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地道陣被神獸嵐降所破,喜春立刻帶著我駕云逃出,冷門眾弟子也紛紛乘著法寶升空逃竄,但他們的反應速度比喜春卻要慢上許多。
在我們的身后,神獸嵐降揮舞著兩只鏟狀前肢不疾不徐的插進地面,此地已非赤森漠范圍,地面沙土漸少堅石為多,那神獸前肢竟能毫不受力的一插而入。昏黃的目光一陣閃爍,神獸嵐降轟轟在吼叫中,雙肢猛的向上翻起,至少一百平米范圍的地面就這么被它掀了起來,巨大的石塊好像天外流星一般向我們砸了過來,一眼望去鋪天蓋地,直如末日景象。而這還不算完,未等巨石雨砸到近前,神獸嵐降再次將雙肢插入地下,在原地猛的做了一個大回轉,沿著身周劃出一個深深的圓弧,接著身子浮起,雙肢往外一抽,竟然從地下抽出一根上粗下細,十余米長短的巨大錐形石柱,好似一根大棒槌。轟轟怪叫中,神獸嵐降揮舞著大棒槌,在漫天飛石的掩護下向我們追殺而來,其勢如瘋魔,這也太tm嚇人了吧?
不只是我感到恐懼,連一向自負修為精深的喜春此際也是面色慘白冷汗津津,她持劍在手駕云飛馳,甚至都不敢回頭觀望形式。萬幸在我們與神獸嵐降之間還有冷門眾人,他們飛行速度遠不及喜春迅捷,被漫天飛石砸的四下閃躲,不少躲避不及的受到飛石擦刮,當即便受傷跌落,見此情形眾人閃避更急,情急之下又有許多人不小心發生碰撞,場面就更顯混亂。
喜春根本不顧冷門眾人生死,只是一門心思的逃命,可我卻不能就此離去,因為曼柔還身處險境。
我與她相識不久,雖糾纏不清卻沒有過多交情,主要是尚若春留給我的馭陽龍甲在她身上,若是因此遺失,他日再見之時我哪還有臉泡她。
念及于此我立刻命令喜春:“我們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馭陽龍甲還在曼柔手中,我們需設法拿回來。”
“也不知是在意龍甲還是念著美人兒。”喜春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但還是收住了去勢,想來她也清楚馭陽龍甲涉及春殿正統,更代表著尚若春的托付,是絕對不能遺失旁落的。
眼見遠天夜空之中光影紛亂,冷門眾人已被神獸嵐降阻了下來,但依仗人多勢眾,并以一種怪異陣法游離盤繞在神獸周圍,雖不斷有人從空中跌落,但一時倒也不至潰滅。
喜春身為春殿護法,對各門陣法均有涉獵,一見冷門動作立即認出:“這是冷門的九幽游擊陣,專作困獸之用,雖然無法制服這上古神獸,但應可牽制一時,我們當趁此機會取回龍甲。”
我催促道:“你不用跟我匯報計劃,你覺得怎么能得手你就怎么做。”
喜春柳眉一揚,勉強壓制住了對上古神獸本能上的恐懼,壓低云頭從下方繞了回去。
冷門眾弟子組成陣勢齊齊施法,各色法寶靈光寶氣照亮了幽暗夜空,距離愈近,那些光彩便越亮,那神獸的摸樣也越清晰。見它身軀雖然不大,但一身枯黃硬甲上面布滿了怪異的紅色紋理,看上去兇邪詭異,一陣陣轟轟的吼叫聲從它四方頭顱上的管狀口器中發出,伴隨著吼叫,還有陣陣黑濃的煙氣從中噴出。眾冷門弟子以陣勢擋下嵐降的去勢,各自躲避一雙鏟狀前肢揮擊的同時,更加刻意避開那陣陣黑煙,不少人為了躲避那黑煙,甚至不惜硬受神獸的前肢一擊,可見其危害之大。
天空之中亂斗一團,地面上也是死傷遍布,喜春駕云盤繞尋曼柔不得,面色愈發凝重。我靈光一閃,取出九幽佩在頭頂連連晃動,陣陣幽冷之氣緩緩向四周散播開來,此舉立時奏效,我剛晃了幾下,便看到曼柔懷抱著顫抖不停的天池,駕著那把青色羽扇向我飛了過來。
喜春迎到近前,曼柔啼哭著跳上云頭摟住我的胖腰:“夫君情深意重,不顧安慰來救妾身,妾身此生無以為報,只盼世世能為夫君暖帳溫床”
喜春大聲道:“別竟說這些古怪話語,快將龍甲還來!”
