安排人來弄我。”趙純良問道。
“至少,你死在海上,遠比死在神州地面上來的沒有危害。”楊天壽說道。
“那倒也是。”趙純良點了點頭。
“我希望,如果碰到西方勢力之外的襲擊的時候,可以幫我做一件事情。”楊天壽說道。
“什么事情。”
“留住幾個活口。”楊天壽說道,“到時候就可以利用其來指證侯元旺。”
“拜托,對方要襲擊我肯定也得是亂戰的時候,在亂戰之中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見得保得住,還要留幾個想殺我的人的活口,這不是難為人么。”趙純良皺著眉頭說道。
“你說這么多無外乎就是想要我給你好處。”楊天壽淡淡說道,“好處,我是可以給你的,比如讓軍部多賣一些不能賣的東西給你那個女王老婆,可是,我需要先看到你的誠意。”
“原來您懂啊。”趙純良恍然大悟道,“我還以為您真打算讓我白干活呢。”
“雖然我不是商人,但是我也知道利益交換。”楊天壽說道,“只要你給我留二到三個活口就行,最好是頭目一級的。”
“那行,沒問題。”趙純良點頭道,“您是軍委的二把手,我信的過您,就不讓您立字據了。不過您別騙我哦。”
“我會是那種欺騙人的卑鄙小人么。”楊天壽把臉一板,說道,“你別把你市井的那一套用在我們軍人身上。”
“侯元旺也是軍人吧。”趙純良說道。
“軍人之中也有敗類。”趙純良說道。
“那倒也是,我記下了,先這樣咯。”趙純良說著,拿起一旁書架上放著的一本書,對著電視機上的一個十分小的攝像頭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攝像頭直接被砸歪了。
“那就這樣吧。”楊天壽看著已經歪掉了的攝像頭,有點惱怒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好歹也是個軍人,怎么一點軍人的覺悟都沒有。”
“我有覺悟,但是我的覺悟不是給你們這些上位者當槍使,你們既然打算把我當槍使,就得付出代價。”趙純良的聲音幽幽的從電視里傳來,雖然看不清趙純良的臉,但是楊天壽一定可以想象的到,趙純良那張臉是有多得瑟。
“我這么做,都是為了國家。”楊天壽說道。
“您別告訴我,四大軍區里就一個侯元旺干了違法的事情,說穿了不過就是利益沖突外加他的事情確實比較過了一些,所謂的為國,只不過是打著為國的幌子罷了,我就想問,西北軍區的侯元旺下去之后,誰上。您別告訴我不是您的人。”趙純良說道。
楊天壽沉默了,因為趙純良說的沒錯。
“您要是說,您肯為了這個國家拋開一切私利,那我肯定義無反顧的幫您,只可惜您不是。首長,我這人就這脾氣,有啥說啥,我爸一直跟我說,以我這脾氣進了官場沒三天就得被人開了,所以您別介意哈。”趙純良笑道。
“先這樣吧。”楊天壽關掉了電視。
幾秒鐘之后,楊天壽的秘書走到了楊天壽身邊,低聲說道,“首長,安插在趙純良船艙內的所有設備,都失去作用了。”
“不愧是那個人的兒子,一樣的刺頭,一樣難擺平。”楊天壽感慨的說道。
“那現在咱們怎么做。”秘書問道。
“既然他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那他就一定會做好,這姓趙的一家人沒什么好的地方,就是比較守信,安心等著吧,對了,讓棱鏡隨時做好準備,只要趙純良把侯元旺的人交出來,那斬首行動,就可以開始了。”楊天壽面帶殺氣的說道。
秘書臉色有點遲疑,說道,“首長,真的要殺他。”
“這是個好機會。”楊天壽面色沉重的說道,“把他殺了,栽贓給侯元旺。這不正是侯元旺所希望見到的么。”
“可是…他是他的兒子。”秘書低聲說道。
“我絕對不能容許,有任何的人和家族,超脫于這個國家之外。”楊天壽握拳道,“趙家已經出了一個變態,現在又出了個小變態,如果長此以往下去,那這個國家遲早有一天要姓趙,把小變態殺了,老變態要再生出一個小變態,難…幸運的是,這么幾百年來,那個老變態也就只生出了這么一個小變態,這個小變態死了,也許他就再也生不出來了。這類人,雖然受上天眷顧,但是卻也因為血脈太過珍奇,以至于很難做到傳承,這可以說是我大神州之幸。”
“那…那個小變態的那些女人呢。保不準有一個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也說不定。”秘書說道。
“驗明正身,如果真有懷了身孕的,殺了吧。”楊天壽淡淡的揮了揮手。
“是。”
清晨六點。
經歷了一個晚上準備的鎮遠航母編隊,終于緩慢的駛離了港口。
