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石虎一直很忐忑。
他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到底是什么,他希望里面會響起打斗聲,可是又不希望響起打斗聲,因為打斗聲意味著他們開始了對抗,可到底誰輸誰贏,不到最后怎么也說不準。石虎自然是希望虎王贏的,他對虎王也有著莫大的信心,因為從虎王出現到現在從未敗過,不管經歷多困難的境地,哪怕是當初最早的時候整個東北三省都在與虎王做對,但是最終贏著活到了今天的人,是虎王。
虎王是一個傳說,不敗的傳說,這個傳說給所有虎王的手下都建立了非常強大的自信。
可是今天,那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如果鬼魅一般邪異,石虎始終無法從那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殺意,就算他說要殺人,也只是平淡的如吃飯喝水一樣。
這樣的人,遠比那些氣勢洶洶的喊打喊殺的人來的恐怖,來的更讓人毛骨悚然。
現在觀園樓里一片沉靜,甚至于連大的說話聲都沒有。
石虎完全無法想象,觀園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從進去到現在這么久過去了,觀園樓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只是,觀園樓的門被人從里往外推開了。
那扇厚重的木門發出一陣吱呀的聲音,讓石虎整個頭皮一下子就發麻了。
趙純良從門內走了出來,當他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石虎的一顆心瞬間就懸了起來。
趙純良既然安然無恙的從觀園樓里走出來,那就意味著至少,趙純良沒輸,那是否也就意味著,虎王…輸了?
虎王只要一輸,石虎必死無疑。
趙純良從臺階上走下,兀自走向了那輛停在路邊的車。
石虎的一張臉完全僵住,眼睜睜的看著趙純良走到了他的身邊,然后與他錯身而過。
沒,沒死?
石虎的汗水,順著臉低落到了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你跟了個不錯的老大。”趙純良說著,走到車的旁邊,趙信連忙將車門打開。
趙純良坐進了車里,那趙信自然的坐到了駕駛的位置上,隨后發動了起來。
一直到車子開遠,石虎整個人還是處于僵硬的狀態。
“虎王讓你進來。”唐瀟站在門口,對石虎說道。
石虎渾身顫抖了一下,就好像是冬天里被澆了一頭涼水一樣,他連忙小跑著進入到了觀園樓里。
觀園樓內,一人,一桌,兩杯茶。
虎王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茶杯,茶杯里并沒有茶,但是虎王卻看的十分的認真。
石虎站在虎王的旁邊,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幾天,讓其他幾個人,都來哈市吧。”虎王忽然開口道。
“老大,這是要…開干了?”石虎試探性的問道。
“這東三省,要讓出來了。”虎王將那空了的茶杯拿了起來,左右旋轉了一下,說道,“準備好交接。”
“什么?!”石虎震驚的看著虎王,剛才這觀園樓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那個人進來出去一趟,這東三省就要變天了?
“老大,咱們跟那家伙拼了!!”石虎激動的說道,“咱們兄弟那么多,而且老大您又那么厲害,他現在就一個人,我找人要點槍,咱們一定能把那家伙留下的。”
“先不說能不能留下他。”虎王說道,“就算留下了他,江南的江婉秋,也會發瘋和我拼命,不值當,當然,這只是假設而已,我們根本留不下他。”
“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啊!”石虎咬牙道,“難不成還能上天咯?”
