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芊雙腿盤坐在床上,臉上滿是一種舒坦的表情。
她長這么大,從未像現在這么舒坦過,整個人就好像是置身于柔軟無比的沙發上,那種輕飄飄軟綿綿的感覺,讓人幾乎要忍不住叫出來。
一種周圍一切仿佛都在掌握中的感覺,慢慢的涌上葉芊芊的心頭。
葉芊芊似乎感覺到了風。
那一絲絲,微弱的,不可見的風。
風就像是水一樣,將葉芊芊整個人都環繞住了。
葉芊芊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竟然能夠感受到那些風,不過,她隱約記得陳厚德當初講道的時候曾經說過,感知天地間無所不在的氣,就是成為先天的一個衡量標準。
葉芊芊不知道身邊的這些風到底是不是所謂的氣,她努力的想要去感知,但是卻總覺得差一點點。
就像是一層窗戶紙一樣,明明一捅就破,但是無論如何卻怎么也捅不出去。
葉芊芊的眉頭緊鎖了起來,就在這時,一股微微的疼痛感突然刺激了一下葉芊芊。
這股疼痛感來至于腳心的位置,就在這疼痛感出現的一瞬間,葉芊芊整個人就從那種飄飄然的狀態中跳了出來。
她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清晰。
葉芊芊疑惑的將自己的腳心掰了過來看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腳心上竟然有一個紅色的血點。
那血點很小,只有針頭大小。
“這是怎么回事,”葉芊芊撓了一下腳心,發現腳心有點癢,不由多抓了幾下,等瘙癢消失之后,葉芊芊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打開行李箱,拿出面膜之類的東西開始做夜間的保養,而此時在葉芊芊房間的樓下,坤老的臉上滿是激動的表情。
“哈哈哈,沒想到,那個女孩的血液竟然如此美味,我幾乎能夠感受到我那些孩子們在歡呼雀躍,真的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哈哈哈。”
“恭喜坤老。”伙計雙手抱拳,說道,“恭喜您給您的孩子們找到了如此好的宿主。”
“哈哈哈,那女孩子戒心很淺,等晚一點,你也讓你的孩子們上去,從她的腳心進入,切記焦躁,知道么,”坤老說道。
“是,,”伙計點了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多加小心的。”
“這蠱雖已經種下,但是咱們卻也應該更加小心,不要讓那兩個苗人給察覺了,”坤老叮囑道。
“我知道,,,”
一夜無話。
趙純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事實上,他這一個晚上并沒有睡覺,他喝了一杯隨身攜帶的黑肉太歲泡出來的水后,打了一個晚上的坐,現在渾身上下舒爽無比,遠比睡了一覺來的舒坦。
推開房門,天空還是漆黑一片。
此時剛是初春,這天亮的遠比夏天的時候晚,趙純良走到葉芊芊房門外敲了敲門。
按照昨晚的約定,葉芊芊此時應該也已經起床,只是趙純良敲了好幾下門卻是沒有聽到一點回應。
趙純良不由用力的再敲了幾下門,這一次果然有了回應。
“誰啊,”葉芊芊慵懶的聲音從門內響起。
“準備出發了芊芊。”趙純良說道,“我們在樓下等你。”
“好的,老大,我馬上好,”葉芊芊說著,打了個哈欠,這一個晚上她睡的并不舒坦,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身子有點發軟,就好像是有點輕微的感冒了一樣。
趙純良在叫醒葉芊芊之后,連平也已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看起來十分的精神,跟趙純良打了個招呼之后兩人就一起下了樓,趙純良出門買了一些早點回來,剛好葉芊芊也已經穿好衣服下了樓。
“啊,,”葉芊芊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對趙純良說道,“老大好。”
“嗯,昨晚沒睡好么,這哈欠一個接一個的。”趙純良笑著說道。
“可能是水土不服吧,有點沒力氣,不過不礙事的。”葉芊芊說道。
“那趕緊吃早飯吧,馬已經送到外頭了,吃完飯就可以出發了。”趙純良將早飯擺好說道。
“嗯,,”
吃完早飯,葉芊芊整個人就精神了起來,看起來和昨天并沒有什么兩樣。
“應該就是水土不服。”趙純良看著已經恢復的葉芊芊,笑道,“這西南方的天氣和咱們那邊不同,而且這邊海拔也很高,估計多少有點高反吧你。”
“嗯,現在吃了點東西總算是好多了。”葉芊芊笑著說道,“現在人家又是一條好漢了,”
“吃飽喝足,準備走吧。”趙純良站起身說道,“去城門口集合。”
“好,,,”
三人一同離開了客棧,騎上客棧門口的馬,前往城門口。
三人剛離開沒多久,一男一女就走入了客戰之中。
坤老本來正在洗漱,一看到這兩人,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隨后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就好像趙純良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一樣。
