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芯月與舅舅的對話看似平常,其實卻是一次信任與權力分配的較量。
事兒對他們來說是小事兒,邀請主管官員上船來,特意安排舞會,介紹賭場,就是為了‘結交示好',更何況是在公海上,龍王爺的管轄范圍。
但那舅舅特意過來詢問了齊芯月的想法,表現出了舅舅對齊芯月的尊重,而齊芯月立刻心領神會,大度的放權,請舅舅全權處理,表現出了絕對的信任,雙方很是默契。
夜色深沉,海風凜冽,齊芯月依偎在高君的懷中取暖,兩人擠在狹窄的背風處,可憐兮兮的模樣與這豪華的游輪極不相符,高君笑著說:“咱倆這模樣感覺好像私奔偷渡的亡命鴛鴦。”
齊芯月苦笑道:“其實也差不多,看我現在風光無限,貌似大權在握,但家里人怎能甘心啊,這舅舅是我母親的親弟弟,以前一直幫我父親做事兒,工作能力一般,最拿手的就是吃喝玩樂和花錢,但這也是學問啊,公司很多需要公關的地方,他都能幫忙搞定,一些地方的官員領導,不認我父親,只認這位舅舅。”
高君點點頭,道:“你們齊家能享受船王世家的美譽,能人異士一定不少。”
“是啊,不但多而且個個都是人精。”齊芯月無奈的說:“我的這位舅舅就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一個大福,號稱活海圖,是二叔多年的至交好友,說是來幫我熟悉海路的,雖然他們都不會掌握什么實權,但在某種程度上,也能發揮重要作用,我父親和二叔這么做,明顯是想往我剛建立的勢力中參沙子,安插眼線啊。”
“我覺得他們這樣做反而沒關系,更像是對你表明心跡,不再實權上面插手,本身就是對你的一種人可。”高君說道、。
齊芯月卻非常不滿,道:“那是他們沒辦法,秦海港的每一個員工都可以說是我的嫡系人馬,尤其是中層和高層干部,更都是我一手培養提拔的心腹,各個能力突出,業績出眾,即便是總公司也沒有任何理由替換。”
“你三叔呢,他是什么態度?”高君問道。
“什么態度也沒有。”齊芯月說道:“他是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反對我接班的人,即便當時讓我接班只是權宜之計,是想將矛盾轉移,甚至是將危險嫁禍到我身上,但三叔仍然不同意,別說是我,他曾經直言不諱的說我父親沒有能力接班,更勸說過我爺爺,說他年紀大了,退休享清福去吧。”
“野心勃勃呀。”高君笑道。
“是啊,三叔一項野心勃勃,而且從來不加掩飾,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敢于毒販合作做違法的生意,我這一次回去,一定會再受他詰難,這一關不好過呀。”齊芯月苦笑著說。
高君沒有參與意見,因為他相信齊芯月已經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這腹黑女王從第一天開始想得就是全面逆襲,扮豬吃虎。
想必她已經有了全盤計劃,高君沒必要多嘴,反而會擾亂她的思路,影響她的信心。
這時候高君最應該做的就是給出保障:“沒關系,事到臨頭,放手一搏,怎么想的就怎么干,猶豫不決才是大忌。
實在不行,就卻掉這些華麗的裝飾,去我家里當小媳婦,讓我老媽伺候著你安心養胎。”
果然這話讓齊芯月很是受用,又是欣喜,又是嬌羞,每個人都希望有個保障,有個退路,而女人最好的退路就是找個好人就嫁了吧。
高君的保障計劃頓時給齊芯月注入了無窮的活力與信心,放開手腳折騰去吧,輸了也不怕。
有些人孤注一擲的打拼事業,輸了可能會一無所有,但齊芯月輸了卻會獲得一個優秀且兩情相悅的愛人,還有一個公婆良善的家庭,如此看來輸贏也就無所謂了。
“你還有臉說養胎,上次糊弄老人家說有了身孕,全家人都忙得團團轉,把我寶貝得不行,現在想想都覺得內心有愧。”齊芯月掐著高君的胳膊說:“現在一晃又是幾個月過去了,我要不是借口出差,B超都能看出孩子的性別了,到時候生不出孩子,我看你怎么交代。”
“就說晚生了幾個月唄。”高君無所謂的說。
“我呸,你當時哪吒呢,懷胎三年六個月。”齊芯月啐道:“既然做小媳婦是我最后的退路和保障,那孩子就是幸福生活的基礎,你這混蛋,幾個月也不來找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還真有了。”高君一本正經的說:“而且不止一個,而是四個,有學校的女老師,有學生的單親媽媽,還有女警察呢。”
