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黃色的卷軸,出現在匣子里。
卷軸并不大,被內務大臣雙手從卷軸里捧了出來。
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恭敬的對著那份卷軸拜了下去。
趙純良入鄉隨俗,也跟著一起拜了下去,雖說他不怎么喜歡給人跪拜,但是人這都死了,拜拜,也就是拜拜了。
內務大臣和另外兩個大臣一同將那卷軸張開,同時,扎伊和巴林兩人一同走到了王座前頭。
五個人一同看著這張卷軸。
卷軸,就是遺囑。
卷軸上的內容并沒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哈伊姆還是指定巴林作為了他的繼承人,不過,在指定巴林為繼承人的時候,哈伊姆卻也給了扎伊很多東西。
那些東西真的很多,超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
按照趙純良估計,扎伊拿到的東西價值至少就在萬億以上。
看的出來,哈伊姆還是很疼自己的這個兒子的,不然按照石油國的傳統,像是扎伊這樣并沒有能夠繼承王位的王子拿到的東西價值一般都在百億到千億之間,萬億是歷史以來從未出現過的。
這么多的錢,扎伊真的是一輩子都花不完了。
扎伊站在巴林的身側,淚流滿面,而巴林在這時候,卻已經沒有再流淚了,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他終于成了石油國的國王,雖然現在只是從名義上確定了他國王的身份,還沒有經過一系列的冊封手續,但是歷史上從未出現過任何一個已經被冊封了的國王再被廢的情況,而且現在老國王是死了,那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廢掉他這個身份,只要明天主持完葬禮,到時候再進行冊封,從法理上確定了他國王的身份后,他阿卜杜拉.巴林,就可以成為真正的石油國國王。
掌控數十萬億財富的真正王者。
巴林想笑,但是這時候他也知道不能笑出來,所以他只能盡力的控制。
“這演技,終究還是有破綻。”趙純良瞇著眼看著巴林,如果說之前巴林的表演都是滿分的話,那現在這個就差了一點,那忍不住想要笑出來的感覺雖然很淡,但是趙純良卻是能夠感受的到的,真正的影帝,這時候絕對是不會讓人感受到他的欣喜的。
遺囑公布完畢之后,巴林作為新一任的國王,站在王座旁發表了一番演講。
演講的內容十分的豐富,而且鼓舞人心,巴林宣布只要他當上國王就要減稅,就要大赦天下,總之一切的一切都說的很好。
好到趙純良都有點覺得他似乎為了這次演講已經準備了很久。
不管怎樣,新王是一個賢王,這對于石油國人民和官員來說是一件好事,所以老國王去世的悲涼,多少也被沖淡了一些。
巴林演講完畢之后,對著身前的所有人深深的鞠了個躬,隨后轉身離去。
盡管他現在十分迫不及待的想要坐在王座上,但是他知道,他還不能坐,還得等冊封過后他才能坐。
扎伊有點落寞的走到了趙純良的身邊,那肥碩的身子似乎也因為這頹廢的氣息而顯得消瘦了許多。
“不用太難過了。”趙純良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得說一些在他看來都很蒼白無力的話。
“我知道。”扎伊慘然的笑了笑,說道,“我還記得小時候他第一次教我射箭,第一次教我用槍,第一次帶我騎著駱駝在沙漠上飛奔,然后跟我說做他的兒子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小孩,我也還記得他第一次帶我去打獵時的樣子,那一次我們在叢林里獵到了一頭老虎,那老虎張開嘴,可以一口把我的腦袋咬掉,當時父王一支箭,就把那頭老虎的腦袋給射穿了,當時在我的心里,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可是現在,他卻躺在了冰冷的棺柩里。這么些年,我很少和父王聊天,每天都在不停的花錢,醉生夢死,似乎那個男人一直都會站在那里看著我,現在我終于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會死,哪怕他是強大的父王,我想多跟他說幾句話,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趙純良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無數個小時候的日夜,父親陪在自己的身邊,跟自己聊一些江湖故事,跟自己談天說地。
當時自己就覺得,自己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知識最豐富的人,可一轉眼,自己已經離家多年,雖然偶爾有回去,但是卻再也沒有時間和自己的父親一起好好的坐一坐,然后聽他跟自己講那些很神奇的故事。