“兩位是要住店么,”伙計笑著走上前去。
“問你們一件事情。”格桑面無表情的說道,“剛才從這里離開的那三個人,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聽口音的話,像是東南邊的人。”伙計說道。
“東南邊,”格桑微微皺眉,說道,“這么一大早,他們去什么地方,”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說好像是去騎馬,不過剛才我看到門口停了六匹馬,他們三人配六匹馬,這有點奇怪,像是要進山的樣子。”伙計老老實實的說道。
“進山,”站在格桑旁邊的那個女人瞪大眼睛看向格桑,說道,“那些人該不會是,”
“有可能。”格桑低聲說道,“昨晚和他們喝酒的那個人我似乎曾經在寨子里見過,咱們趕緊跟上去看看吧,如果他們真的要去寨子,那咱們就省事多了。”
“嗯,”女人點了點頭,隨后兩人一同離開了客棧。
“嚇死我了,”一看到兩人離開,伙計腳下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不停的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胸口,似乎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兩個山苗的人,怎么會來找那三個人,”坤老臉色嚴肅的走到伙計的身邊說道。
“誰知道呢,山苗的人都是沒什么腦子的,也許那個男的看上了那個女的呢。”伙計說道。
“不可能的。山苗是禁止與外族人通婚的。”坤老搖了搖頭,說道,“幸好咱們的孩子們都已經潛入了那個女子的血管之中,與那女子的氣息混為一體,不然今天咱們一定會暴露的。”
“這真的是圣主保佑啊,,”伙計感嘆道。
“等一下你叫咱們的人來接手這個客棧。”坤老突然說道。
“為什么,”伙計問道。
“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有點不對勁,現在我的孩子們都在那個女人的身體里,我能夠感知到他們的位置所在,我就遠遠的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坤老說道。
“那我也跟您一起,”伙計說道。
“你不行,你的藏匿功夫太弱了,隔著百八十米都能夠察覺到你的存在,你乖乖的呆在客棧里等我的消息,只要咱們的孩子們吃飽喝足了,我自然會把他們都帶回來,”坤老說完,徑直走出了客棧。
此時,在古城的城門口,趙純良三人已經騎著馬抵達,等了沒多久,吉巴也一瘸一拐的拄著拐著來到了城門口。
雖然斷了一條腿,但是吉巴的身上還是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裹,等他走到趙純良等人身邊的時候,他直接將包裹給扔到了地上,然后彎腰把包裹打開,從里面拿出了幾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扔給了趙純良。
“這是我從寺廟里找幾個喇嘛要到的。開過光,能夠保佑你們,都戴上吧。”吉巴說道。
趙純良看了一眼手中的護身符,突然發現這東西有點眼熟。
趙純良不由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腰間,在那里掛著一個紫色的錦囊,那是小愛給自己的,趙純良隨身都帶在身邊,這么久了,卻一直沒想著打開過,按照小愛的說法,這個錦囊只有在自己碰到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的時候才能打開,而從那時候到現在,趙純良好像還沒有碰到過什么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你怎么會有我們的芭芭拉符,”吉巴看著趙純良手中的紫色錦囊,好奇的問道。
那錦囊的樣式跟俯身符的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一個朋友送給我的。”趙純良將符和錦囊綁在一起掛在了腰間,隨后看向吉巴,停頓了一下,說道,“你能騎馬,”
“當然可以。”吉巴微微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一把抓過了旁邊一匹馬的韁繩,隨后一個漂亮的翻身直接騎上了馬。
如果一切都止于此,那吉巴還是十分帥氣的,不過很遺憾的是,在他騎上馬之后,因為慣性的作用,他朝著旁邊斜了一下。
正常人上馬身體傾斜的時候雙腿可以夾緊馬身來穩定自己,吉巴沒有了一條腿,自然就沒有辦法夾緊馬身,所以他從左邊上馬,直接從右邊給摔了下去。
趙純良剛想下馬幫吉巴一把,卻看到吉巴自己從地上掙扎著站了起來,然后也不管身上的塵土,再一次翻身上馬。
這一次似乎怕力氣過大慣性過大,吉巴減小了一些力氣,沒想到卻因為力氣不夠而沒有翻到馬上。
就這樣試了四五下,吉巴總算是騎上了馬。
趙純良期間并未出手幫忙,因為如果他出手,很有可能就傷到了吉巴的自尊心。
一個曾經的先天高手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