高君實話實說,坦然誠實,可誰想到,齊芯月聽完之后卻哈哈大笑,滿心的不信:“就你,還四個,可拉倒吧!你怎么不說五個呢,五姑娘更符合事實啊。”
高君也是滿心無奈,現在的人心思都太古怪,你說實話她當假話,你說假話她當笑話,你說笑話他們沒準就當真了。
兩人在冷冽的海風中相互依偎在一起,嘴里說著葷話,又是許久未見,小別勝新婚啊,沒一會兩人都上火了,手在對方的身上游走,專找暖和的部位要取暖。
火越燒越旺,兩人幾乎黏在一起進了船艙,老板的艙房自然是最高級的,在這資源有限的船上,絲毫不亞于高級酒店的豪華套房。
常言道,縱有廣廈千萬間,睡覺只需三尺寬。
這豪華的艙房一點用沒有,甚至大床都沒用,兩人嚴格算起來,有兩尺半就夠了,反正總是疊在一起。
“你折騰什么呢?”齊芯月竄著粗氣,如毛毛蟲般蠕動著,艱難的說。
“這絲襪怎么他娘的撕不開呀。”高君郁悶的說。
“那是棉褲!”齊芯月沒好氣的說。
高君無語了,這有錢人能享受的東西是真不一樣啊。
那種冬天穿的假透肉的打底褲他也知道,但齊芯月這條無論從外觀還是手感,都覺得是夏款的薄絲襪,絲光溢彩,手感光滑細膩,誰知道質地堅固,里面還有一層羊絨。
齊芯月苦笑著抬起身體,高君立刻動手,猴急得模樣引得齊芯月嬌笑不斷,但很快笑聲就變成了喘息聲。
夜晚行船,即便是巨大的游輪,也在狂風巨浪中起起伏伏,這極大的幫助了床上了男女,起到了很好的輔助作用,只是……
“用不著這樣吧?”高君看著清潔溜溜,在床頭倒立的齊芯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激,新鮮,刺激又無奈。
“你懂什么,這是專家說的最有效的受孕方式。”齊芯月臉色漲紅,說話都很費勁,但仍然在堅持。
“這種事兒確實有科學解釋和依據,但也要靠運氣和緣分的,比如看那些小家伙誰游得更快,不僅游得快,還要足夠強悍,更要被你的卵子妹妹接受才行啊。”高君無奈的說。
“你少廢話,快幫我扶著腿,我要堅持不住了。”齊芯月吆喝道。
這就更痛苦了,很奇怪的造型,高君站著,齊芯月倒立,高君像個‘下'字,齊芯月像個‘上',兩人站在一起像個‘H'……
高君知道她這么做,不僅是為了更好的受孕,其實想要懷孕,有什么能比多啪幾次更好呢?
她故意讓高君來扶著腿,這明顯是勾引嘛!
高君吞了吞口水,頓時又有了沖洞的想法,可就在這時,房間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茫茫大海上除了幾部特定的海事衛星電話之外,其他人的尋常手機都沒有信號。
房間內安裝的都是局域的分機電話,就像酒店客房,所以沒有必要的事情,電話是不會打到齊芯月這里的。
她無奈的翻身下床,夾著腿走過去接聽了電話,本來還有些羞澀,誰想到剛接聽電話她的臉色驟然變色,說了句‘馬上過去'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高君吃驚的問……
“有人死了!”齊芯月臉色蒼白,神色惶急的邊說邊穿衣服。
高君也是大吃一驚,這可是首航就發生了人命,太不吉利了。
兩人飛快的穿戴整齊,高君又變成了保鏢模樣,還特意戴上了黑墨鏡,不是為了裝酷,而是為了別人看不見他的目光,而他卻以隨意的觀察任何人。
兩人快速下樓,事發地點在下一層船艙,也是艙房,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全都吃驚的看著房間內,沒有一個人上前,還有一個穿上的女服務員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身體瑟瑟發抖,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高君二人快步走過去,分開眾人一看,皆是大驚失色,艙房內,一個中年男人正躺在地上,喉嚨和頸動脈被利刃割開了,大量的血跡染紅了地板,狀態凄慘可怖。
高君毫不猶豫的沖了進去,首先要確認對方是否還活著,不過很可惜,沒有了生命跡象,從尸體特征來看,應該是失血性休克致死的。
就在這時一對母女沖了過來,看到現場,中年女人當場昏了過去,年輕的女孩喊了一聲爸爸就要沖進來,卻被高君攔住了:“這位小姐,請你節哀并保持冷靜,這里已經是兇案現場了,如果想要抓住兇手還你父親一個公道,請不要破壞現場。”