趙純良覺得自己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老子會活很多年。
從目前來看,也許哪一天自己死了自己的老子都不見得會死,所以只要自己愿意,就總會有機會坐下來和自己的父親好好的聊聊天泡泡茶。
“如果國王陛下在天有靈,他一定會為您的孝心而感動的。”趙純良說道。
“晚上我想為我的父王守靈,這段時間麻煩了王爵先生,真的是太抱歉了。”扎伊對著趙純良鞠了個躬。
趙純良連忙讓開身子,說道,“也沒怎么麻煩,王子殿下就不用行如此大禮了,既然你今夜要為國王陛下守靈,那我就不在這里打擾您了,我先走了。”
“嗯,好的。”
告別了扎伊之后,趙純良獨自一人離開了王宮。
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雪花。
對于石油國來說,下雪是很罕見的事情,因為這里的水很少,空氣中沒有什么水蒸氣,自然就不會下雪。
可是在今天,國王哈伊姆病逝的今天,石油國下了起了雪,而且還伴隨著一陣陣的雷聲。
沙塵暴過后又來雷雪,對于石油國來說,今天真的不是一個好日子。
所有石油國的民眾都已經知道了國王病故的消息,有人長跪于地上不起,有的人則是在家里為國王做起了禱告。
不管這個國王如何,在他的帶領下,石油國在最近幾十年確實變得越來越強,而每一個石油國的公民口袋里的錢也越來越多,雖然哈伊姆在王宮內可以毫不猶豫的下令射殺一群無辜的舞女,但是對于這些擁戴他的民眾,他從來不會吝惜他的善意。
曾經有一個石油國的胖子因為太胖又沒有錢去治療只能長年累月呆在家里,哈伊姆知道消息后直接讓人用直升機去將這個胖子給送去了醫院。
類似于此的事情哈伊姆做過很多。
我們可以說他是經營人心,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民眾切身的感受到了好。
這就足夠了。
這遠比那些只會嘴上說說,然后一點事都不做的人強的多的多。
趙純良雙手插兜,朝著酒店走去。
街上的人很少,因為這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而在冬天,到了傍晚的時候天基本上就已經黑了。
趙純良走到一盞路燈下,一只手按在路燈的桿上,一只腳在地上用力的跺了幾下,將鞋子上的雪給弄干凈,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明亮的路燈,靜謐的街道。
路邊的店鋪已經早早關門。
趙純良吹出一個煙圈,說道,“從王宮出來就跟著我,到現在還不打算出來么,”
淡淡的夜色下。
三個人從陰影下走了出來,走向了趙純良。
這三個人,都是先天高手。
為首的一個,是陳厚德,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超級高手,在先天高手里面也算的上是縱橫無雙的人物。
跟在陳厚德身后的,是寒屬性的奪天武者白知恩。
白知恩整個人似乎籠罩在了冰霜之中一般,他身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的雪花,他冷冷的看著趙純良,就好像在看一具尸體一樣。
站在白知恩旁邊的,是先天高手葉良辰。
這是一個同樣領悟了飛劍,但是除了趙純良之外卻沒有任何人知道的人物。
三個人就站在趙純良身前十幾米的地方。
陳厚德臉色汗如冰霜,直勾勾的看著趙純良。
“你不要這樣的看著我,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趙純良羞澀的笑道。
“我做夢也沒有想道,你竟然學會了飛劍,斬殺了我天機十幾名先天高手。。”陳厚德開口說道,他的話里充滿了殺機,而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股氣旋開始饒著他的身體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陳厚德對氣的控制力已經達到了巔峰,這些氣在陳厚德身邊快速的盤旋著,將陳厚德那長長的頭發都給卷的飛了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暴戾氣息十足。
“他們要來殺我,還打了我的女人,我不該反擊么,”趙純良一臉你丫傻逼的表情看著陳厚德,說道,“我還真就納了悶了,我好好的在石油國呆著,你們一群人興師動眾的跑來對我喊打喊殺,我這招誰惹誰了,”
“你乃是天降災星,不容于這個世界,殺你,就是替天行道,你還不懂么,”陳厚德厲問道。
“天降災星,拜托,現在是現代社會,我是我爹和我媽造出來的,是染色體的結合,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都多大的人呢了還這么迷信,檔和政府告訴我們,迷信可是要被教育的。”趙純良咧著嘴笑道。
“那我就教育教育你。”陳厚德冷笑一聲,抬手往前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