“他確實是一個人,但是他所代表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幾個力量。”虎王微微一笑,看著石虎,說道,“能夠讓他親自是上門,之于我來說,已經算是一件幸事。”
“老大,您可從未輸過,不拼一把,怎么知道呢?”石虎不甘心的問道,東北人身上那種不服輸的倔強性格在他身上顯露無遺。
“你知道我為什么從來不會輸么?”虎王問道。
“為什么?”石虎問道。
“因為我很強大,而他們太弱了。”虎王說道。
石虎有些尷尬,因為虎王這話不說他也知道,誰都知道虎王很強大。
“因為我很強大,對手太弱,所以我從來不會輸,同樣的道理,如果對手強大,我不夠強大,那我也會輸,可我和很多人不一樣的是,我會輸,但是我不會一敗涂地,因為我懂得進退。”虎王說道。
“懂得進退?那個海市來的男人,能讓您退?”石虎震驚的問道。
“當然,他若要殺我,今天我就走不出這里,這世界上有很多無妄之災,而我這次就屬于碰到了無妄之災,他不過是想要向江婉秋證明一些東西,而我就是他最生動的一個例子,所以我就遭受了無妄之災,不過,石虎,我要告訴你的是,一時的成敗永遠說明不了什么,識時務者為俊杰,古人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我們讓出了東三省,但是至少我們還活著,而且,我們還有可能拿到更多,更好的東西。”虎王說道。
“什么東西?”石虎疑惑的問道。
“一個月后,我們去接手泡菜國青龍幫,和倭國水口組的地盤。”虎王說道。
“這…這怎么接手啊?”石虎不解的問道。
“他說,要把那兩個地方打下來送給我,那一個月后,那兩個地方,自然就會是我們的了。”虎王說道。
“這怎么可能,水口組可是亞洲最大的黑幫,更有倭國政府的背景,怎么可能…”石虎不敢置信的說道。
“他說可以,那自然就是可以了,你要記住,那個人的名字,叫趙純良。”
“趙純良?”石虎微微皺眉,他將這個名字深深的烙印在了腦子里,因為這是從幾十年前到現在唯一一個,可以讓虎王識時務的人。
“老大,那個石虎,為什么不讓我殺了他?”趙信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王元武這人,挺有意思。”趙純良看著窗外的燈紅酒綠,淡淡說道,“給他一個面子。”
“哦!”趙信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的抵達了哈市的機場。
沒多久,載著趙純良的飛機,就離開了哈市,往海市飛去。
估計沒有誰能想的到,趙純良來哈市一天,就讓哈市的地下世界變了天。
海市,郊區。
這里有一整片的山脈,是整個海市新鮮空氣的來源,也給海市擋住了不少從東北方吹來的霧霾。
這一片山脈景色不錯,可以從山上直接俯瞰整個海市,所以一到晚上就會有不少男男女女來到這里。
在這片山脈之中,有一個度假山莊挺有名的,要知道,曾經有無數人垂懸這片山脈,因為他靠近海市,只要開發得當,一定會成為一個海市人休閑旅行的好去處,有很多人試圖開發這里,最終被一個周姓的老板拿下了。
度假山莊很大,從規格上來看,這個度假山莊已經達到了五星級。
蒹葭從旅游公交上走下來,看著面前那綿延一片的建筑群。
她手里的追蹤蠱,最終講她帶來了這里。
“小姐您好,請問您是來我們酒仙山莊旅游的么?”山莊入口一個穿著制服的人問道。
“嗯!”蒹葭點了點頭。
“那請問您有預定么?”工作人員問道。
“沒有。”蒹葭搖了搖頭。
“那請您跟我來,我帶您去前臺進行登記!!”工作人員說道。
蒹葭點了點頭,坐上了對方的一輛電瓶車,隨后和對方一起往山腰的酒店而去。
與此同時,在這個山莊西南方的地方。
這里是酒仙山莊酒窖的所在。
酒仙山莊之所以起這個名字,就是因為這里擁有著整個神州最大的酒窖,藏有不知道多少的酒。
那些酒,有的是絕世的孤品,有的是數十載的陳釀。隨便一瓶拿到市面上,都可以和最高端的酒相提并論。
就算是這里的空氣,都飄蕩著淡淡的酒香。
這是愛酒人的天堂,據說中央某一個退休的愛喝酒的大佬,每年都得來一趟這個酒莊住上幾日。
此時,在酒窖內,一個滿頭銀發的男人,正穿梭在一個個的酒架之間。
一條小蛇,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你幾乎要以為這是一條項鏈。
幾個酒店的工作人員,跟在男人的身后,面色恭敬。
這個酒窖實在太大,據說是直接講一座山的中部給挖控了做的這個酒窖。
銀發男人臉色帶著微微笑容,走到了一個巨大的缸前頭。
那缸上用紅紙封著,缸身上寫著三個大字。
粿徳缸。
據說粿徳是一個幾十年前在神州大地上曇花一現的美酒的品牌,出現的時間短短一年,但是卻給世人留下了難以抹沒的印象,因為他們的酒極其的好喝,這個品牌的酒據說流傳下來的只有三大缸,每一缸的上面都寫著粿徳缸,有一個富豪曾經開出過一億的天價求購粿徳缸,但是卻沒有買到任何一個,足以見得這三大缸的價值。
銀發男人走到了粿徳缸的前頭,將手按在了缸身上。
一道流光掃在了銀發男人的手上,隨后,這個缸,竟然自動往旁邊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