曼柔抬起螓首看向我,央求道:“求夫君以大神威拯救冷門眾弟子,我冷門以血脈相傳,論起來也都是夫君的連襟兄弟,夫君不可不顧呀。”
聽說過家族企業,聽說過同姓鄉村,可真沒聽說攀親戚還能攀成門派的,我沒好氣道:“你說的輕巧,我要是有那么大能耐還用跑嗎?”
曼柔也是關心則亂,她如何不知神獸之威,豈是憑一般人力所能抗拒的。
曼柔呆呆的看著我,臉上慢慢現出一副甜蜜幸福的微笑,接著她散去馭陽龍甲,又變作了平常的風塵摸樣。曼柔摘下盤龍耳墜,親手扣在我的左耳之上,接著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柔聲輕喚:“夫君呀夫君,冷門功法陰冷,親情卻不涼薄,雖是不舍,但妾身也只能陪你到這里了,只盼萬物真有輪回,也好讓妾身得償與夫君的一世之約。”
說著曼柔輕輕的放開了我,身子向后一躍,飄飄然然重又落在了羽扇之上,一雙妙目在我身上看了又看,最終那光彩慢慢淡了下去,抱著天池顫抖的身子筆直的向上方圍斗之處飛去。
說實話,我跟曼柔是真的不熟,更談不上什么交往感情,都是她一廂情愿的跟我玩曖昧,我都有點膩歪了,可也不知是她演技太高還是真的用情太深,我怎么覺得如果現在扭頭就走有點對不住她呢?不對!我是不是又被她套路了?
“對你無情的念念不忘,對你有情的恍若不覺,對你癡情的猜忌提防,大人你是真的真的負心薄情呢。”
曖昧的語調,軟軟的聲音,是紀小滿!
我大喜過望:“妹子你可算上線了。”
紀小滿飽含深意的問我:“大人這么急著見我,不知有何要事?”
額這個問題把我問住了,之前找她是想要她幫忙逃脫秋殿圍殺,可此際神獸一現,秋殿及其野黨竟然消失不見了,龍甲也要了回來,目前來看我想跑應該不成問題,但我總是覺得心中還有什么問題想得到答案,可一時又恍恍惚惚不能明確。
正琢磨間,喜春急切的問我:“鬧春你不會真的扔下了美人兒風箏自己逃命吧?你瞧她的樣子是多傷心吶,你若真有法便救她回來,以后你倆只管親熱,我不擾你們便是了。”
我一愣:“啊?哦,你是說曼柔啊,我跟她又不熟,還總鬼鬼祟祟好像有什么陰謀似的,我憑什么救她?難道她還真看上我了?”
喜春低頭不語,紀小滿卻說道:“曼柔姑娘接近你是否有別的意圖我暫且不明,但對你的一片情誼卻是毫無虛假。”
我一咬牙:“感情的事放一邊,你先告訴我有沒有辦法對付這挖掘機,不然說什么都白搭。”
紀小滿沉默許久,長嘆了一聲:“哎天意如此,天時地利人和都不符,看來曼柔姑娘此生與大人無緣了,你快快逃命去吧。”
“什么天時地利不符?你的意思是有辦法唄?”
“辦法是有,但眼下根本無法實現。”
“說來聽聽!你覺得實現不了并不代表我也實現不了,我可是天庭!”
紀小滿道:“此獸為秋殿以秘術所召,是一只發情期的嵐降母獸,發情期的母獸在嵐降一族中戰力最強,同時也是暴露出最大破綻的時候!”
“什么破綻?”
“對付發情期的母獸,滿足她的便可,退散的嵐降母獸溫順非常,便不具威脅了。”
我下意識的一撓大腿根:“這我恐怕真的做不到。”
“大人你又胡思亂想,我的意思是需尋來嵐降公獸解其,但眼下根本無法辦到,所以你還是逃命去吧。”
如果紀小滿所說是唯一辦法的話,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了,就算真的找來公獸也未必能成,誰知道它們有沒有什么難言之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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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晃九幽令,本已飛遠的曼柔立刻折返回來,曼柔低垂著淚眼問我:“夫君為何還不離去?”
“我有一事相求。”
曼柔微微歡喜:“不知妾身臨死之際還能為夫君做些什么?”
我問道:“你確定什么都肯為我做?”
曼柔堅定的點了點頭:“上刀山下火海,還是色誘賣笑,只憑夫君一聲吩咐。”
我皺眉道:“你以后說話要是再這么極端我可不搭理你了。”
曼柔低下了頭:“妾身知錯了以后?夫君可是想到了解救之法?”
我看著曼柔懷中抖得越來越厲害的天池,鬼魅的一笑:“辦法是由,只是不知你肯不肯將你兄長的肉身借我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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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