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萬里無云的晴空,王石實在看不到有任何人,敏銳的靈識更沒有感知到任何人。
就在王石滿心疑惑的時候,逐漸的,一個小黑點從遠處出現了,并且急速地擴大著。
確實有人來了!
看樣子還是有著不少的人來了。
王石不禁對這對小師妹的能力有點驚奇,除了能夠任意地變化成任何人,感知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
“三師兄,到你出場了,快上去把他們攔下來吧,要不然等會他們可就跑了。”
“記得喊我們的口號啊,一定要喊的響亮,一定要喊出咱們山寨的氣勢!以后讓這個口號成為他們的噩夢!這是我們山寨的招牌!”
“我們山寨的招牌!”
王石的臉上還是保持著慣有的笑容,只是眼睛稍微瞇了瞇。
這么近的距離,他已經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實力了,不要說他是九段氣,就算是他已經氣海境了,對上這些人,恐怕也有些不夠看的。
要是今天要應對的真是這樣一幫子硬茬子,估計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可是看小師妹們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恐懼,他就更不能露怯了,怎么著他也是名義上的三師兄。
不管怎么樣,要是到時候真的打劫不到落荒而逃,恐怕這兩個小師妹也不會見死不救,不會讓他這個新來的三師兄就這樣慘死在空中。不過氣勢是不能丟的,打劫的沒了氣勢可就成了要飯的了。
輕輕地吸了一口氣,王石施展出偽驚瞬,立刻穿入了到了空中,靜靜地立在半空之中。
易小南跟易小北將手擺成喇叭狀,用力喊道:“師兄,記得喊出我們的口號啊,我們在下面看好你!”
對著小師妹報以自信的笑容,王石十分平靜地看著到來的眾人。
接受著主人們的命令,野翎鷲緩緩地降慢自己的速度,最后算是懸浮在了半空之中,狠厲的雙眼緊盯著眼前的小人。
能夠成為宗門飼養的妖獸,除了能夠被馴服并且可以長途飛行外,戰斗能力自然也是十分的強橫,完全能夠相當于一名氣海境初窺的強者,在空中更是占據了天然的優勢。
盯著眼前這個攔路者,野翎鷲自然是爆發出了原始的暴戾,想要立刻向前撕碎這個敵人,不過主人們的一直牽著韁繩,它們無法向前。
站在最前面的柳長老看著王石,抱了抱拳,語氣不卑不亢地問道:“在下道然山的柳鳴,路過此地,不知青年,有何貴干?”
面對著二十一頭野翎鷲以及上面的二十名氣海境強者,以及這名通玄境的柳長老,王石沒有絲毫的膽怯,十分認真地說道:“我是來打劫的。”
并沒有一上來就嗷嚎著嗓子喊出那震天響的口號,王石還是認為那口號未免有些太白癡了些,他還是有些喊不出口。
柳長老并沒有立刻動手,還是先前那般,問道:“權當給劉某一個面子,以后道然山也算是記著這個人情,該留下的買路財我們自然會來日補上,今天放我們過去如何?”
活了這么久了,柳長老自然不會認為一個九段氣的人會傻到來攔他們這一隊人。在很遠的時候,他就命令所有的弟子散發出了自身的靈壓,也算是一種震懾了。
只是沒想到,現在這人還是上來攔路了,這只能說明對方很有底氣,根本不懼他們這一方的實力,所以才敢上來攔路。
不能否認,有些怪人就愿意將自己的靈壓隱藏起來,裝的境界很低,引誘一些自認為很厲害的人出手,然后狠狠地打他們的臉,這種爽快的感覺總能滿足一些畸形的心理。
即便眼前這個小青年的靈壓只有九段氣,柳長老也不敢大意了,不敢率先出手,只能抱著一線和談的希望,能夠和平解決的事情,他自然不愿意動武。
更何況腳下可是有兩個小女娃子,跟剛才手下說的完全相符,這更讓柳長老上了心,甚至暗中已經示意手下準備好闖過去的準備。
王石絲毫不怯弱地說道:“可以,不過你們要留下一文錢,當是買路財。”
雖說僅僅修行了半年,王石卻也算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了,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眼前的人境界再高,他也不會有一絲的膽怯。
一文錢?
世俗里的一文錢?
誰的身上會帶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銅板?世俗里的黃金對于修行者都沒有任何的作用,更何況那些銅錢。
雖然內心在嘲笑眼前這個攔路的小子,眾人卻是沉默著,心思沒有絲毫地表露在臉上,只是警惕著四周的環境,做著隨時出手的準備。
他們完全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個小子是下面這座山扔出來的誘餌,就等著他們輕視眼前的人出手,之后趁著他們沒有防備,從背后偷襲他們。
柳長老皺了皺眉,說道:“一文錢確實沒有,用靈石代替可不可以?”