汽笛聲響徹在清晨的天際,仿佛是在和這個國家揮手告別。
趙純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旁的桌子上放著好幾個攝像頭和竊聽器,這些都是趙純良找出來的。
趙純良一直謹記著他老子的話,對于官場中人,一定不能相信,而楊天壽雖然是軍人,但是因為身處軍委,同樣也是官場中人,所以趙純良對這個楊天壽安排的船艙,早已經有了提防,這一找,果然找出了很多礙眼的東西。
當然,對于這些東西,趙純良并不覺得氣憤,換做是他也會這么做的,畢竟趙純良身上肩負著的可是扳倒一個軍區司令員的重擔。
趙純良就這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趙純良從床上下來,推開艙門走了出去。
船艙外頭是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邊上是一根根的水管。
這是一艘純粹的貨輪,所以船上的設施遠沒有游輪來的好,也不及郵輪的舒坦。
趙純良穿過狹長的通道,走到了甲板上。
甲板上的軍火只是冰山一角,在這甲板下,同樣存放著不知道多少的軍火。
這艘貨輪,是神州最大的貨輪之一,排水量幾十萬噸,而貨輪上裝的這些東西,價值至少在千億以上。
趙純良走到船尾的位置,看著遠處已經漸漸模糊了的海平線,突然覺得后背微微一涼。
這種涼意,就好像是被涼風給吹到了一樣。
趙純良回頭一看,只見棱鏡正從自己的后方走來。
趙純良微微皺眉。
自己剛才為什么會覺得后背一涼。正常情況下只有某個人對自己暴露出殺機,自己才會有某個地方一涼的感覺,可在自己背后并沒有敵人,只有棱鏡。
難道棱鏡剛才看著自己露出了殺意。
這應該不可能的啊。
“你怎么會在這里。”棱鏡略微驚訝的走到趙純良身邊問道。
“就要離開故土了,所以來這里感懷一下。”趙純良笑道。
“哈哈,沒想到你也會多愁善感啊。”棱鏡笑著拍了拍趙純良的肩膀,說道,“放輕松一點,就當做是一次旅行,對于你這樣的先天高手來說,就算接下去會碰到困難,也不會威脅到你的生命的。”
“這可保不準,要是對方一枚魚雷射過來,這艘貨輪直接爆炸,別說是我,就算是邱小道之流,估計也得死的不能再死,人力再強大,在現代科技面前,依舊很脆弱。”趙純良感慨的說道。
“可有時候人力能干成很多現代科技沒有辦法干成的事情。”棱鏡說道。
趙純良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樣子。
“抽煙么。”棱鏡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煙。
“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抽煙不喝酒不嫖娼的呢。”趙純良驚訝的接過了一根煙。
“不喝酒不嫖娼是真的,因為喝酒麻痹神經,嫖娼違反法律。”棱鏡笑著又摸出了一個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火,再把打火機扔給了趙純良。
作為0001部隊的二把手,他沒有給人點煙的習慣。
趙純良也知道自己不夠格讓棱鏡點煙,所以自己把煙給點上,然后順勢把那個一看就價格不菲的打火機給藏進了自己口袋里。
棱鏡對著趙純良伸出了手,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純良。
趙純良尷尬一笑,把打火機拿出來,說道,“這是0001部隊特供的。”
“這是我一個老戰友的。”棱鏡搖了搖頭,說道,“要真是特供的,我也不至于找你要回來,老戰友臨走的時候留給我的,我一直放在身上,不好送人。”
“原來這樣啊。”趙純良把打火機扔給棱鏡,說道,“可憐我當了幾年兵,也不見有人給我留點啥。唉。”
“一樣東西就代表一個逝去的戰友,我倒希望我什么東西都沒有。”棱鏡笑著搖了搖頭。
趙純良笑了笑,深吸一口煙,說道,“干我們這一行的,死人太正常了,倒是沒有你這樣的想法,反正脖子上的腦袋還能動就好,死不死活不活的,看各人的命。這煙挺不錯,夠濃。”
“回頭給你幾包。”棱鏡說道。
“多謝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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