一路走來,這一趟交易算是順利,他實在是不想在最后的路段生出任何的事端,能忍氣吞聲的話,他都不介意王石騎在他的脖子上拉屎。只要能夠順利地將這批東西運回去,他也就算是對宗門做出了重大的貢獻了,他的名字一定留在宗門的歷史之中。
也算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王石猶豫了一下,說道:“靈石,也行吧。”
畢竟是第一次打劫,能打劫到東西就行了,更何況是打劫眼前這一幫子這么強悍的隊伍,對方能夠老老實實給東西就已經不錯了。王石也只能把對方的妥協歸功在山寨的名聲上了,他可不相信自己有這樣的震懾力,能夠讓通玄境的強者服軟。
柳長老心中也算是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拿出靈石,卻有聲音從下面傳了上來。
“喂,三師兄,你是打劫的啊!不是要飯的!說好要一文錢就要一文錢,他們沒有就不讓他們過了!”
確實,王石這種行為倒不是打劫的,反而有點像要飯的了,還是那種從未吃飽的要飯的,只知道一文錢,以至于人家給個饅頭都有些滿足。
打劫就是打劫的,要什么你就得給什么,雖然有商量的份,可是也得有個底線,一文錢還商量個屁!
被小師妹教育了,王石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覺得她們說的對,便對柳長老說道:“那就一文錢吧,好歹我也是個土匪,尊重一下我的職業。”
雖然眼前這個小青年笑的這么燦爛,柳長老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只是沉聲對著宗門弟子問道:“誰有一文錢?”
這些對宗門忠心耿耿的人,心中雖然對眼前這個攔路的小子萬分的不滿,但是前面有柳長老擋著,還不是不敢發作,只能隱忍著。
看著都在搖頭的手下,柳長老又說道:“誰有銅器,熔了,做一文錢給這位小哥。”
被一個九段氣的青年打劫,這些人的心中的火越來越大。有些明明有銅器的,現在也沒拿出來,默不作聲。
柳長老皺了皺眉,說道:“快些拿出來。”
不敢違背長老的命令,一名弟子拿出了銅器,利用自己的靈力迅速熔掉了,制造出了一枚十分粗糙的銅錢,上面都沒有任何的文字,跟一塊銅片差不了多少,之后扔給了王石。
下面小師妹的聲音這時再次傳了上來:“喂!三師兄!這是私自制造的錢幣,是違法的,根本花不出去,這不是一文錢!”
王石沒有接,任由這枚銅錢從自己的眼前落了下去。
沒有接,不僅僅是因為小師妹的話,還是因為面前人的態度,還有他們的眼神,那種十分的不屑與瞧不起的眼神,到真的將他當個要飯的了。
殺過這么多人了,王石自然能夠砍出對面這些人眼中透出的殺意,很明顯將他當成了一只可以隨意抹殺的小螞蟻。
要是可以,對面這些人恐怕立刻就出手,毫不留情地要抹殺自己了。
對于想要殺死自己的人,王石完全有理由搶先出手殺了他們!
事實上,王石看的一點都沒有錯。
出自七大王朝的人,本就有著驕傲,瞧不起這些窮鄉僻壤出來的土修行者。而他們又都是宗門之中的中流砥柱,大都是在很年輕的時候便踏入了氣海境,未來前途無量,心中自然有著傲氣。
就是這樣一群人,現在卻被一個小小的九段氣打劫,說出去真的有些丟人。
都是些從小殺人的主,看慣了生死,對于抹殺一個凝氣境的人自然不會在意上多少。再說他們這樣一股力量,去屠殺一個小小的帝國都綽綽有余了。就算這里藏著些什么不出世的人物,他們何在一起就算不能贏,逃跑的話,也是沒有問題的。
根本沒有必要跟安全這個人磨嘰,當初要是不加理會直接沖過去,也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然而柳長老的心中還是有著不安,能夠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人的路線,將人引到這座山上的大陣一定不凡,這山上的勢力一定很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才是上上策。
不過先前這名青年并沒有接那枚銅錢,又是什么意思?
本就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骨子里更是有著一種瘋狂,王石十分不屑地掃了所有人一眼,對著柳長老說道:“我是打劫的土匪,所以請尊重我的職業。既然你們不尊重我,那我就不需要尊重你們了。”
聽到王石這樣的話,柳長老的臉色變了變,握住了袖中的飛刀,眼睛盯著他,一股很淡的殺意在涌動。
眾弟子也都握住了手中的靈器,已經準備好了立刻殺死眼前這個小青年。被一個叫花子攔道搶劫,心中真的窩了一口悶氣,正好現在出了這口惡氣。
王石微微笑著,說道:“此云是我栽,此天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原本萬里無云的晴空,忽然飄來了一朵潔白的云,像是一塊大棉花糖,出現在了眾人的上空,真的好像是人為栽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